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国民党军在败逃台湾前,到处抓壮丁。当时,19岁的栾心和是家里的顶梁柱

蜀山史道 2025-01-26 23:33:54

1949年,国民党军在败逃台湾前,到处抓壮丁。当时,19岁的栾心和是家里的顶梁柱,父亲很早过世,家里只有母亲和一个弟弟,一个姐姐。 所以,母亲让他白天上厢房的一个夹墙里藏着,只有晚上才敢喊他下来吃饭。有时候在夹墙里躲一天,饭也吃不上一口,下来后他就不愿意再上去。可母亲哭着求他再上夹墙里忍一忍,也许等抓兵的走了,就算躲过去了。 那个夹墙很窄,几乎藏不下一个人,他只有使劲在里面侧躺着,有时候躺得半边身子都麻木不听使唤,也不敢动一下。但是,就是这样他也没过,在一次下来吃饭时,被那些破门而入的人强行抓走。 栾心和他们被送到了海南岛,在那里守了6个月以后,才撤到了台湾。 那时台湾很穷,没什么吃的,每天除了训练便是训练,许多年纪比较小的兵受不了折磨,哭着嚎着要回家。他们这些人整天吃不上喝不上,还不断地有人得传染病,有的人受不了想家的折磨自杀了…… 刚到台湾的时候,军队里的士气特别低沉,上面虽然整天要求搞整编,搞训练,可下面的兵由于几乎都是从大陆带过去的,在那样一种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人心涣散,人人思乡心切。夜深人静,经常听到打骂声,那是一些长官在惩罚那些悄悄盘算如何开小差返回家乡的小兵。 经过很严厉的整顿和几次肃清军纪,士兵们基本上没人再敢提“回家”两个字。就这样,栾心和在部队里一呆就是31年,最后做到了士官,50岁那年正式退役,才有了自由。 栾心和退役以后,没有了生活保障,自己的衣食住行尚难找个着落,对婚姻家庭就更不敢问津。更何况他们这些老兵在台湾举目无亲,又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几乎连最底层的台湾人都不如,因为这里本地的人根本不认同他们。所以,就算有能力娶媳妇,也很难有称心如意的,有不少成亲后又因各种情况离婚的。 几经颠沛流离,终于,由于栾心和小时候念过几年私塾,还认得一些字,在台中市文化中心找到了一份工作。当时,他们三个老兵合租一套公寓,大家都有不同的工作,只是晚上下班才凑到一起合伙做饭吃,生活费平摊,这样每个人的负担都会小一些。 直到1987年,台湾开放民众探亲,栾心和才真正有机会与家里联系。那时,他的一个同乡回去探亲,大家都托他给家里捎信,他也在别人写好的信后面缀上了自己的名字。 同乡回台湾以后,给他带来了家里的信儿,母亲在他走后不到20年就去世,姐姐嫁到了外村,家里只剩下了弟弟一个人。 离乡几十年,第一次收到家书,这让栾心和几天几夜没合眼,他觉得自己是个不孝之子。“要不是因为我离开了那个家,母亲怎么那么年轻就离开人世,我的那个家现在还能叫个家吗?” 同乡们一个个与家里联系上,欣喜若狂地准备行装,启程回家。同乡来约栾心和一起走,他却迟迟拿不定主意。不是他不想家,不是他不想回家,只是他觉得无颜面对家乡的亲人。他不知道见了他们该说些什么,这么多年的苦如何安慰他们,如何补偿他们。 老兵们一个个走了,一个个又回来,只有栾心和在台湾一个人飘来荡去…… 就在这时,一个返台的老乡给栾心和捎来了姐姐的信。姐姐那时也已是60多岁的人了,为了找人给他写一封信,她走了很远的路,专门到镇上的学校找了一位老师。 姐姐在信里说:“弟弟啊,自从知道你还活着,我就到咱娘的坟上给她报了喜。我跟咱娘说,心和他还活着,他就要回来看您老人家了。可是,我们左等右盼,人家出去的有的都回来了,就是不见你的影子。弟弟啊,姐姐的年纪大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姐姐也许就等不了你 了,弟弟,你为什么还不往家走啊,你还在等什么?” 栾心和如梦初醒…… 1989年,栾心和回到了家乡探亲。说是探亲,其实村里面除了弟弟一家,已经别无亲人。姐姐闻听他回来,马上让儿女扶着自己来看栾心和。去给母亲上了坟,栾心和开始真切地感受到母亲是真的离他而去了。 那些原来跟他一起长大的玩伴,如今已都是儿孙满堂,好不热闹。大家抱着孙子来看栾心和,都劝他在家乡找个人成个家。姐姐也张罗着要给他娶个妇,他劝姐姐别伤这个脑筋,这辈子已经打算一个人过下去算了。 姐姐流着泪说:“弟弟,只要姐姐还活着,说什么也要给你说上一门亲事,你现在还能自己照顾自己,要是老了身边连个人也没有怎么办,我不给你操这份心,娘要是九泉之下知道了,会怪我这个当姐姐的呀。” 那几年,栾心和平均两年回一趟老家探亲,跑了七八年后,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跑不动了,想留在家乡不再回台湾…… 像栾心和这样一辈子没有成亲的老兵,很多人都是回来定居后,过继一个侄子做养子,成为生活的指靠。可他没有这个条件,弟弟家也有难处。后来,栾心和想通了,姐姐和弟弟都很高兴,千方百计地为他撮合起来。 1997年,栾心和和刘美玉结婚。这一年,他67岁,她51岁。他感叹:“我们俩都已进入暮年的人走在了一起,这场婚礼对我来说整整迟到了50年啊!”

0 阅读:8
蜀山史道

蜀山史道

用专业的眼光,品读历史瞬间,解密历史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