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01岁的孙元良在台北寓所对采访者说,淞沪会战国军投入了85个师,由于采用车轮战法,所以被日军来一个师打一个师,这个师残了 (伤亡达三分之二)就用另一个师顶上去。 2005年的一个午后,台北市一栋普通公寓内,101岁的孙元良将军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丝毫没有减弱那双眼睛中的神采。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黄埔一期学生,如今已是台湾硕果仅存的抗战元老之一。 "那场仗打得太硬了,"孙元良对面前的采访者说道,声音低沉却清晰,"淞沪会战国军投入了85个师,几乎是倾国之力。但我们采用了一种最消耗兵力的战法——车轮战。"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回到了1937年那个血与火的战场:"日军来一个师,我们就用一个师硬碰硬。这个师残了,伤亡达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再用另一个师顶上去。结果是什么?我们的精锐部队一个接一个地消耗殆尽。" 这样的坦率反思在孙元良晚年并不常见。他的第五个儿子,演员秦汉(本名孙祥钟)曾回忆说:"即便是对自己的儿女,他也很少说起过去参与的战事。"但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这位老将军似乎开始愿意审视那段血腥的历史。 在他的著作《亿万光年中的一瞬》中,孙元良很少提及自己在战场上的决断与抉择。然而,在这次难得的谈话中,他详细描述了淞沪会战的残酷现实:"我当时指挥的88师是德械部队,配备了捷克式轻机枪324挺,马克沁重机枪87挺,还有各种火炮。即使这样装备精良的部队,在面对日军的坦克、飞机时,也只能靠血肉之躯去抵挡。" "25万将士的牺牲,"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这个数字背后是多少家庭的破碎?一个师三分之二的伤亡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满编一万多人的师,战后只剩下三四千人,有些甚至只剩下两三千人。" 窗外的阳光洒在老人微微发抖的手上,那双曾经握过枪、发布过无数军令的手如今布满了老人斑。"我们拼尽全力,只为拖住日军,让国际社会看到中国的抗战决心。"他叹了口气,"那时的我们别无选择。" 采访者小心翼翼地问及他对"飞将军"绰号的看法,孙元良只是微微摇头:"历史自有公论。我只想说,在那样的战场上,每个人都面临着无法想象的选择。" 这次采访后不久,2007年,103岁的孙元良在台北与世长辞,带着他对那段历史的全部记忆与思考离开了人世。 沿着孙元良的回忆,我们需要回到1937年那个烽火连天的上海。8月13日下午,在闸北区八字桥,88师的易谨营长果断打响了淞沪会战的第一枪。当时,孙元良面临的是一个重大军事抉择:是按照上级命令在真如车站待命,还是冒险向前推进? "真如是一马平川,更有利于日寇火力发挥,"孙元良当年判断,"如果在此作战,我军伤亡必然增加。"他当机立断,向先头部队262旅下达命令:"快速向闸北地区挺进,抢占火车站、宝山路、八字桥一线。" 这个决定被后来的战场形势证明是正确的,但接下来的战斗却异常惨烈。作为88师主攻部队的264旅,在黄梅兴旅长的带领下向日军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发起了猛烈攻击。日军的"坚固堡垒"不是虚名,它由0.8米厚的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楼顶设有多处瞭望台,配备火炮居高临下扼守四方。 8月14日的总攻中,黄梅兴旅长在战场前沿指挥部队侧翼展开进攻时,一枚迫击炮弹在他身边爆炸,这位40岁的将军当场壮烈牺牲,成为淞沪会战中我方牺牲的第一位高级将领。仅这一天,264旅就有一千多名官兵永远地留在了战场上。 9月15日,孙元良指挥的88师在苏州河畔创造了一次辉煌战果。当日寇第三师团第六十八联队试图强渡苏州河时,孙元良采取了诱敌深入的战术。河对岸的88师阵地陷入沉寂,无论日寇架桥还是摆渡,都毫无动静。当大批日军踏上渡桥接近对岸时,中国军队突然火力全开,各种炮火向正在渡河的日寇倾泻而去。 "苏州河化为血河",参战老兵这样形容当时的场景。日军两个中队近700人几乎全军覆没,成功登上对岸的仅有27人,很快就被全部击毙。 然而,10月25日,随着大场阵地的失守和朱耀华师长的自杀殉国,我军防线开始崩溃。战区副长官顾祝同有意将88师留在闸北区进行游击战,孙元良坦言:"从军事角度讲,此举徒作无谓牺牲。" 经过一番权衡,孙元良做出了一个将被历史铭记的决定:以524团一营为主,扩编为一个加强营,由团附谢晋元担任总指挥,扼守四行仓库。这支被称为"八百壮士"的队伍,向世界展示了中国军人的坚韧不屈。 然而,在南京保卫战中,孙元良的表现却大相径庭。1937年12月12日,当中华门失守时,孙元良丢下部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88师数千官兵却因指挥混乱而被打散。从此,"飞将军"的绰号伴随他一生。
2005年,101岁的孙元良在台北寓所对采访者说,淞沪会战国军投入了85个师,由
霞光破雾法无边
2025-03-02 22:3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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