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女儿成了小白鼠。
只因女儿看病时抱怨了一句妻子的医生初恋，院长妻子就把她送去做初恋的科研试验。
隔着小小玻璃窗，我亲眼看着女儿被人绑在床上，注射非法药水、吞入新型药片，最后开膛破肚，奄奄一息。
我颤抖着手打给妻子求救，得到的却是一顿臭骂。
“谁让她当众给文轩难堪的？文轩是医院的儿科圣手，损了他的名声，怎么罚都不够！”
话音刚落，那头传来顾文轩的声音。
“宝贝，还没结束吗？我都等急了。”
妻子怒骂道。
“行了，文轩的项目都是经过认证的，根本不会出事！一点疼都忍不了，能成什么事？”
啪一声，妻子挂断电话，忙着和初恋一夜七次。
等门打开时，所有值班医生都被老婆带走，只为给初恋的宠物狗接生。
女儿因病情迅速恶化，当场离世。
我彻底死心，给远在海外的亲生父母打去电话。
“不是要我继承家业么？我同意了，但前提是——让嘉仁医院给我女儿陪葬。”
........
望着女儿残破不全的遗体，我的心像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痛苦。
明明昨天还活蹦乱跳给妈妈挑选生日礼物，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擦干泪后，我掏出手机报警，并坚持让法医尸检。
刚通完话，就刷到了顾文轩的朋友圈。
图上的他和林薇各抱三只泰迪幼犬，笑容甜蜜。
配文是：“有个院长老婆就是好，产崽都不用去医院！”
不少见风使舵的同事还纷纷评论99。
真是可笑，自己女儿死了，林薇居然在和初恋庆祝母狗生娃！
刚给女儿签完死亡报告单，林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刚接通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陆清远，你没完没了是吧？报什么假警？还告文轩故意伤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告诉你，文轩现在正要竞选副院长，要是这事对他有任何威胁，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亲生女儿都离世了，她还一心想着捧情人上位。
我苦笑一声，失声反驳。
“假警？朵朵人都没了！林薇，你亲生女儿让你情人害死了！”
“不管你怎么威胁，我都会告到底！”
闻言，林薇声音陡然拔高，怒火几乎要烧穿听筒。
“为了拉文轩下水，都能诅咒你亲女儿死了！陆清远，你还有没有良心！”
“文轩的能力有目共睹，他绝不会拿人命当儿戏！”
“我已经通知警察撤回上诉，有我在一天，就不可能有人接你的状子！”
“陆清远你记住，我才是院长，在江城，我林薇一手遮天！”
啪一声，电话被强行挂断。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死亡报告单，思绪回到十二年前。
医学博士的我对林薇一见钟情，并为她无偿研发专利，让濒临破产的嘉仁医院起死回生。
同样也是我，跟刚认回的亲生父母求来了海外投资渠道，让嘉仁的收益稳步提升。
医院步入正轨后，我们顺利结婚，有了朵朵。
可自从三年前，她的初恋顾文轩回国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业内所有人都知道，顾文轩是个海归水货，而且是在国外医死了人才狼狈回国的！
但林薇硬生生把他捧成了明星医生，甚至不惜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拿着单子匆忙上楼，可刚出楼梯口，就被人从头到脚的浇了一桶油漆，还被糊了一脸臭鸡蛋。
一群家属围着我，扯着嗓子咒骂。
“庸医！怎么不去死！”
“丧尽天良的杀人犯，我要你血债血偿！”
顾文轩突然挡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说。
“各位家属不要激动，作为儿科主任，我非常能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
“针对此次医疗事故，医院已经对陆清远通报批评，院长也把他撸成了实习生，以及扣半年的工资作为处罚。”
我不明所以，顶着一头烂菜叶划开手机。
原来是昨天顾文轩给朵朵检查结束后，又去给另一个男孩做了手术。
可手术中途他那东西硬了，拉着林薇去总统套房爽了七次，把患者落手术台上不管不顾，林薇却把这屎盆子扣我头上！
我将顾文轩一把推开，高声道。
“各位家属，大家误会了！我不是孩子的主治医生.....”
