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广州军区司令张万年中将熬夜查看文件,把警卫员叫来,用山东方言命令:“给你钱,帮我买两包大中华来。”警卫员接受命令后,一会儿扛来两个大冬瓜,报告:“首长,您要的冬瓜买来了。” 1989年的一个深夜,广州军区司令部的灯火依然通明。张万年中将伏案工作,一摞文件已经审阅过半,却仍有不少等待处理。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是凌晨两点。 "小李,小李!"张万年用浓重的胶东方言喊道。 警卫员小李立刻推门而入:"首长,有什么指示?" 张万年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递给小李:"给你钱,帮我买两包大中华来。" 小李接过钱,立正敬礼:"是!首长。" 不到二十分钟,小李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只见他竟扛着两个硕大的冬瓜,满头大汗地报告:"首长,您要的冬瓜买来了。" 张万年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说的是'大中华'香烟,你听成'大冬瓜'了!" 小李顿时涨红了脸:"对不起,首长!我这就去重买。" "别去了,"张万年挥挥手,"夜里抽烟对身体不好,这冬瓜倒是不错,明天给食堂熬汤喝。" 这不是张万年第一次遇到因方言差异造成的误解。1985年,他从北方调任广州军区副司令时,胶东口音与广东本地话的差异给他带来不少趣事。有一次在视察部队时,他向战士们问候"吃了吗",许多南方战士听不懂他的北方口音,面面相觑。事后,张万年就开始有意识地学习粤语常用语,以便更好地与南方官兵交流。 回想起1987年正式接任广州军区司令员的那天,张万年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上任的第一天,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许多是关于请示修改工作安排和调动的,而且大多是几个月前就该处理的事情。 "为什么这些文件现在才交上来?"张万年在会议室质问众干部。 无人应答。 "你们是不是觉得尤司令严肃,不敢向他提意见?"张万年板着脸说,"尤司令是我的前辈,他的决策清楚而正确。今天是我上任第一天,我先去尤老司令那报个到!" 说完,张万年就直接去拜访了刚卸任的尤太忠。这一举动让广州军区的干部们对这位新司令肃然起敬。 张万年深知,只有真正了解基层,才能做好军区工作。1988年,他在部队中推广"四个知道"活动:班长要知道战士在哪里、在想什么、在干什么、需要什么。 "这不仅是战士之间要做的,更是我们干部要做的。"张万年说。 在南澳岛驻守连队视察时,张万年考察班长向礽海对战士情况的了解程度。虽然向礽海答对了大部分问题,却不知道战士王金雄的母亲刚过世的消息。 "班长班长,一班之长。你的工作基本合格,只是还需再努力。"张万年拍拍向礽海的肩膀,"咱们俩交个朋友,你在工作上、思想上遇到什么难题,都可以给我写信。" 此后,这位中将司令员与中士班长的通信故事传遍了军内,许多官兵都被张万年平易近人的作风深深感动。 至于那晚的"大冬瓜"误会,后来成了张万年与警卫员之间的一个小秘密。每当提起这事,张万年总会笑着说:"语言不同不要紧,只要心里装着战士就行。" 张万年坐在广西边防部队的简易办公室里,心情异常激动。经过多方打听,他终于找到了42年前在营盘战斗中并肩作战的老战友战富春。此时是1989年春天,62岁的张万年已是广州军区司令员,而战富春早已转业,在地方工作。 当战富春走进办公室时,两位老战友一见面就紧紧拥抱在一起,眼里都闪着泪花。张万年在战富春的肩膀上拍打着,用熟悉的胶东话喊着他的名字:"战富春,你这个小子咋不找我呢?" 这场意外的重逢,将张万年的思绪拉回到1947年10月那场惨烈的营盘战斗。当时,张万年刚被提拔为排长,担任全连的突击排,负责为主攻部队开辟通路。 "要说营盘战斗,我还是那两句老话,对你既佩服又不佩服。"战富春半开玩笑地说,"你打仗勇敢,不怕死,冲锋在前,我佩服你;可是你打人,我不佩服。" 周围的人都听得莫名其妙,但张万年却哈哈大笑起来:"我听出来了,你小子记仇啊?这都几十年了,你还是没忘我在营盘战斗中打你的那一巴掌。那好,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不过我也还是那句老话,你得看看我是在什么情况下打你的。" 原来,在那场战斗中,刚入伍的新兵战富春被分配到张万年突击排的爆破组。当时他和班长一起抬着自制的爆破筒冲向敌人的梅花形地堡。敌人突然开火,班长当场牺牲。受到惊吓的战富春拉着爆破筒跑回来,边跑边喊:"排长,班长牺牲了,再换其他组去炸吧。" 枪炮声震耳欲聋,战斗异常激烈。张万年见状非常生气,上前给了战富春一巴掌,厉声道:"换,换什么换?走!咱俩一起上!"随后,张万年和战富春冒着枪林弹雨,抬起爆破筒冲向敌人阵地,成功炸毁了敌人的梅花形地堡。在那场战斗中,张万年两处负伤——一块炮弹片打在肚子上,右脚也被燃烧弹烧伤。但他咬牙坚持到战斗结束。 "那一仗,我们赢了,不是吗?"张万年笑着问道,手却紧紧握住老战友的手。 战富春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赢了,我们当然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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