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老山战役中,20岁的侦察兵荣伟,开战前留下的最后一张照片。他剃了光头,手里夹着半截香烟,这也是他生前最后的留影。他身高体健,浓眉大眼,长的一表人材。在即将走上战场的时刻,他写下遗书,与战友谈笑风生,毫无惧色,却把对亲人的牵挂,深深藏在了心底。 2023年的深秋,云南麻栗坡烈士陵园的枫叶刚染上第一抹红,退伍老兵陈建军蹲在27号墓碑前,从褪色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张塑封照片。 只见相纸边缘泛着黄,却清晰地映出了1985年4月那个剃着板寸的年轻战士。 他右手夹着半截春城牌香烟,指节因为长期握枪略有些发红,浓眉下的眼睛正望向镜头右侧,仿佛在捕捉某个稍纵即逝的声响。 而这是侦察兵荣伟留在世间的最后影像,也是他20年人生里唯一一张穿军装的照片。 老山主峰的雾在凌晨五点时最浓,荣伟对着军用水壶盖里的倒影刮完了最后几根胡茬时,三班副班 长王建国正往他帆布包里塞压缩饼干。当时王建国嘴上虽然嫌弃地抱怨道:“新兵蛋子非要学老兵 剃光头,”但他的手指却轻轻拂过荣伟后颈新冒的子子。 细心地叮嘱道:“今晚穿插作战要爬十二公里灌木林,没头发省得被蚂蟥钻空子。” 荣伟对着钢盔笑出白牙,烟头在指间明明灭灭,火星子溅在领章上,像落了颗不会熄灭的流星。 此时是我们对越军敌人防御作战最胶着的时节。 当时师侦察连接到任务,要在黎明前渗透到敌方211高地侧翼,为炮火覆盖标注坐标。 荣伟虽然入伍只刚满十个月,但他却已经是班里公认的“人型地图”了,在滇南雨林的每道山梁、每条暗河,都像刻在他视网膜上。 此刻,荣伟摸着裤兜里的遗书草稿,钢笔字在月光下泛着蓝黑,第三行写着:“娘,别想我”,后面晕开个墨点。 那是昨晚写信时,一只山蚊落在信纸上,荣伟下意识想拍,却把笔尖按进了纸里。 在出发前半小时,连里的随军记者举着海鸥相机找过来。 当时的荣伟正在帮新兵李贵调整绑腿,只听见快门声抬头,手指习惯性夹起半支烟。 那是王建国分给他的,整个侦察班凑了五支春城烟,准备打完仗在猫耳洞开“庆功会”。 胶片定格的瞬间,荣伟右肩的军衔带被灌木勾住,露出半截结实的锁骨,像座年轻的石碑立在潮湿的晨雾里。 不过穿插路线可是要比预想中的凶险三倍。 当队伍在海拔1200米的陡坡遭遇越军巡逻队时,荣伟正握着指北针辨别方向。 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的刹那,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家乡照相馆的场景,是父亲非要拉他拍张“体面照”,那张照片现在应该还压在母亲的枕头下。 就这样,战斗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打响了...... 荣伟带着另一个战士迂回到敌方的暗堡侧后,在匕首寒光闪过的瞬间,他闻到对方士兵身上的烟味,和父亲常抽的旱烟一个味道。 这个念头让荣伟的手腕顿了0.1秒,却足够让暗堡里的机枪调转枪口。在子弹穿透左胸的瞬间,他感觉有团火在胸腔里炸开,手里的坐标本还攥得紧紧的,上面用红笔写着母亲的地址:山东省菏泽 市郓城县张营镇荣家庄37号。 当战友在石缝里找到他时,那半截没抽完的香烟还别在钢盔带上,滤嘴处留着淡淡的牙印。 遗书被鲜血浸透了大半,却能清楚看见最后一行:“班长,李贵的绑腿要重新打,他总把绳结留在 脚踝内侧,容易磨泡。” 王建国盯着这染血的字迹忍不住发颤,想起了三天前荣伟蹲在猫耳洞给全班补袜子,针脚比女兵连的还要整齐的画面。 荣伟的母亲荣赵氏收到遗物时,已经是1985年的深秋了。 那蓝布包裹里除了洗得发白的军装、磨穿底的胶鞋,还有张血染的照片。 背后不知道是哪位战友用碘酒在背面写了句话:“荣妈妈,伟子打胜仗了。” 老人对着照片看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五天清晨,用棉线把儿子的地址绣在枕头上,她说这样做梦时,就能顺着地址找到儿子的战场。
1985年,老山战役中,20岁的侦察兵荣伟,开战前留下的最后一张照片。他剃了光头
清风徐来舞
2025-04-21 09: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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