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复旦教授朱东润被批斗,68岁妻子不堪折磨悬梁自尽。朱东润抱着妻子悲痛欲绝,突然,一张纸条掉在地上,上面写着:钱在口袋里。
近代中国,内忧外患,国家动荡不安,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机。此时的知识分子,普遍心系国家和民族的命运,他们对祖国的历史充满了深刻的关注。许多人从历代忠烈之士的事迹中汲取力量,同时也从历史上腐败政权所导致的外敌入侵等事件中汲取教训,力图为国家的振兴出谋划策。在这时期,衰乱的历史成为学术界讨论的焦点。
朱东润在学术上极为勤奋,他每开设一门新课,都会在备课的基础上撰写相关的著作。讲授《史记》时,他便创作了《史记考索》一书。这部作品的写法相对传统,重点集中在对重要著作义例的辨析、考证与辑佚上。在此之后,他又撰写了《汉书考索》和《后汉书考索》。
朱东润于1896年出生在江苏省泰兴县,来自一个曾经显赫的家族。虽然家道中落,家里常常依赖典当度日,但他的父母依然努力攒钱供他上学。六岁时,朱东润就进入了家里一位叔叔开的私塾,开始了他的求学之路。由于年幼时容易厌学,每当他想逃学时,母亲便会抓住他的辫子(那时男孩女孩都扎辫子),强行把他拖进学堂。父亲心软,看到这一幕时,总会从屋里出来喊道:“不用拖了,孩子不准备考状元。”
他后来回忆起这段往事时表示:“‘不准备考状元’对我来说,实际上是一种教育。它让我在别人拼命向上爬的时候,学会停下来思考。这对我的一生产生了重要影响。”
那是1968年夏天一个燥热的午后,上海复旦大学的校园里一片寂静。朱东润教授像往常一样被叫去"接受教育",临走前他看了看坐在堂屋里的妻子邹莲舫。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妻子。
几个小时后,当朱东润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迎接他的是一片异常的安静。他推开虚掩的房门,看到的情景让他瞬间如坠冰窟:他年逾花甲的妻子,正悬挂在房梁之上。
他颤抖着将妻子的遗体抱下,这位年过七旬的老教授此刻再也支撑不住,双膝重重跪在了地上。就在这时,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从邹莲舫的衣襟中飘落。朱东润颤抖着手将它展开,上面只写着简单的五个字:"钱在口袋里"。
此时此刻,这位在讲台上运筹帷幄的教授,竟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他们夫妻相守近五十年,从未红过脸,却不得不以这样悲痛的方式分离。她的离去被官方定性为"畏罪自尽",连她的骨灰都未能保留下来。这让朱东润更加痛苦,因为连同穴而眠的愿望都无法实现了。
事后人们才知道,邹莲舫将家中的一切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把平日里省吃俭用攒下的钱都收在了一处。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依然想着要让丈夫的生活能够继续下去。这位68岁的老妇人,她曾经将丈夫多年来的学术成就写成大字报,贴满墙壁,希望能为丈夫讨回一个公道。然而,这样的举动却让她成为了新的批斗对象。最终,这位贤淑的妻子选择了用自己的生命来表达最后的抗议。
朱东润常自称为“笨人”,其治学方法亦以“笨法”为主,学书亦然。自立志学书之初,他便为自己设定了长远的目标:愿意花费二十年时间研习篆书,再花二十年学习隶书,待基础稳固后,再用二十年时间攻读行书和草书,期望在晚年能有所成就。有人曾质疑他,认为如此漫长的计划若天命不长,如何能完成?他答道,学问讲究的是基础,书法亦是如此,循序渐进才是唯一的途径。如果上天不给予足够的时光,那只能说是人寿有限,并非学书的失败。
1937年初,因家中空间狭小,子女众多,他决定回到泰兴老家修建新房。春天开始采购物料,5月动工,但直到8月工程仍未完成,武汉大学的开学日期即将到来,于是他只能将家中的事务交给妻子邹莲舫,自己匆匆赶回武汉。此后,战火蔓延至江东,他对国家和家庭的忧虑不断加深,待到学期结束,便立即从武汉出发,经香港、上海返回泰兴。
幸运的是,当时日军仅在靖江驻军,泰兴尚未受波及。回到家后,他写下了诗句:“乱山烽火照征途,岭海归来万里逋。忽喜重生对故剑,漫擎双泪数群雏。无人坐使悲横术,有子还须字破胡。多少伤心无限恨,敢云吾亦爱吾庐。”这一情感,与杜甫在《北征》和《羌村》中的感怀相似。
进入晚年后,朱东润依然专心于书法艺术的追求。尽管身体逐渐衰老,他依然坚持书写,习字时常用墨,且往往是大块的墨锭,每次购买新墨时,他常笑言,不知道这些墨是否能完全用尽。即便如此,没过多久,他又不得不再次购买墨锭。
朱东润曾提到,年老的人容易心神散漫,但习字时需要全神贯注,气血贯注,精神凝聚,因此对身体健康也有所益处。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身体的衰弱,他开始减少大幅的篆书和隶书创作,但偶尔应朋友的请求,他依旧会为人写一些篆书。虽然精力不如从前,但他依然毫无保留地答应了各方求书的请求,直至他卧病在床,仍不忘挥毫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