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融堂集序》相关(第23部分 ) 王兰泉先生以著名进士的身份,通过皇帝召试进入仕途,官至九卿之列,还曾在外掌管兵刑事务。当时朝廷军队征讨缅甸、征讨小金川,先生都参与其中。在战马奔驰之间,他立下很多战功。他在江西任职时,以六十多岁的年纪,判决了千余起案件。先生文学才华与军事武功兼备,二者都颇为擅长,卓越出众,堪称一代名臣,并非仅仅凭借著述留名。而他的著述也足以流传千古。 先生年少时,与王凤喈、吴企晋、钱竹汀、赵升之、南来殷、童笔诸公齐名,号称“吴中七子” 。等到了京师,他与朱笥河共同主持文坛,有“南王北朱”的说法,天下人不论认识与否,都尊称他为兰泉先生。他辞官后居住在春融堂,因为他以刑部侍郎的身份告老还乡时,乾隆皇帝有“俟春融南归”的谕命,他写诗记述天子话语,彰显恩荣,所以他所著的诗文全集,就用“春融堂”来命名。只是后来版本虽在,但残缺不全,无法完整刊印。 于是他家乡的诸位君子谋划补全并重印。有人向嘉善的钱怡甫县令提及此事,钱县令便负责召集工匠进行这项工作。钱怡甫县令想到先生是自己先世祖门下的门生,又曾与自己在刑部共事数十年,时常唱和,有着累世通家之谊,于是又捐出自己的俸禄来资助完成此事。残缺的部分进行补充,模糊不清的部分重新刊刻。完工后,他们向我求写序文。我的见识浅陋,哪里有资格为先生的著作写序呢?而且先生的书籍又怎会因我的话而更受重视呢? 只是我广泛阅览宋代各家文集,像杨亿的《括苍》《武夷》等集,原本有九十四卷,如今只存《武夷新集》二十卷;曾肇的《曲阜集》等集,原本有九十卷,如今只存四卷;李廌的《济南集》原本有二十卷,如今只存八卷;张舜民的《画墁集》原本有一百卷,如今也只存八卷。甚至像晏殊,他的文集多达二百四十卷,如今却只存一卷。即便像王禹偁的《小畜集》还算完整,但他的《外集》十一卷,第一卷至第八卷都已缺失。沈括的《长兴集》还能阅读,但卷数也减少到了二十五卷之多。 从唐末到五代,就已经有雕印书籍的事,像贯休的《禅月集》这种方外之书,尚且刻印流传,那么宋代名公的文集原本肯定都有刻本,却任由它们残缺而不加以补全,当时的士大夫实在不能推卸责任。 而如今诸位君子对家乡先辈的遗书念念不忘,不敢让它们散失,这固然是因为先生的才华如珠光剑气难以掩盖,而诸位君子保护残缺古籍之功,以及钱怡甫县令深切顾念故家、振兴废坠的高雅心意,也是不可埋没的。先生的书籍虽不会因我的话而更重要,但补刻先生文集这一盛举,却不能不加以记录,所以我才不推辞而写下这篇序文。 (第24部分 ) 光绪十八年,岁在壬辰(1892年 ),闰月,德清俞樾撰写。韩愈曾说:“没有前人的开创,即使美好也难以彰显;没有后人的传承,即使兴盛也难以流传。”曾祖父司寇公(王昶 )告老还乡后,著述很多,书版藏在家中,《春融堂集》也是其中一部文集。自从庚申年(1860年 )遭遇变故,家人四处奔逃避难,家中藏书版总是随身携带,平定后已经散失很多。就这部文集而言,估计丢失了三百多页。当时先父正打算补全,却突然生病,未能完成,仅仅完成了《金石萃编》,而这部文集则是有心去做却未能达成。 只是在祠堂旁的空地种植了百株桑树,期望三年后用桑树的收益来修缮春融堂文集。但这几年来,家中贫困且变故颇多,没有资金刊刻,常常因未能继承先父的遗志而感到遗憾。直到今年春天,青珠两书院有剩余的公款,同邑的金丈湖先生倡议用这笔钱来补刻文集,于是与同学们商议,并告知钱邑侯(县令 )。陈秉钧、吴昌麟、金福澄诸君又共同协助此事,商议确定后,便让我的甥婿张生宗浩、叶生其昶整理原版,散失的部分进行补充,磨损模糊的部分进行修复。 由于刻资数额较大,公款不够,全靠钱邑侯捐出俸禄资助,这项工作才得以完成。而在这期间负责校对的,则是陈邦枢、汪永年、徐昌照、朱宫声、宝善、金福澄诸君。我景禧惭愧身为后裔,平庸无能,幸亏得到诸位君子的帮助,曾祖父的著作才得以整理成编。如果不是有后人传承,书籍又怎能流传呢?这固然是我的幸运,也是曾祖父的幸运。我怎敢不慎重记录下来,以表示不敢忘记呢?光绪十八年,岁次壬辰孟冬月,曾孙王景禧恭敬地记录。 (第25部分 ) 晋卿王少司寇(王昶,少司寇为刑部侍郎别称 )兰泉先生生平著作,如《金石萃编》《湖海文传》等,不下十余种,而《春融堂全集》六十八卷,更是他毕生心血的结晶。庚申之变时,他的孙子少逸徵君带着家藏书版四处奔走,战乱平定后检查,大多已经散失。同治庚午年(1870年 ),嘉善的钱宝传侯再次来到我们县任职,感慨之下捐出资金补刻《金石萃编》一百六十卷,而《春融堂集》的补刻却未能完成。 (第26部分 ) 光绪十八年,岁次壬辰,箫平月(十二月 )朔日(初一 ),同里后学朱宝善恭敬地写下这篇跋文。
《春融堂集序》相关(第23部分) 王兰泉先生以著名进士的身份,通过皇帝召试
书竹随心过去
2025-04-16 03: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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