1941年,新四军救命物资被海匪劫走,决定出兵围剿,谁知旅长竟带金条上船 “赎货”,众人急眼:这不是认怂?
那年深秋,弶港码头上,新四军苏中军区第三旅旅长陶勇盯着翻滚的海浪,眉头紧锁。
三天前,海匪孙二虎带人劫走了从上海运来的救命药品和电台。这些物资,关系着根据地半年的安危。
物资被劫的消息一传开,三营立马集结准备出海围剿。可陶勇心里清楚,这仗没那么好打。
“旅长,三营准备好了,随时能出发!” 作战科长王大海大声汇报。
陶勇回头,看见十几个参谋正围在地图前,七嘴八舌地比划着进攻路线。
陶勇猛地一拍桌子,说道“不行!孙二虎在海上混了十年,哪块有暗礁、啥时候涨潮他都清楚。咱们的木船怎么拼得过他的铁甲快艇?”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见海风裹着盐粒 “噼里啪啦” 打在窗户上。
王大海急了:“那咋办?总不能看着物资被抢走吧?”
陶勇没吭声,目光落在墙上的《苏中抗日形势图》上。密密麻麻的日伪军据点分布在海岸线上,新四军能控制的区域只剩窄窄一条。
争论过后,陶勇整夜没睡。直到一份情报送到手里,他心里才有了主意。
油灯在墙上晃出忽大忽小的影子,陶勇反复看着情报。
孙二虎年轻时因为抗租被官府打断了右腿,却在海上练出了精准的枪法。他的船队有三门日式迫击炮,手下大多是穷得活不下去的渔民。
正看着,警卫员小李冲了进来:“报告!海防大队传来消息,孙二虎的船队在吕四港补给!”
陶勇 “腾” 地站起来,油灯跟着晃了晃,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通知下去,明天开会,我亲自制定计划!”
第二天的会上吵翻了天。
陶勇一说用钱赎回物资,王大海 “蹭” 地站起来拍桌子:“这不成认怂了吗?传出去咱们新四军的脸往哪搁?”
陶勇却笑了:“老孙,想办成这事得慢慢来。”
计划敲定,陶勇决定亲自出马。三天后,栟茶镇码头出现了几个说着上海话的商人。
领头的中年人戴着瓜皮帽,腋下夹着沉甸甸的皮箱 —— 那正是陶勇假扮的。
一上船,船舱里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孙二虎叼着旱烟,独眼在油灯下闪着光:“陶旅长亲自来赎东西?就不怕我撕票?”
陶勇掏出一张发黄的地契:“孙大哥,这是我老家十亩水田,就当交个朋友。”
孙二虎接过地契,手指在红绸封面上摩挲了半天。陶勇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缺了半截 —— 那是三年前和日军炮艇激战时留下的伤。
“痛快!” 孙二虎突然大笑,“东西都在舱底,明早辰时来取。”
孙二虎答应交回物资,陶勇却没放松。他知道,庙会这天是行动的好时机。
栟茶镇庙会热闹非凡,卖糖画的老人、耍猴戏的艺人与挎着竹篮的农妇挤得街道水泄不通。
陶勇穿着灰布长衫混在人群里,眼睛紧紧盯着街角的茶馆。
巳时三刻,四个戴斗笠的人走进茶馆。走在前面的孙二虎右腿明显短一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陶勇向埋伏在暗处的战士使了个眼色,自己慢慢靠近茶馆。
“孙大哥,别来无恙!” 陶勇猛地掀开斗笠。孙二虎还没反应过来,四名便衣战士冲上前,将他按倒在地。
茶馆里顿时一片混乱,茶碗摔碎在地。
孙二虎被抓后,陶勇没急着处置他。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让孙二虎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审讯室里,孙二虎被绑在椅子上,独眼瞪得老大:“要杀要剐随你便!”
陶勇却上前解开他的绳索,递上一碗热姜汤:“老孙,你在长江口炸沉日军运兵船的事,我听说了。”
孙二虎愣住了,姜汤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独眼。
陶勇接着说:“我知道你当海匪是迫不得已。可现在鬼子占着咱们的土地,咱们中国人得枪口一致对外。” 说着,他拿出一张海防团的委任状:“跟我一起打鬼子吧。”
孙二虎加入新四军后,和陶勇一起组建海防团。他们忙着训练人员、改装武器,没过多久,一场硬仗就来了。
三个月后,苏中军区海防团正式成立,孙二虎改名孙仲明,担任副团长。
他带着战士们把缴获的日式迫击炮改装成岸防炮,在黄海边构筑起坚固的防线。
1942 年春天,日军三艘驱逐舰向弶港驶来。
陶勇坐镇指挥,孙仲明驾驶着改装的渔船冲了上去,用渔网缠住敌舰的螺旋桨。
当新四军敢死队准备跳帮夺船时,孙仲明挥舞着大刀第一个冲了上去,朝阳照在刀锋上,闪闪发亮。
这场海战持续了七个小时,最终大获全胜。战后在码头,孙仲明和陶勇的一番对话,展现了中国人的团结。
此战击沉日军驱逐舰一艘,缴获步枪三百余支!
陶勇在码头迎接凯旋的战士时,孙仲明单膝跪地:“旅长,我这条命是新四军给的,今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陶勇扶起他,望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缓缓说道:“老孙,咱们中国人看着分散,心却连在一起。只要大家齐心协力,鬼子的船再大,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如今的弶港海防纪念馆里,陈列着陶勇用过的望远镜和孙仲明的大刀。
这些老物件是历史的见证,记录着当年新四军与海匪斗智斗勇、共同抗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