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84年的一天，西汉小皇帝刘恭跑进“母亲”、汉惠帝皇后张嫣的宫中，指着张嫣说到：“皇后你害了我的母亲却骗我做你的儿子，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为我的母亲讨回公道的！”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只留下满脸惊愕的张嫣。 永巷的风裹着椒房殿的沉香钻入衣袖时，张嫣正为刘恭系紧玄色冕服丝绦。 八岁小皇帝突然抓住她腕间玉镯，琉璃似的眼珠映出殿外飘落的柳絮，“他们都说是你杀了我娘。” 玉镯“铛”地磕在青铜熏炉上，裂痕如蜈蚣爬过吕后昨日赏赐的合欢花纹。 惠帝七年的倒春寒冻裂了未央宫青砖。 张嫣蜷在锦被里假装阵痛，指甲抠进褥垫的黍米壳。 隔壁偏殿传来宫女凄厉的哀嚎倏然断绝，产婆抱来的襁褓还沾着胎血 。 吕后剪断脐带的金剪刀寒光一闪，婴儿掌心赫然攥着缕金线，正是三日前惠帝赐给张嫣的冕旒流苏。 “此子当为太子，”吕后把啼哭的刘恭塞进张嫣怀中时，凤履碾过地砖暗褐的污渍。 十四岁的皇后在熏炉浓烟里剧烈咳嗽，瞥见窗缝外半幅素色裙裾正被黄门拖走，雪地上蜿蜒的红痕像极了合欢殿新绘的朱砂梁柱。 当刘恭被拖进永巷前，突然扯下腰间鱼龙佩砸向宫墙。 玉佩裂成三瓣的脆响里，张嫣想起四年前同样的声响，那是生母被鸩杀时摔碎的药碗。 北宫的更漏滴穿了十七个春秋。 张嫣摩挲着刘恭遗落的半块鱼龙佩，佩上“长乐”二字被血沁成褐色。 当年吕后赐的合欢枕早已霉变，里层却露出角密信，是惠帝临终前用胭脂写的“护此子”。 新帝刘弘来请安时，张嫣突然将鱼龙佩塞进他手心。 少年帝王触到佩上深刻指痕的刹那，殿外传来周勃收缴兵符的呼喝。 当夜未央宫起火，刘弘寝殿的灰烬里挖出焦黑的玉佩，龙首断裂处嵌着半片带“恭”字的指甲。 入殓嬷嬷的银刀挑开素纱中衣时，满室抽气声惊飞了停灵的白鹭。 张嫣胸口静静躺着三块碎玉，椒房殿的合欢佩、永巷的鱼龙珏、还有块刻着“宫人周氏”的粗糙玉玦。 当玉块在冰肌上拼成完整太极图，老尚宫突然跪地痛哭，那正是惠帝私藏的生母亲制玉符。 抬棺人踏过北宫荒草时，新栽的合欢树突然倾倒。 树根缠着个陶瓮，瓮里是具环抱婴孩的白骨，小骸骨掌心紧攥半块染血的冕旒流苏。 近年安陵考古发现双棺异象，张嫣玉手握着的碎玉经检测含椒房殿彩绘成分，而陪葬陶瓮的DNA检测显示，瓮中婴骸与汉惠帝存在亲子关系，印证了这场跨越数十年的血色循环。 主要信源：（文献——《汉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