没等我说完，顾文轩煽动家属情绪，纷纷冲上来把我按地上打。
面对记者的镜头，他更是义愤填膺道。
“陆清远太不负责了，简直是我们嘉仁医院的败类！”
无数拳头落在我身上，噬心的疼痛传遍全身。
等众人散去，我脸色一沉，拖着断腿去了顶层太平间。
可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朵朵的遗体。
这时，一个嬉笑的声音响起。
“陆清远，你不会在找你女儿吧？”
顾文轩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带着恶意的笑。
“可惜啊，来晚了一步，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还敢告我，简直痴心妄想！我要你们尸骨无存！”
嗡一声，脑中某根名为理智的弦断裂。
我一把揪住他衣领，猛然攥紧拳头，朝他的脸凶狠的砸了下去。
“你他妈混蛋！”
啪一声，不远处的林薇快步赶来，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
“陆清远，你就这么看不惯文轩吗？”
我看着心疼他的妻子，嗤笑一声。
“林薇，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太平间？”
“因为朵朵死了！她死了！被你护着的情人害死的！”林薇随即一愣，半晌说不出话。
见状，顾文轩率先开口。
“陆大哥，你说我害死了朵朵，那这里有她的遗体吗？”
心里的怒火翻腾，我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闭口不言。
可我的沉默在林薇眼里却是心虚。
“够了！戏演这么好，不如滚出医院当演员！”
我扯下工牌怼她脸上。
“实习生？老子还不稀罕！”
林薇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沉声道。
“我知道这次医疗事故你背了锅，但是文轩他马上要选副院长，不能有任何污点！”
“况且你还报假警欺负他，这样，你把新研发的专利转让给他，报警的事就一笔勾销。”
我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你，休，想。”
不管她的一脸错愕，我决然转身。
“陆清远，我一定会让你吐出来！”
林薇尖锐的声音在身后炸响，但我的脚步仍然不停。
接着，我向医院提起离职，并联系其他律师重新搜集证据，等待新一轮起诉。
我就不信，她林薇真能一手遮天！
看着女儿的遗照，我的心一阵刺痛。
她明明还有大好的未来，就这样葬送在顾文轩手里。
而我作为父亲更是没用，连亲生女儿的遗体也保护不了！
临死前，女儿还握着我的手，问我是不是当了小白鼠，妈妈就可以原谅她了？
可是她根本没有错！
我擦了把泪，打算回家找些遗物给女儿做衣冠冢。
刚进小区门口，不少大妈就对着我指指点点。
“他就是网上传的庸医吧？看着人模人样的，心咋那个毒！”
“还当爹呢？就这种败类能教出什么好孩子？”
面对众人的嘲讽，我心底毫无波澜，只想给女儿找个安静的地方，让她入土为安。
可刚到门口，我却听见了顾文轩调情的声音。
“再过五天就是你生日了，薇薇，不如我赐你个宝宝吧？”
透过门缝，我看见林薇一丝不挂的躺在沙发上，与他身子交叠。
听见顾文轩的话，她娇嗔一声，接着道。
“那你可要多多努努力，最好一击即中哦！”
林薇环着他的脖颈，坐在他腿上。
“都说女儿像爸爸，下一个孩子肯定比朵朵乖巧。”
“要不是当初陆清远抢了你的功劳，说海外投资是他拿下的，我也不会跟他结婚。”
顾文轩也跟着踩我。
“陆大哥一个没有根基的孤儿，居然敢大言不惭的揽功劳，也太不自量力了。”
“等我们有了孩子，一定比朵朵那孩子听话懂事！”
女儿都已经死了，顾文轩还在这里羞辱她！
砰一声，我忍无可忍，猛地推开门。
“林薇，女儿尸骨未寒，你作为母亲却在家里出轨，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良心！”
