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芳华》收官好几天,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这几天值班或是休息都抽空重刷,发现了一些 二刷国色芳华看懂的细节
让我最拍案叫绝的其实是前夫哥刘畅和县主的婚礼,这段入赘的婚礼真的,说是古装剧神级桥段也不为过。长安婚俗里,是新娘离开家之前要把筷子扔在地上,表明从此不在娘家吃饭,而这场婚礼,是刘子舒扔筷子,扔的咬牙切齿、悲愤欲绝;
也同样是刘畅,坐着往往是接新娘的马车去到对方家里,撒谷豆、跨马鞍、对镜展拜,这些新娘该有的仪式,他一个也没落下。
这段牛在展现了入赘礼节的繁复细致,更还原了入赘的男方屈辱,而这种屈辱,不过是万千女性被教导的分内之事,我们都能感受到在镜头之下呼之欲出的作者表达:那古往今来,甚至一直到现在,要行这些礼节的女性呢?那些不被看见的,埋藏在「礼节」「传统」「民俗」,乃至流行的cp里的「强制爱」之下,不被看见的女性呢?
这一个桥段,不管是剧作叙事角度给人物提供强而有力的内在逻辑,还是服化道细节,亦或是镜头下的价值输出,完成度可以说都是极高的。而这种细节,在我重看的时候发现,《国色芳华》里比比皆是。
秦五儿(胜意)被王擎殴打的时候,你看到楼上围观众人,神色各异,担忧,或是麻木的,多是女性。这个惊鸿一瞥的镜头,在多数影视剧里被执行的时候,做出的都是一群龙套演员指指点点,然后就没了。但就是这几秒钟,《国色芳华》就让这些只出现了短短几秒钟的演员,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故事。
以及,秦胜意在自尽时穿的衣服也是当初何惟芳送给她的那身,细节落在情节上,环环相扣的象征意义莫过于此。
与刘家对薄公堂时,给何惟芳验伤的是女仵作,这在唐代的志怪小说里就有记载,这种职业(相对的)自由选择,也是在程朱理学之前女性的争取;舞坊里跳胡旋舞的舞者,也同样有男性,正如刘言史在《王中丞宅夜观舞胡腾》里的记载「石国胡儿人少见,蹲舞尊前急如鸟…… 跳身转毂宝带鸣,弄脚缤纷锦靴软。」;何惟芳第一次结婚的乐师,也是男女都有,男在左、女在右
这种时不时出现的,符合史实却也能足以看出小巧思的细节,真的每集都有,还不少。这是我重刷时的乐趣所在。并且在二刷时能深刻感受到,剧集最难得的地方,在于主创并没有让反面角色变得脸谱化,给出了让这些角色身陷囹圄的真正答案。
你看,刘畅在何惟芳刚嫁入刘家时说的那段带有威胁性质的话,和县主逼婚刘畅时所说的,是不是如出一辙?所有的掌控与失控,本质上都是父权和夫权,是「高位者」和「低位者」之间的错位。
这些细节本身已经足够用心,而能在其中不着痕迹地融入更深的价值建构,大概就是我最喜欢《国色芳华》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