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49年起,蒋经国一直是张学良的“监护”人。 蒋经国生于1910年,比张学良小9岁。但从经历、名分上来讲,他算是下一辈人,恐怕得叫张学良为“叔伯”,不过他却从未用过这种称呼。自1950年他在阳明山与张学良相识相交,从来都是以“汉卿”相称,俨然是朋辈之间。 与其父蒋介石不同,蒋经国与张学良之间既无个人恩怨又无历史包袱,因而在对待张学良的问题上,得以采取一种比较从容的方式。 1950年夏天,时任“总政战部主任”的蒋经国来到阳明山,首次正式晤见张学良。 蒋经国主动提起1937年在溪口街上的相遇,说当时竟不知那位气字轩昂的壮士就是少帅,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张学良亦表示歉意,说那些日子心情不好,对身边一切漠不关心,事后打听,才知路上邂逅的是大公子。接着,两人便谈起了雪窦山、雪窦寺、千丈和妙高台等当年两人都曾流连的地方,说到兴致处,禁不住同声大笑,初次相见的陌生感一扫而光。 自此之后,蒋经国几乎每月都要来到阳明山张学良的寓所拜会,有时也陪同张学良外出游山,钓鱼,一起谈历史,谈做诗,谈民国掌故,谈名人轶闻,除了政治时局和敏感的“西安事变”两人都小心翼翼回避外,几乎对所有话题都有过涉及。 蒋经国有时也邀张学良和赵一荻去到自己的住处,让厨师做上一顿宴席,同张学良干上几杯。他对能与张学良密切交往颇有些自得,有时逢人问起他的行踪,他总是有些神秘的一笑,说:“去一位姓张的朋友那儿,”而对这位朋友的名字和身份,他则从来秘而不宣。 1959年张学良“解禁”,搬到北投复兴岗居住后,开始喜欢种养兰花。蒋经国每次去看望张学良时常常会带上一两盆比较名贵的兰花品种,令张学良笑逐颜开、连连道谢。 1962年4月,美国“白雪溜冰团”到台湾演出。公演的头一天,蒋经国打电话给张学良,问是否想看美国人的溜冰技术。 张学良生在东北,自幼对溜冰就十分喜好。但自1936年12月被囚后,25年来尽是在南方的深山僻地消度时日,再没见过什么溜冰,更没有见过洋人的溜冰演出。所以一接电话便表示愿意去看,请蒋经国务必帮忙买两张票,他同赵一荻一定准时前往。 当天,蒋经国便派人到体育馆售票处,在座位表上选了四张联号票,又在这四张票的前后左右插花式地买了七八张互不相联的座票。体育馆负责人得知蒋经国夫妇将来观看演出,自然格外小心,特地吩咐保安人员将那四张联号票的位置作为责任重点,不可出任何纰漏。 第二天晚上,蒋经国夫妇陪同张学良、赵一荻走进了体育馆。场务主任已知蒋经国夫妇要来,但却不知同他们一道来的是什么人,只是从蒋经国对他们的那种恭敬和让座的情形来看,绝非一般客人。 临到演出开始,秘密终于被泄露。随同蒋经国夫妇前来的警卫处长找到体育馆主任,说今晚是蒋经国夫妇陪同张学良、赵一荻看演出,不能让新闻记者们知道这个消息。 溜冰团的演出十分精彩,张学良对溜冰表演似乎有着特别浓厚的兴趣,不停地指着场中演员同蒋经国耳语,并常常率先鼓掌,显得兴致勃勃。 两天后,蒋经国曾派出买票的安全人员又来到体育馆,和上次一样同样买了四张联座票和七八张插花式的座票,并告知体育馆主任,说张学良观看演出后印象很好,想再看一次,蒋经国先生也决定再陪他来体育馆。 主任有些纳闷,向:“经国先生那么个忙人,真能抽出时间呀?” “这你就不了解了”,安全人员回答,“经国先生对张先生非常尊重,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陪他看两场演出又算得了什么。” 果然,蒋经国夫妇再次陪同张学良和赵一荻来到了体育馆。演出结束后,体育场的工作人员们注意到,蒋经国一直陪同张学良和赵一荻来到汽车跟前,待他们的车启动开走后,蒋经国夫妇才上了自己的车。 对于蒋经国过分频繁热情的邀请,张学良表现得极有分寸,能推脱的就推,或者干脆谢绝。蒋经国每次赠送了什么礼物,张学良总是想办法予以回赠,实在拿不出东西了,就到湖中钓几条鱼,派人送到蒋经国的官邸。 1965年1月,蒋经国当上了台湾的“国防部长”,张学良打电话祝贺时委婉地提出,现在经国先生工作定会更加繁忙,以后能否减少些与自己的来往。 蒋经国却说:“工作再忙,看看老朋友的时间还是有的嘛,只要汉卿你不烦我就成。” 张学良无言以对。 此后蒋经国的车照样常常出入北投复兴岗张学良的住所。但由于张学良的坚持,每次见面的时间缩短了许多。 1972年,蒋经国当上台湾“行政院长”。为此,张学良专程去蒋经国的官邸当面祝贺,然后明确表示,希望日后减少来往,若蒋经国不接受,他将考虑拒绝蒋经国的拜访和邀请。 蒋经国苦笑着说:“没想到汉卿你这么固执。那好,我每个季度去看看你总可以吧?” 张学良摇摇头说:“不行,还是太频繁了,我看每年大家见一次面就足够了。” 但蒋经国却表示反对,认为这样一来,等于宣告了他不可能再做任何人的朋友。两人争执一阵,最后达成“君子协定”:每半年两人会面一次,有事可通过电话随时联系。
从1949年起,蒋经国一直是张学良的“监护”人。 蒋经国生于1910年,比张学良
市井老李
2025-01-26 23:3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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