面对我的质问，她只是慵懒的盖上衣服，没有丝毫内疚。
“朵朵只是被送去研究所做实验，根本没出事！你还要谎话连篇到什么地步！”
“更何况，如果不是你骗我投资的事，我当初根本不会嫁给你！”
不论我解释多少遍，她都只相信顾文轩。
“既然如此，林薇，我们离婚！”她愣了一阵，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三年来，不管她把顾文轩带回家共浴，还是和他回娘家吃年夜饭，我都为了朵朵多番忍让。
可换来的结果却是女儿惨死！
如果当初早些离婚，说不定女儿现在还牵着我的手，跟我说要爸爸抱。
顾文轩瑟缩的看着我，怯生生道。
“我知道陆大哥平时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当医生，既然如此，我走好了，别因为我惹你们夫妻不和。”
他装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私底下却把朵朵当成小白鼠一样折磨，让我女儿生不如死！
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我攥起拳头，朝顾文轩的脸狠狠砸了下去。
“你他妈装什么？”
林薇瞬间暴怒，一巴掌扇我脸上。
“陆清远，你凭什么打人？立刻下跪道歉！”
“不可能！”
见我不肯妥协，林薇突然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威胁道。
“跪下！不然就把它烧了！”
我失声怒吼。
“林薇，那是朵朵的遗物！”
她冷冷的看着我，然后将打火机一点点靠近朵朵心爱的日记本。
扑通一声，我双膝跪地。
林薇一个响指，楼上的保镖纷纷窜出，按着我的头猛地磕向地板。
“让他钻进裤裆！”
数十个保镖钳制住我，逼我以狗爬姿势钻入顾文轩裤裆。
“你记住，再敢动文轩一根汗毛，就不是尊严的事了，我要你用命来还！”
听见顾文轩的嗤笑，强烈的屈辱涌上心头。
“够了吗？把朵朵的日记本还我！”
林薇又甩出一份专利转让协议，眼神轻蔑。
“我说了，我会让你吐出来的。”
我颤抖着手，将整整六年的心血拱手让人。
顾文轩得意挑眉，接着凑近我。
“太感谢陆大哥了，有了这个，我就能当上副院长了。”
他又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说。
“其实你女儿想要换医生，不是因为我按的疼，而是因为我把她全身都摸遍了。”
“这母女两个的滋味，啧啧，都够嫩啊！”
我如遭雷击，接着攥紧拳头，狠狠砸了下去。
“陆清远，你疯了！”
砰一声，林薇不由分说，抄起桌上的酒瓶砸我后脑勺上。
接着保镖一拥而上，对我一顿拳打脚踢。
密密麻麻的痛遍布全身，鲜血染红地面。
我脑袋昏沉的瘫坐在地，眼睁睁看着林薇点燃打火机，将女儿的日记本烧的一干二净。
“不要......林薇.....那是朵朵....”
她冷冷的看着我。
“还想骗我说是遗物？陆清远，别再扯谎了！”
接着她窝在顾文轩怀里，大步离去。
醒来后，我什么也没带，只抱着女儿的布娃娃赶往机场。
登机前，我收到了林薇的短信。
【回来投文轩一票，我就可以恢复你主任医师的身份。】
我毫不犹豫的扔掉手机卡，和这里做最后一个道别，转身飞往美国。
而那头的林薇，正在宣布副院长的竞选结果。
面对多位股东，她盈盈一笑。
“既然顾主任研发出了最新的专利，所以本次副院长的人选为......”
没等她说完，助理砰一声把会议室门撞开，结结巴巴道。
“不好了林总！”
面对助理的惊慌失措，林薇仍面色如常。
“能出什么大事，有了顾主任的专利，我们嘉仁将成为医疗行业的领头羊！”
助理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道。
“有专利也不能用了，星莱特的投资项目全部终止，其他公司也跟着撤资了！”
“星莱特老总在业内放话，说嘉仁害死了他亲孙女，要让我们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