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家强势的二姐到了老年 前些天，从生产队走出去在城里工作，退休后在成都生活的王玉大姐，终于联系上了儿时的好姐妹，比她大1岁的大妈家的二姐良芳。王玉姐在微信中高兴地跟我说，“是二姐上大学的孙女帮她弄的，加的好友。” 二姐是大妈的二女。大妈和大爹一共生了5个孩子，都比我大，大姐、二姐、三姐、四哥和五姐。大爹后来因故去世，二姐她们后来迎来了继父甘大大，但甘大大与大妈却并未生孩子。前两年，一直在外漂泊的我，回家时去了一趟大姐家，而与大妈家的二姐、五姐却还是几十年没见过面，因为二姐、五姐她们也长期在外打工，二姐一家在福建搞运输，五姐一家在上海搞建筑。我仍能记得二姐皮肤略黑，脸上有些浮肿，五姐则是白白胖胖的。 二姐嫁到了板桥坝前面尖岭坡下的白泥冲。她与爱人章老表是亲戚，是姨孃开亲。章老表生母很早就去世了，他父亲又给他娶了一个后娘。大妈家的二姐和哥哥都是近亲结婚，大妈家的哥哥娶的是他幺舅，大妈亲弟弟的大女儿。 听三姐说，几年前，章老表去世了。二姐是她们几姊妹中，爱人最先“走”的。今年年初，二姐又病了，住进县妇幼保健院，前不久才出院。二姐是几年前才从福建回的老家，照顾生病的章老表及孙子孙女，空了就去冲里的农业公司地里打工，挣点零花钱。她的两个儿子一直都在福建打工，一个在工地上开车，一个开车给超市送货。好几年前，两兄弟回家花了好几十万元，修起了一座漂亮的楼房，大门正对着冲对面的尖岭坡公路。 二姐从不打牌，也不像三姐跟张幺哥两口子一直做生意。三姐家在板桥坝场口，一直在做鸡生意，几年前才因岁数大没做了。其实二姐家早前也做过生意，杀羊子卖，还打过草包，比三姐家更早。当时祖母还健在，二姐还将祖母接去家里吃过羊肉、羊肠子，我也跟了去。从那时我才听到了“牛肝马肺羊肠子”的说法，意思是，这3样是牛马羊身上最好吃的。后来，农村兴起了外出打工，她们便这两样都不做了，带着两个长大的孩子举家外出打工。 祖母与大妈家的几个孙女很亲，很疼爱她们！一是有大妈是她老家的堂侄女的关系，大妈娘家与祖母娘家在一个院子里，跟老家院子相隔4、5里，大妈在祖母眼里是“自己人”，而我母亲则是“外人”。二来大妈比我母亲能干，大爹去世后，她一个人拉扯5个娃。招甘大大上门，是为了家里有个男人不受人欺负。再就是大爹死了，自然要对他留下的几个没亲爹的孩子要疼爱些。 二姐她们几姊妹也很亲近祖母。祖母卧病在床后，她们便时不时抽空来看望她。大姐家离得最近，三姐家远些，二姐离得最远，来一趟最不易！三姐爱信迷信，有时她会去给祖母观花抹米，有一次回来说观花婆说，阴间的鬼因为过得惨，才找到祖母折磨她。于是，就要到观花婆那里，送去些米、钱，给这些鬼捎（烧）些东西过去，替他们还债，救赎他们。而二姐在祖母病床前，则爱讲些家里的事诉诉苦。有一次，她讲分家后，她婆婆章老表后娘不让她们去茅厕里挑粪。当时，我一个在旁边听的小屁孩，却一下子站了起来，像个大人似的说出自己的意见看法：大人（章老表继母她们）要让二姐她们挑粪，二姐也要跟她们协商，搞好关系。此言一出，令大家都感到有些惊讶！因为我不偏不倚，公正，两边兼顾，一个小孩能有这样的看法，也是比较成熟的！ 后来，二姐跟章老表，变得很强势了，也许是二姐受了大妈的影响。那时，我们家正好与大妈家不和，时不时地吵架。二姐她们过节回来，两口子不是劝和，而是帮大妈家跟我们家吵。她们打工很快发了财，强势是主因，强势就是能干，啥都与人争强好胜，不服输！但帮娘家吵架，却是将强势用错地方了！ 后来，还听说过二姐的一个“笑话”。有一次，她一个孩子淘气不听话，她气得揍了他一顿，边揍还边骂：“我日你的妈哟！”突然，她一下子醒悟过来，觉得没整住，“这好像不对呀！他的妈不正是我吗？我这样不是自己骂自己吗？”于是，她赶紧改口：“我日你的老汉儿哟！”又觉得有些别扭，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二姐在姊妹之间，也要争个输赢，争第一。大姐、三姐知道她这个脾气，都尽量让着她，不跟她一般见识。三姐有时很气，不想理她，甚至不想跟她往来了！后来想想，毕竟是亲姐妹，也就作罢，“她强任她强，明月照山岗。”三姐重情，跟姐妹亲戚走得近，有时家里有事，也爱找姐妹亲戚商量，请人帮忙，不免送人家一点家里不管钱的土特产去感谢人家。有一次三姐找她亲幺舅帮忙办事，然后送了点东西，二姐得知后，便嘲讽三姐“去舔倒人家！”二姐一直骨头硬，嘴硬，不愿求人帮忙，包括自己的亲幺舅！ 不知现在我这个强势的二姐，身体咋样了？三姐对她也有些担心，“章老表去世后，她一个人也有些可怜，有些寂寞！我也没时间去看她，要带外孙女！”三姐说。（图片来自网络） 王良炬 2025年3月16日 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