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秋,曹艺的汽车团编入驻印军,归新一军军长郑洞国的直辖。有一天,郑洞国、孙立人等人组织了一场聚会,邀请了中高级的军官。 参加聚会的人整整坐了二十余席酒菜,大家情绪亢奋,喝的是白兰地、威士忌等高级酒,用的是喝冷饮料的玻璃茶杯。 因为曹艺是总指挥部直属团长,论起来在黄埔军校(黄埔六期)中的资历也不浅,所以,不管他如何坚持,有人还是把他推到郑洞国、新三十八师师长孙立人、新二十二师师长廖耀湘等人一桌。 在敬酒高潮中各桌派出代表来向郑洞国所在的主桌敬酒,郑洞国开玩笑让曹艺代主桌喝,接着,更指派他代表主桌去向各桌回敬。 不胜酒力的曹艺端起满杯洋酒,跄踉地走向各桌,一敬一大杯。当走到新三十八师军官的那桌,他与李鸿初次打照面,他僵硬着舌头,恭维新三十八师在仁安羌的战绩。 这时李鸿离席托住曹艺举杯的手说:“曹老弟意切情深,不过不要过量了,还是我们各干一杯,曹老弟就抿一小口算了。” 曹艺当时大概醉得够意思了,竟然婉辞了李鸿的照顾,又窜改了两句古诗说:“醉卧兰伽君莫笑,远征畅饮能几回?”说完,咕噜咕噜灌下一大杯,然后歪歪倒倒向下桌走去。20多桌下来后,曹艺已经不知道是怎么样回到自己营房的。 事后据传令兵告诉曹艺说,大家散席出来,他非要自己驾驶三轮摩托车、并让李鸿坐在旁边一道回营房不可。李鸿一路上吓得把心提到了喉咙口,所幸道路平坦,总算没有出事。李鸿亲自扶他上床,他已经不知人事。醒来后,副官向他汇报,郑洞国曾来电话询问情况,而李鸿则来了好几个电话询问。从此,曹艺和李鸿交上了朋友。 李鸿是黄埔五期工兵科毕业生,比曹艺大5岁。曹艺对这个亦师亦兄的朋友非常敬重。1937年“八一三淞沪会战”中,面对日军的猛烈进攻,李鸿率部勇猛杀敌,坚守阵地;多次率领官兵向日军发起冲锋,并率领官兵与突入阵地的日军展开肉搏。在追击日军时腿部受伤,血流如注,他叫人解开他的绑带用劲绑住他的伤口,挺身大呼:“湖南人决不投降!弟兄们,杀呀!” 在印缅战场上,李鸿和他所率领的一一四团是反攻缅北的先锋,他用避实击虚、中心开花之法敲开了进入野人山的“鬼门关”,他率部转战印缅战场,历时三载,所有最硬、最难的战斗中都有他创下的赫赫战绩。 1943年春节,新三十八师反攻缅北,跨越野人山,初战告捷,使后勤部队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个平安年。曹艺这个“好事之徒”猛然心血来潮,驾上一辆指挥车,去给在前线指挥作战的李鸿拜年。他颠颠簸簸地跨越野人山,深入前线,前沿阵地一位哨兵阻住了他,看了证件,即引他进入一道战壕,进去才知道这正是李鸿的前线指挥所。 李鸿春风满面地接待了曹艺,并让他倾听来自敌壕的日军活动声音。李鸿说:“鬼子也重视春节,我们已经订下了春节期间局部停止战斗的口头协议,所以可以安心畅谈。” 对曹艺甘冒危险的造访,李鸿十分高兴,但又警告他说不能掉以轻心,要防敌人埋伏的狙击射手打黑枪。他督促曹艺尽早回返后方,不要在此多留,免作无谓牺牲。他展开地图,和曹艺研究回后方的安全路线,并叫来一位排长,吩咐他派一个精兵组成的加强班,务必保证曹艺安全返回。 李鸿这番苦心使曹艺自愧冒昧,不但不能为前方多做有益的事,还无端地增加了前方的麻烦,当时曹艺局促不安极了,喃喃地不断谢罪。 李鸿笑着说:“你谢什么罪,我还想为你请功呢。人们总讥笑汽车团是逃走团、享福团,多少作战部队的军官在眼红你们,千方百计想调进你们汽车团。今天竟然有你这位团长有福不享,在年节中不去向上司拜年套近乎,却来前线拜年,可见你心中有前方。有你这样的团长在后方支持,我们还有什么顾虑的呢?”一席话使曹艺感动得无言相对。 后来,曹艺奉命回国休假后,再一次飞越驼峰,等他回到了印缅战场。孙立人已升任新一军军长,新三十八师师长一职由李鸿接任。1944年10月27日,新三十八师克庙堤,占太平江北岸全线,对八莫城迂回,暗渡陈仓,取道铜壁关,飞越铁索桥,沿清代傅恒平缅故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于11月16日扫荡了八莫外围,12月15日完全占领了自古号称天险、易守难攻而又有日军苦心经营、构筑经年的现代化坚固工事的八莫。 抗日战争胜利后,李鸿被调往东北。1948年10月19日,他与新七军(以新三十八师为基础扩编)在长春一起放下武器。李鸿投诚后,受到解放军的善待,根据他的要求,允许他回湖南。后来,李鸿应孙立人之邀到了台湾,结果却很快遭到关押,直到1975年才被释放。 1949年5月,曹乙在金华起义,参加了解放军,历任第二野战军后勤部参议、交通部专员、运输汽车管理处处长等职务。晚年的曹乙生活幸福,但是他一直有个遗憾,那就是没能再见到李鸿。当1988年,李鸿在台湾病逝的消息传来后,曹乙唏嘘不已。(图片:曹乙和家人合影)
抗战中,一个日军少将带了4个随从外出游玩,谁知却被新四军发现行踪,新四军旅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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