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上高三,在衡中。 我同桌是个资本家家的小姐,娇娇弱弱的,不会骑自行车。 有一回,她发烧,让我中午午休时骑自行车带她去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军分区医院。 大热天的,诊室里有俩军医。 她找其中一个大夫看病,我无聊地站在一边东瞅西看。 另一个军医大概也很无聊,他看我。 我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让他看得有点恼,故意不看他。 “小妮儿,你过来。” 这明明是叫我。 我迟疑着,没动。 “你手腕子上疙瘩多长时间了?” 夏天,穿短袖,手腕上鸽子蛋一样大的腱鞘炎当然容易被看见。 看来我误会这位老大夫了,人家只是职业病。 “好长时间了,医生说得开刀,我爸说高考以后再说。” “来,我看看。” 我只好走过去,老爷子拉过我的左手,拇指刚好搭在疙瘩上,猛的一使劲,好像也没有疼,疙瘩神奇得消失了。 这个腱鞘炎对我我生活的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很长时间左手使劲儿就疼,但也不影响上课写作业,就迁延住了。 没想到一位技痒的老军医一下子给我治好了。 过去的大夫就是鲁,不管是军医还是民医。 我上初中时,有一年冬天,我手指冻裂了口子,年前帮着我妈洗脏衣服,大扫除,口子发炎了,拇指化脓,大年三十肿得像个大蚕茧,对着灯一照,透明。 三十晚上疼得我拿被子蒙着头哭了一宿。 初二我学医的表哥来拜年,一看我这个惨样儿,找个个刮胡子刀片,搁火上烧了烧,噗的一下给我把手指头切开,脓血溅了我一脸,棉花球蘸白酒消消毒,绑上点纱布,完了。 后来大拇指指甲全脱落了。 我这老哥就这么猛,我觉得战争年代他去当军医一定能行。 挺怀念那个温暖的年代,虽然有点粗糙,那是一种颗粒感的温柔。
那一年我上高三,在衡中。 我同桌是个资本家家的小姐,娇娇弱弱的,不会骑自行车。
舒朗聊平安
2025-03-04 01: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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