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瘫痪了，大姑姐说她不要婆婆的家产了，让我老公给婆婆养老，我老公一口答应下来，却把接回家的婆婆推给了我 原 1.尖锐的瓷片 离婚协议书上，咖啡渍已经泛黄，像凝固的眼泪。2018年的短信提示音，尖锐地刺破了午后的寂静。“在哪儿？回家吃饭。”是老公，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我们之间不曾发生过那场惊天动地的争吵。我机械地回复“好”，手指却僵硬得像冬日里冻僵的树枝。楼下的桂花，我记得，刚好落完第三瓣。 我起身，抚平裙子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裙摆是丝绸的，触感冰凉，像此刻我的心。我深吸一口气，婴儿奶香混着消毒水味，医院特有的味道，挥之不去。婆婆，就在这家医院里，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躺在病床上。她中风了，左边身子瘫痪，生活不能自理。 大姑姐，打扮得光鲜亮丽，坐在病床前，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婆婆枯瘦的手背。她抬起头，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像针尖一样刺痛了我。她说，她不要婆婆的家产了，让我老公——她的弟弟，给婆婆养老送终。 老公，我那向来孝顺的老公，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他的孝顺，像一把尖锐的瓷片，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那一刻，心痛的感觉，像是左胸第三根肋骨持续低温，冷得我直打哆嗦。 2.沉重的枷锁 老公把婆婆接回了家，然后，理所当然地，把照顾婆婆的重担，全部推给了我。他每天早出晚归，说是工作忙，实际上，我猜，他是故意躲着婆婆，躲着我，躲着这个让他感到沉重的家。 我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洗衣做饭，端屎端尿，还要忍受婆婆时不时无理的抱怨。她总是念叨着大姑姐的好，说我心肠狠毒，不孝顺。老式挂钟整点报时，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神经，也敲击着我岌岌可危的婚姻。我感到窒息，像被沉重的枷锁牢牢地捆住，动弹不得。 阳台上，我曾经精心呵护的茉莉花，早已枯萎，只剩下干巴巴的姜黄色枝条，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就像我，曾经也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如今，却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绝望。毛衣起球处的粗糙触感，摩擦着我的皮肤，也摩擦着我脆弱的神经。 3.煎过头的溏心蛋 那天，我下班回家，看到老公在阳台上抽烟。夕阳，像个煎过头的溏心蛋，无力地挂在天边。我走过去，想和他说说话，想问问他，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他却猛地转过身，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他说，我能不能不要总是抱怨，照顾老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他的语气，像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刮得我的脸生疼。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眼眶发热，但流不出泪。 我转身走进房间，看到婆婆正对着我的婚纱照发呆。婚纱内衬，已经被磨破了，就像我们曾经美好的爱情，已经被现实的残酷磨得面目全非。 我突然想起，离婚那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和我们初恋时一模一样。这种错位的感知，让我感到一阵眩晕。电梯停在7楼，我们曾经的家，如今，却成了我最不愿回去的地方。 4.木棉花开 我提出了离婚。老公没有反对，甚至，我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他同意净身出户，只求我放过他，让他解脱。 签字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颤抖。那天，应该是…不，是周四。那天，落雨了。南方的雨，总是淅淅沥沥的，像我的眼泪，绵延不绝。 离开家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婆婆正坐在轮椅上，望着我，眼神复杂。我读不懂她的眼神，也不想读懂。我只知道，我爱他，爱到明年木棉花开。但，这份爱，已经不足以支撑我继续走下去。 5.破镜难圆 离婚后，我搬出了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只剩下冰冷和沉默的房子。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开始思考，婚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也许，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而是爱情的试金石。它能检验出爱情的真伪，也能暴露出人性的弱点。我的婚姻，就像一个摔过的搪瓷杯，即使修补好了，也留下了无法磨灭的裂痕。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我时常会想起婆婆，想起老公，想起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那些回忆，像电影胶片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一帧一帧地闪过。我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怎样，我也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怎样。我只知道，我必须往前走，即使前方的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人生，就像一场漫长的旅行，我们每个人，都是旅途中的行者。在旅途中，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会经历各种各样的故事。有些故事，会让我们感到温暖和感动；有些故事，会让我们感到悲伤和痛苦。但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勇敢地走下去，因为，这就是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