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一天早饭后，我在封闭的阳台上踱步，看到马路上一男一女艰难地向前移动着，在他们的身后几米远的地方还有一轮椅停放在那里。定睛细看他们是两位六十来岁的老人，估计是一对老年夫妻。那男人的右手拄着拐棍，左手攀搂着那女的右肩膀。那女的挎着一个马扎，手里的绳子系在那男的左脚上。男的右脚每挪动一步，那女的便顺势将手里的绳子提起，让那男的左脚向前移动一下。每移动一段距离就放下马扎让那男的坐下歇歇，自己返回将那轮椅推到男人的跟前，以备不时之需。如此重复着。 后来听人说，他们是一对结发的夫妻。那男的三年前因为脑梗成了偏瘫，孩子一家在外边谋生没法回来照顾，长年累月有老太太喂水喂饭，端屎端尿，活动身体，即使难为的暗自流泪，从来没向老头发过脾气。别人和她说起她的艰辛，她却说，前世欠他的，就应该还给他。她还高声问老头：你说是吧老头子？老头只是呆呆地发笑。 这就是夫妻间的陪伴，在她看来天经地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