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的前首席总统法律顾问兼发言人萨尔瓦多·帕内罗表示,对这位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的引渡既违反了菲国内法,也违反了国际刑事法院自己的规则。
帕内罗表示,杜特尔特“在没有逮捕令的情况下被逮捕”,被带到菲律宾的维拉莫尔空军基地,并“非法拘留在那里”。“从我们的角度来看,这是非法逮捕,这是非法拘留,这是绑架。”
帕内罗强调,根据菲律宾法律,任何外国逮捕令都必须通过当地法院。同样,从《罗马规约》的角度来看,当国际刑事法院寻求逮捕令时,“必须提交给国家成员,并且必须通过司法机构,但事实并非如此。”
杜特尔特被国际刑事法院(ICC)逮捕事件,折射出国际司法与主权国家之间的复杂博弈,也暴露了国际刑事司法体系的现实困境。
从法律层面看,争议焦点在于管辖权与程序合法性。菲律宾虽于2019年退出《罗马规约》,但ICC认为其对成员国退出前发生的罪行仍保有管辖权,而杜特尔特的禁毒战争主要发生于2016-2019年间。然而,根据菲律宾宪法,外国司法机构逮捕令须经国内法院审查方可执行,ICC直接实施逮捕确实存在程序瑕疵。这种国际法与国内法的冲突,本质上是主权让渡问题的现实投射——国际刑事司法能否凌驾于国家司法主权之上?
政治层面,事件凸显菲律宾国内政治势力的角力。现总统小马科斯政府默许ICC行动,可能意在削弱杜特尔特家族的政治影响力,但此举可能激化国内政治对立。而杜特尔特支持者将逮捕定性为“绑架”,试图塑造“反殖民司法”的悲情叙事,或加剧菲律宾社会撕裂。
更深层矛盾在于人权与主权的价值平衡。禁毒战争导致数千人死亡的人权灾难,国际社会确有追责的道德压力。但发展中国家对ICC“选择性执法”的质疑始终存在——为何同类事件中欧美国家官员鲜少被追诉?这种双重标准削弱了国际刑事法院的公信力,也赋予主权国家拒绝配合的正当性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