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文学家丁玲结婚了,可是她却爱上了自己的日语老师。面对丈夫和老师,她在二者中很难做出取舍,所以她提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三人同住,没想到深爱她的两个男子都答应了。
深夜,上海法租界的一间小屋里,丁玲点着昏黄的油灯,盯着桌上的两封信。一封是丈夫胡也频写的,字里行间满是家常的琐碎温暖;另一封是日语老师冯雪峰寄来的诗稿,笔锋间透着才气与深情。她的手指在信纸间颤抖,窗外夜风吹得木框吱吱作响,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她心头一紧,起身开门——门外站着谁?是胡也频深夜赶来,还是冯雪峰不告而至?答案还未揭晓,但这一夜,注定要改变她的一生。
1928年的丁玲,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埋头读书的湖南少女。她原名蒋伟,出生在临澧一个富足之家,可四岁时父亲去世,家道中落,她随母亲寄居外祖父家,尝尽了世态炎凉。
20岁那年,她考入北大,课堂上听到胡也频高喊“吾辈当觉醒,为新世界而奋进”,那股热血直冲她心底。胡也频比她大一岁,穷编辑出身,却满腔热情,两人聊文学、谈理想,渐渐擦出火花。
1925年,生活拮据,她回了湖南老家,没想到胡也频借钱买票追来,站在她家门口,满身风尘地说:“我不能没有你。”这份执着让她动容,回到北京后,他们租下香山附近的小屋,结为夫妻。
日子清苦却甜蜜,胡也频白天工作,晚上黏着丁玲,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丁玲却不甘心只做贤妻,她提笔写下《梦珂》和《莎菲女士的日记》,稿费寄来时,她兴奋得彻夜难眠。那时日本留学热潮正盛,她攒够钱,想学日语闯荡新天地。朋友介绍了一位北大日语系的学生冯雪峰做老师。
初见时,丁玲皱眉:这人穿着土气,满脸风霜,像个乡下汉子,哪像北大学子?可几次课后,冯雪峰的才华让她刮目相看,他随口吟诗,谈起文学头头是道,丁玲的心渐渐被他牵动。她开始偷偷写信给他,字里藏着情意,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这份感情已如野草般疯长。
可胡也频呢?他还在家里等着她,每晚煮好稀饭,絮絮叨叨地说着编辑部的琐事。丁玲夹在两人之间,心乱如麻。她不想放弃丈夫的温柔,也不愿割舍冯雪峰的灵魂共鸣。某天夜里,她盯着天花板,突然冒出一个大胆念头:何不三人同居?她鼓起勇气说了出来,胡也频愣住了,冯雪峰沉默片刻,竟都点了头。
于是,他们在杭州西湖边租了套两居室,冯雪峰住一间,胡也频住一间,丁玲夜里轮流陪伴。湖边的薄雾笼罩着小屋,屋内却暗流涌动。丁玲享受着这种奇特的平衡,一边与丈夫聊柴米油盐,一边与冯雪峰谈诗论道。
可胡也频的眼神越来越黯淡,他跑到上海找好友沈从文诉苦:“我受不了了,她的心不在我这儿。”沈从文劝他忍耐,可没多久,胡也频还是选择了离开。
冯雪峰陪着丁玲,可好景不长,他也有了自己的顾虑,最终黯然离去。丁玲看着他的背影,心如刀绞,却只能回到胡也频身边。1930年,她生下儿子蒋祖林,生活刚平静下来,厄运却接踵而至。胡也频因革命活动被捕,1931年2月,他在上海龙华被国民党枪杀,年仅28岁。
丁玲抱着三个月大的孩子,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把儿子送回湖南老家,独自返回上海。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被掏空了壳的核桃,直到再次遇到冯雪峰。她写下情书,想再续前缘,可冯雪峰已婚,决然拒绝。失意中,她认识了翻译家冯达,两人因工作同居,可她对他并无深情,只当是暂时的慰藉。
1933年5月,冯达出门前叮嘱:“12点我没回来,你就走。”丁玲等到深夜,门被砸开,国民党特务冲进来,她和刚回来的冯达双双被捕。狱中,冯达哭着说没出卖她,丁玲却冷眼旁观。她怀孕生下女儿蒋祖慧,1936年靠朋友营救出狱,随即与冯达分手。
命运的齿轮却未停转,1937年,她在延安的纪念晚会上看到演员陈明,那张酷似胡也频的脸让她心动。陈明比她小13岁,英俊又热血,她主动追求,两人迅速相恋。可流言如刀,陈明一度退缩,与同龄演员席萍结婚。婚后,他才发现心底深处仍是丁玲,毅然离婚。
1942年,他们在延安窑洞里低调成婚,外界嗤笑不断,她却说:“让他们说去,能说一辈子吗?”
从此,陈明成了她的港湾。1955年,丁玲被错划为“右派”,流放北大荒,陈明随她扛锄头、喂鸡;1969年,她被关进秦城监狱,陈明在狱外苦等。1979年平反后,他们回到北京,丁玲晚年病重,陈明守在床边润饰她的遗作《在严寒的日子里》。
1986年,丁玲去世前拉着他的手说:“你再亲亲我,我是爱你的。”陈明陪伴她50年,不仅是丈夫,更是她创作的“改家”,她的巨著《太阳照在桑干河上》里,处处有他的影子。
爱情,是丁玲一生的追逐。她用激情对抗命运,用才华书写人生,哪怕跌入泥潭,也要抬头数星星。如今,丁玲公园屹立在北大荒,常德故里安放着她的骨灰,她的故事仍在风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