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知青返城大潮里，有个姑娘的举动炸开了锅——刘艳杰甩开返城名额，在北大荒和哑巴陈建华领了证。亲妈在电话里吼得嗓子劈叉：“跟哑巴过日子你疯了吗？“她只回了句：“做人得实诚，不能坑人。“ 这事得从八年前说起。1968年城里姑娘下乡插队，刘艳杰家八张嘴全指着父母52块钱工资。她背起铺盖卷时，老爹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火星子一明一暗闪了整宿。 在普阳农场，这姑娘干活比爷们还虎。扛麻袋修水渠样样冲在前头，谁都想不到这铁姑娘会被月老盯上。陈家老两口正愁大儿子的婚事，村里媒婆躲着走：“哑巴找媳妇？除非姑娘自个儿乐意！“ 转机出现在秋收后。刘艳杰跟着媒人去陈家相看，发现陈建华虽然不会说话，但递水知道试温度，搬凳子先擦灰。更绝的是两人比划着竟能聊半宿，连门口大黄狗都听困了。 亲妈杀到农场那天，正撞见女婿把鸡蛋羹吹凉了喂闺女。老太太嘴上骂着“没出息“，眼睛却盯着女婿给闺女捂手的棉手套。后来跟老姐妹嘀咕：“哑巴咋了？知道疼人才是真章。“ 返城潮那会，知青们像逃难似的抢火车票。刘艳杰蹲在地头削土豆，听着广播里播放返城政策，手里的菜刀愣是没停。有姐妹急得跺脚：“现在不走，这辈子就烂在黑土地了！“她抬头笑了笑，远处陈建华正扛着两袋化肥往家跑。 四十年后同学聚会，当年的铁姑娘已成银发阿婆。有人问她后悔不，老太太扒拉着算盘——男人承包了五百亩地，三个孩子全考进重点大学，去年刚添了第四个小重孙。“找对象就像种庄稼，光看皮相顶啥用？根扎得深才禁得起风雨。“ 那天散场时，她摸着老伴助听器上新贴的卡通贴纸，突然冒了句：“当年要不是他听不见，哪能被我这张破嘴念叨四十年？“满屋子哄笑中，陈建华低头把她棉袄扣子一颗颗系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