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中国核潜艇之父”黄旭华，在南海做深潜试验时，顺道回了趟家，看望自己的母亲，谁知95岁高龄的老母亲，望着多年未见的儿子，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黄旭华站在南海那艘核潜艇的甲板上，风吹得他头发乱糟糟的。他刚指挥完深潜试验，手还攥着栏杆，盯着海面发愣。船晃晃悠悠，他拍拍手，跟旁边的人说要回家一趟。 下了船，坐了好几个钟头的车，颠得屁股都麻了，推开家门一看，老太太坐在堂屋里，95岁了，背驼得跟个虾米似的，手里攥着根拐杖。他喊了声“妈”，老太太抬头瞅他，眼眯成一条缝，嘴张了张，没吭声。他走过去蹲下，手搭在她膝盖上，说：“我回来了。”她盯着他，手抖抖地摸了摸他的脸，还是没出声。 这趟回家之前，黄旭华多少年没露过面了。家里人早把他当空气，怪他不孝，连老爹下葬都没回来。那回他接到消息，手里的扳手掉地上，捡都没捡，站那儿半天没动。领导走过来拍他肩膀，说国家的事儿不能停，他点点头，硬是没回去。家里信一封封寄来，媳妇哭着问他是不是不要这个家了，老娘骂他没良心，他攥着信，手抖得跟筛子似的，可一封也没回。 多少年前，他收拾个破包，跟家里说有任务要出去一趟，媳妇抱着孩子问啥时候回，他支吾两声就跑了。车轮碾过土路，扬起一串灰，他一头扎进核潜艇那摊子事儿里，30年没回头。 造潜艇那几年，他跟一帮人窝在车间里，桌上图纸堆得老高，地上烟头满地滚。美苏捂得死死的，他们就从头摸索。机器轰隆响，耳朵都快聋了。 家里老太太可不知道这些。她坐在门口，盯着巷子口，腿脚不利索，天天盼他回来。村里人指着她背影嘀咕，说这儿子太混账，连爹死都不管。她攒信寄出去，没回音，有人说在城里见过他，她拖着腿让人扶着去找，扑了个空。 报纸上登了个报道，她眯着眼看了半天，认出那是自己儿子，手里的纸掉地上，眼泪哗哗淌。她让孙子把报纸寄给他，他回了封信，说自己没事。她攥着信，拐杖杵地咚咚响，没吭声。1988年他回来那天，她盯着他，手里的点心抖得差点掉地上，嘴唇抖了两下，还是没说话。 黄旭华蹲在老太太跟前，屋里静得钟声都刺耳。他从包里掏出块布包的点心，递过去，说：“路上买的，您尝尝。”她接过来，手抖得厉害，没吃，就攥着。他瞅瞅屋子，墙皮掉得稀稀拉拉，跟他走时差不多，说：“这些年我在造潜艇，没能回来。” 老太太眼角动动，拐杖杵地上的声音重了点，没说话。他起身想关门，她一把抓住他胳膊，手劲不大，死死攥着。他回头看她，她没出声，就那么盯着。门外风吹进来，卷起灰，他站在那儿，母子俩对瞅着，谁也没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