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张灵甫归家后对妻子轻声道："突然馋饺子了。"妻子闻言急忙去菜园割韭菜，谁知在她俯身之际，张灵甫竟悄然从背后拔出手枪，对着她的后脑勺扣动了扳机！ 1935年冬天的西安城，北风卷着黄土在街道上打转。驻扎在城郊的国民党第一军军营里，团长张灵甫正盯着桌上那张全家福出神——照片里穿阴丹士林布旗袍的吴海兰抱着女儿，嘴角还留着拍照时没来得及收起的笑意。三天前，这个会写英文情书的四川姑娘，已经变成菜地里一具冰冷的尸体。 "团长，韭菜割回来了！"勤务兵的声音打断了张灵甫的回忆。他抓起那把还带着霜的韭菜，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就在上周，同僚王耀武在酒桌上拍着他肩膀说："老弟啊，你太太最近总往图书馆跑，该不会是..."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在哄笑。此刻韭菜叶上的水珠，像极了吴海兰最后时刻睫毛上挂着的泪滴。 这场悲剧的伏笔早在三年前就已埋下。当张灵甫在广元驻防时遇见穿学生装的吴海兰，他立刻撕毁了老家父母包办的婚约。婚礼上新娘用英文朗诵雪莱诗歌的场景，曾让整个军官俱乐部为之倾倒。但随军调防西安后，吴海兰去基督教女青年会教书的举动，在这个视妻子为私有财产的军官眼里，渐渐变成了危险的信号。 1月27日清晨，张灵甫突然说要吃韭菜饺子。吴海兰裹着棉袄去后院菜地时，还回头问了句："要割多少？"回答她的是一声枪响。子弹从后心贯穿前胸，把浅色旗袍染成暗红。邻居王老太太后来向《申报》记者比划："那军官太太倒下时，手里还攥着把韭菜哩！" 案件很快变成西安街头巷尾的谈资。茶馆里说书人添油加醋："听说那军官翻开太太的箱子，发现件男人衣裳..."实际上，吴海兰的哥哥吴正伦跑遍西安地方法院、警备司令部，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复："军事案件，地方无权过问。"直到三个月后，这份诉状阴差阳错出现在张学良夫人于凤至的麻将桌上。 "美龄你看，现在当兵的都敢光天化日杀人了！"于凤至把《西京日报》拍在牌桌上时，宋美龄正在理清一色万字牌。报纸上"军官杀妻"的标题下，编辑特意放了张菜地血迹的特写照片。三天后，蒋介石在庐山接到夫人电话："达令，现在妇女协会都在传，说我们包庇杀人犯..." 历史总是充满讽刺。就在张灵甫被"革职查办"的同一时期，延安发生了惊人相似的案件。抗日军政大学干部黄克功枪杀女友后，毛泽东在公审大会上说："共产党与红军，对于自己的党员与红军成员不能不执行比一般平民更加严格的纪律。"枪声在陕北山谷回荡时，张灵甫正在南京中央军人监狱的特别监舍里撰写《步兵操典》。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这个本该偿命的杀人犯只蹲了十个月牢房就被特赦。出狱那天，典狱长亲自递上崭新的将官制服："张将军，委员长说国家用人之际..."而在延安，被处决的黄克功坟前，始终摆着毛泽东亲笔写的"以血还血"四个大字。 当张灵甫带着重新配发的勃朗宁手枪奔赴淞沪战场时，西安城外乱葬岗上，吴海兰的坟头已经长满野韭菜。风吹过时，那些细长的叶片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永远说不完的控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