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一战士壮烈牺牲，新婚20天妻子拒绝改嫁并坚持生下遗腹子。35年后，妻子带着儿子来为丈夫扫墓，她对着墓碑大声哭喊着：“儿子我给你养大了，你起来看看啊。” 李发英刚嫁给陶荣华那会儿，村里人都说她命好，男人是当兵的，模样俊，性子也好。婚礼上她穿着红袄，忙着给来客端茶，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陶荣华得回部队，她帮他收拾行李，叠好军装，塞了包自家做的花生酥，叮嘱他路上吃。 送他到村口，她攥着他的手，风吹得眼睛酸酸的。回了家，她操持家务，给公婆熬粥，地里活儿也不落下，干得满头汗。闲下来，她就坐在院子里，盯着远处山路，盼着陶荣华回来。 可没盼到人，却等来噩耗。村口来了个穿军装的，进门没说两句，婆婆就瘫在地上，哭得没气了。李发英站在门口，手里的扫帚掉地上，愣是没动。她摸着刚鼓起的肚子，村里人劝她别生了，说她还年轻，守着个孩子没出路。 公婆抹着眼泪，也让她再想想。可李发英咬咬牙，拍拍肚子说：“这是他的种，我得生。”她没掉泪，捡起扫帚接着扫地，背影倔得像棵老松。 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叫陶凯。李发英抱着软乎乎的小团子，嘴唇贴着他额头，轻轻哼歌。日子却苦得像黄连，家里没男人，米缸空得叮当响。她天不亮就背着陶凯上山，挖笋、砍竹，肩膀磨出红印也不吭声。中午赶回家做饭，喂饱公婆和孩子，下午又去地里翻土。 集市上，她挑着两筐菜，嗓子喊哑了才换回几块钱。陶凯夜里哭，她搂着哄，哄着哄着自己眼圈红了。村里有人说她傻，守着这摊子破事图啥，她笑笑，拍拍陶凯的小手，没接话。 陶凯慢慢大了，爱跑爱闹，李发英给他缝小背心，省下自己的饭钱买本画书。陶凯上学，她起早摸黑多干活，学费再贵也得交。有一回下大雨，河水涨得吓人，她背着陶凯蹚过去，书包举得高高的，自己冻得嘴唇发紫。 陶凯大了点，爱跟她顶嘴，嫌她管得多，摔门跑出去。她追到田埂上，鞋陷泥里，愣是把他拽回来。晚上她煮碗面，多放个鸡蛋，推到他跟前，啥也没说。 为了给陶凯攒钱娶媳妇，李发英接了镇上的活，晚上织布织到手抽筋。陶凯找了工作，带回个姑娘，她忙着杀鸡宰鱼，婚礼办得热热闹闹。孙子出生，她又开始缝小衣裳，哄孩子咯咯笑。日子好过了，可她总觉得空落落的，夜里常盯着陶荣华留下的旧军帽发呆。 后来陶凯找了人帮忙，带她去了烈士陵园。墓碑冷冰冰的，刻着陶荣华的名字。李发英抖着手摆上花生酥，嗓子哑着喊：“儿子我给你养大了，你看看啊！”泪水淌了一脸，喊到没声。陶凯扶着她，低头不吭声。回了村，她继续种菜带孙子，院子里笑声不断，日子平平淡淡，踏实得像老树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