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殡仪馆的门缓缓闭合,白色布帘隔绝最后一眼时,我终于明白,亲人的离世不是骤然熄灭的灯,而是一场绵长的潮汐退去。那些共同度过的岁月,像沙滩上深浅不一的脚印,潮水漫过便了无痕迹,却在心底刻下永远的沟壑。 外婆走后,我常在厨房闻到若有若无的糯米香。明明灶台上空无一物,记忆却固执地重播着她佝偻着背包粽子的模样——粗粝的手指灵巧地折粽叶,蜜枣落进糯米堆的闷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眼角的皱纹。原来死亡从未真正带走什么,它只是把最珍视的人,变成了空气里的絮语、风掠过窗台的轻响,变成了某个瞬间突然涌上心头的震颤。 在整理父亲遗物时,泛黄的笔记本里夹着干枯的蓝雪花,那是我六岁时送他的生日礼物。字迹从工整逐渐潦草,最后一页写着:"等丫头考上大学,带她去看真正的雪山。"眼泪滴在纸页上晕开墨痕,我突然懂得,亲人留下的不仅是遗憾,更是将未完成的牵挂,化作了我们前行的力量。 或许我们都是银河的碎片,亲人的离开不过是让某块碎片回归浩瀚。就像春日枝头飘落的花瓣,看似消逝,却滋养着根系,等待来年更盛大的绽放。当我们在深夜仰望星空,那些闪烁的微光里,藏着所有未曾说尽的思念与重逢的期许。
当殡仪馆的门缓缓闭合,白色布帘隔绝最后一眼时,我终于明白,亲人的离世不是骤然熄灭
风景如画看社会
2025-04-20 09:4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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