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知道我的倔强是咋来的了！ 我爷的倔劲儿要是排第二，整个家属院没人敢称第一

我终于知道我的倔强是咋来的了！ 我爷的倔劲儿要是排第二，整个家属院没人敢称第一。上周日那场"面包车大战"，差点没把我气乐了。 那天原本说好全家去摘樱桃，我特意跟同事借了辆七座商务车。大清早就听见楼下"突突突"的——我爷正拿着抹布，在擦他那辆二十岁高龄的松花江面包车。 "爷！不是说好开新车去吗？" 我扒着三楼窗户喊，晨雾里老爷子后脑勺的白头发一翘一翘的。 "这车空调早坏了，今天预报26度呢！" "就你娇气！" 爷爷把抹布往水桶里一摔，不锈钢桶"咣当"一声... "当年我开这车跑长途，驾驶室都能煎鸡蛋，不照样把你们几个兔崽子从火车站接回来？" 我妈端着豆浆从厨房探出头："爸，晓雯借的车有儿童座椅，安全..." "安全个屁！" 老爷子"啪"地拉开生锈的车门，驾驶座上掉下来块海绵： "我开四十年车没出过事，你们倒嫌弃起我的老伙计了？" 眼瞅着太阳爬过水塔，我闺女在婴儿车里哼唧起来。 我急得满脖子汗，突然瞥见仪表盘上贴着的全家福——那是去年老爷子七十大寿拍的，照片里他搂着方向盘笑成朵菊花。 "成成成，您开您开。"我咬牙妥协，"但得让我坐副驾盯着。" 老爷子这才哼哼着拧钥匙，发动机咳嗽似的喘了五分钟才打着火。 我偷偷给表哥发微信："开你车跟着，后备箱备两箱矿泉水。" 果然开到半山腰就出事了。盘山道第三个急转弯，面包车"咯噔"一下熄了火。 老爷子脑门上的汗珠滚到白眉毛上，还梗着脖子说："肯定是油路堵了，我通通就好。" 我伸手一摸发动机盖，烫得缩回手。"爷，这温度都能烙饼了，等表哥来拖车吧？" "放屁！"老爷子抄起扳手就往车底钻。 山风卷着柏油路的热浪扑过来，他老寒腿的护膝在碎石地上磨得"沙沙"响。 我蹲在路边阴凉处给闺女换尿布，听见车底下传来"当啷"一声。 探头一看，老爷子沾着机油的手正哆嗦着拧螺丝，汗湿的背心贴在后脊梁上，活像条风干的咸鱼。 "当年...当年运煤车陷在雪窝子里...我拿铁锹挖了...挖了两天..."他喘得说不成句，手上的扳手却攥得死紧。 我鼻子突然发酸。摸出手机假装打电话："喂？4S店吗？对对，特别老款的松花江，需要原厂零件？哎呀那可麻烦了..." 老爷子"哧溜"从车底滑出来，黑一道白一道的脸绷着："等零件得多久？" "起码仨礼拜。"我绷着脸胡说八道，"要不让表哥先把樱桃捎回来？就说您亲自押车送去的？" 夕阳给老爷子的白头发镀了层金边，他盯着山道上盘旋的乌鸦，突然把扳手往工具箱一扔："让你哥开慢点，我那老伙计...经不起颠。" 回程坐在空调车里，我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面包车，忽然想起上周跟领导拍桌子争项目的事。 闺女在后座啃着樱桃傻乐，我傻笑着说："宝贝啊，以后可别学妈妈这倔脾气。" 后视镜里，表哥的车正小心翼翼拖着老爷子的面包车。 两辆车在盘山道上扭成个歪歪扭扭的"8"字，活像我和老爷子较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