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年,13岁的潘玉良被舅舅卖到青楼,老鸨看她一眼嫌弃道:“狮鼻、口阔、厚嘴唇,再怎么长也成不了美人,赶紧领回去吧!”没想到,张玉良扑通跪倒在地:“求求您,就收下我吧!” 1908年的芜湖,烟雨蒙蒙,青楼里弥漫着脂粉和酒气。那一晚,新上任的盐督潘赞化被当地盐商拉来赴宴,觥筹交错间,喧闹声几乎盖过了一切。直到一个瘦弱的少女走上前,手中的琵琶弦轻拨,婉转的《卜算子》如流水淌过,厅内的嘈杂渐渐安静下来。 潘赞化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叫张玉良,17岁,脸上没有风尘女子的媚态,反而透着一股倔强。他低声问身旁的盐商:“这女子是谁?”盐商挤眉弄眼:“不过是怡春院的丫头罢了,大人若喜欢,今晚就送去。”潘赞化皱了皱眉,没说话,可眼神却再也没离开那个弹琴的少女。 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这场宴会不仅改变了张玉良的命运,也开启了一段从青楼到画坛的传奇人生。 张玉良的童年像一幅残破的水墨画,模糊而悲凉。1895年,她出生在扬州一户穷苦人家,一岁丧父,两岁失姐,八岁时,母亲也因病去世。她被舅舅收养,可这个舅舅嗜赌成性,家徒四壁后,竟起了卖她的心思。13岁那年,他把她带到芜湖怡春院,老鸨上下打量一番,冷哼道:“狮鼻、口阔、厚嘴唇,长不成美人,带回去吧!” 舅舅急了,骂骂咧咧地扬手要打,张玉良却突然扑通跪下,声音颤抖:“求您收下我吧,我会干活,会刺绣!”她宁愿留在青楼,也不愿再回舅舅家受辱。老鸨见她可怜,扔下两担米的价钱,勉强收了她。 青楼的生活如同一座没有出口的牢笼。她被逼着学规矩,可她不愿屈服,三天两头就往外跑。一次,她趁夜翻墙,脚底踩滑摔进泥坑,刚爬起来就被抓回,老鸨气急败坏,用皮鞭抽得她满身血痕。 老鸨回忆起来说:“这丫头,倔得像头牛!”无奈之下,她让张玉良学艺,吹拉弹唱,总算能赚点钱。 17岁时,她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艺伎,可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藏着对自由的渴望。 潘赞化走进她生命的那一刻,像一束光刺破了黑暗。宴会后,盐商果然派人把她送到了潘府门前。潘赞化推开门,看见她,眉头紧锁:“送回去吧,我不需要。”可张玉良却突然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大人,我若回去,会被打死的,求您留下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也带着一丝希望。潘赞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让她进屋。 潘赞化已有正妻,可对张玉良的遭遇生出怜悯。那晚她跪在他面前,他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几天后,他找来陈独秀做证婚人,正式纳她为妾。婚后他让她改姓潘,从此她叫潘玉良。 潘玉良没读过书,可她对色彩和线条天生敏感。有一次,她在院子里用树枝在地上画花草,潘赞化路过,停下脚步看了许久。他问:“你喜欢画画?”她点点头,眼里闪着光。他没多说,转身请来洪野先生教她绘画基础。 潘玉良学得认真,握笔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1918年,23岁的她考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成绩名列前茅。她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每天早起晚睡,画纸堆满宿舍。她迷上人体素描,可学校找不到模特,她就跑到女澡堂,藏在角落里偷偷画。 一次被发现,几个妇人围上来骂她“不要脸”,差点动手,幸亏一个老太太拦住:“她是学生,别为难她。”回到家,她索性脱下衣服,对着镜子画自己,炭笔勾勒出她瘦削的肩颈,那一刻,她仿佛在画里找到了自己。 校长刘海粟看出她的才华,建议她去法国深造。潘玉良犹豫,她舍不得潘赞化,可他却拍拍她的手:“去吧,我支持你。”1921年,她登上前往法国的船,进入里昂中法大学,后转入巴黎国立美术学院,与徐悲鸿同门。 学成归国,潘玉良成为上海美专西画系主任,她的画展接连举办,名声鹊起。可光环背后,是接踵而来的非议。1932年,她的画《人力壮士》卖出1000大洋天价,却被人恶意写上“妓女对嫖客的颂歌”。她的青楼往事被翻出来,画作被毁,嘲笑声如潮水涌来。家中,潘赞化的大夫人也冷眼相待,处处刁难。 潘玉良心力交瘁,潘赞化看在眼里,轻声劝她:“不如再去法国吧,那里没人能伤你。”1937年,她带着一条爱心项链离开,吊坠里是他俩的合影。 1959年,她获巴黎“多尔烈奖”,欣喜地写信给潘赞化,却迟迟没回音。直到1964年,她才得知他已于1959年去世。那一刻,她手里的项链滑落,心碎了一地。1977年,82岁的她病逝巴黎,临终托付友人将4000多幅画作送回中国。她虽未归乡,灵魂却已回家。 潘玉良用画笔,从青楼的泥泞走到巴黎的画布,她一生倔强而绚烂。那些画作里,不仅有她的血泪,还有她对自由的执着,和对潘赞化的深深思念。 潘玉良的艺术成就,不仅在于她融合中西的独特画风,更在于她以女性身份突破时代枷锁。她晚年作品中,常以自画像表达内心,线条大胆,色彩浓烈,展现了一个从苦难中崛起的灵魂。据安徽博物院统计,她的遗作中,自画像占近三分之一,记录了她从青楼少女到画坛巨匠的心路历程。
1908年,13岁的潘玉良被舅舅卖到青楼,老鸨看她一眼嫌弃道:“狮鼻、口阔、厚嘴
我心凛雨
2025-03-04 17: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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