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 年元旦那天,我和媳妇前往韩城的大舅哥家,二百多公里的路程,让我们赶出了现实版的人在“囧” 途。 凌晨五点多,整个世界还沉浸在黑暗与寂静之中,寒风如冰刀般割在脸上。我和媳妇裹着厚厚的棉衣,像两只瑟瑟发抖的企鹅,在村口210国道焦急地张望着。 我不停地跺着脚,试图驱散脚底的寒意,嘴里嘟囔着:“这班车咋还不来,冻死我了。” 媳妇紧紧挽着我的胳膊,轻声安慰道:“再等等,应该快了。” 终于,六点多的时候,那辆铜川发往富平的班车如救星般缓缓驶来。车还没停稳,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汗味和烟味的气息,让人有些窒息,但此刻我们也顾不上这些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八点多我们终于到了富平。 一下车,我们便直奔前往韩城的过路车停靠点。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缓慢流逝,每一分钟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我时不时地看看手表,又踮起脚尖向远处张望,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来,别误了车啊。” 媳妇也满脸焦虑,紧紧攥着我的手。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那辆承载着我们希望的西安发往韩城的过路车终于出现。 我拉着媳妇,像两只饿狼看到猎物一样,拼命往车上挤。好不容易挤上车,找了个立足之地,我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对媳妇说:“这下好了,最多三四个小时就能到韩城了。”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车刚出富平县城不久,突然 “哐当” 一声巨响,车身剧烈颤抖,然后缓缓停了下来。司机无奈地站起身,大声喊道:“各位乘客,车抛锚了,大家稍安勿躁,我下去看看。” 车厢里瞬间炸开了锅,乘客们纷纷抱怨起来。 “这什么破车啊,刚走多久就坏了!”“就是,耽误时间,我还着急赶路呢!” 我和媳妇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焦急和无奈。我紧紧握着媳妇的手,安慰道:“别着急,应该很快能修好。” 可心里却没底,毕竟每天就两三趟车,如果错过,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爬到了头顶,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们身上,却驱散不了心中的焦虑。 车外,司机满头大汗地摆弄着各种工具,可车依旧毫无动静。 有些乘客忍不住了,大声喊道:“师傅,到底什么时候能修好啊?不行就退票吧!” 司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无奈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各位,我也在尽力修,可这一时半会还真修不好。要退票的,我这就给大家退。” 我和媳妇犹豫再三,终究没敢出声。望着窗外的茫茫公路,我们知道,一旦退票,后面的行程将会更加艰难。 但此时的车就像一头生病的老牛,毫无生气。 最终,在众人的催促下,司机开始给乘客退票。接过退票的钱,我和媳妇无奈地下了车,站在路边,寒风再次袭来,吹得我们的心也凉飕飕的。 在寒风中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一辆富平通往蒲城的班车缓缓驶来。 我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赶忙上了车。 下午三点多,我们从蒲城转乘了前往合阳的汽车。一路上,我和媳妇都没怎么说话,心里都在祈祷着不要再出状况。 下午六点多,天已经黑了,汽车才缓缓驶入合阳汽车站。 刚要进站,我眼睛突然一亮,一辆写着 “韩城” 的班车正慢悠悠地准备出站。 “不好,要错过!” 我大喊一声,拉着媳妇就往车的方向拼命跑去。 我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师傅,等一下!师傅,等等我们!” 媳妇在我身后气喘吁吁地跟着,嘴里也喊着:“师傅,停一下!” 幸运的是,司机听到了我们的呼喊,停下了车。我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上了这趟合阳通往韩城的最后一班车。 什么叫幸福,当时我对幸福的认识就是赶上了最后一趟班车。当时的我,觉得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可刚放松没多久,车才出城不久,突然 “啪” 的一声,车灯全灭了,整个车厢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乘客们惊恐地尖叫起来,“怎么回事啊?”“这还怎么开车?” 我心里 “咯噔” 一下,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拉住媳妇的手。 媳妇也吓得往我怀里钻,颤抖着声音说:“这可怎么办?” 这时,司机镇定地说:“大家别慌,这条路我熟得很,闭着眼睛都能开到。” 虽然司机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充满了担忧。 就这样,在忐忑不安中,我们继续前行。黑暗中,司机凭借着高超的车技,小心翼翼地行驶着。 车厢里安静极了,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乘客们紧张的呼吸声。晚上九点多,终于看到了韩城那熟悉的灯光,全车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原计划当天赶到媳妇老家,现在看来只能在韩城的亲戚家借住一晚了。 其实,生活常常如此,不会总是一帆风顺,就像这一路抛锚的汽车、熄灭的车灯,随时打破我们的计划,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遭遇什么,但只要夫妻一心,相互扶持,总能找到前行的路。 生活中即便眼前漆黑一片,只要心中有方向,有经验和勇气作指引,就能穿越黑暗。 生活或许充满意外,可只要握紧彼此的手,带着勇气与希望,每一段 “囧” 途,都可能成为人生故事里最精彩的篇章,日后回忆起来,满是温暖与力量。
2000年元旦那天,我和媳妇前往韩城的大舅哥家,二百多公里的路程,让我们赶出了
情感情松
2025-01-24 18:4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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