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很久的阿勒泰,终于来了。凌晨五点的高铁到北屯市,天依旧是黑透的,一出站就

濛濛美食 2024-10-13 09:47:27

心心念念很久的阿勒泰,终于来了。

凌晨五点的高铁到北屯市,天依旧是黑透的,一出站就被拉客的司机喋喋不休地问着:去贾登峪吗?你点点头还没来得及问价格,就拉着你去坐车。大巴要等到八点,凑巧遇到了两个同行的女孩,便拼车前往贾登峪,到了贾登峪去游客中心坐车前往喀纳斯换乘中心,再坐景区公交车抵达老村,放下行李,已经是12点了。

一路上的景色都很美,虽然白桦林的叶子的确掉了很多,但依旧觉得美不胜收。坐在区间车上,手机相机快门一直按个不停,脖子一会儿扭向左边的车窗一会儿扭向右边的,一点风景也舍不得错过。

钓鱼台俯瞰喀纳斯湖很壮观,三湾更是惊艳,白哈巴我去的时候几乎全村都在装修,但沿着老村外围走上山坐在白桦林下,依旧觉得静谧、美丽。

阿勒泰是那么深远、原始、古老、淳朴,又是那么商业、繁荣、先进、吵闹。

区间车盘山而上的时候,绵延的大山和辽阔的牧场,在山与山微小的褶皱处,能看到零星几户牧民的毡房与木屋,还有一些已经迁移去冬牧场,只剩下毡房光光的支架与空荡的羊圈。

从前只在书上看到的游牧生活,在这一刻离我这么近。

但当我坐在先进的区间车里,车头的电视在不停播放着《我的阿勒泰》的片段与景区介绍,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说着不同的方言,大家大包小包,摄影器材长枪短炮,下车后老村新村扎堆的民宿,用音响播放着震天响的音乐。

那些时刻里,我又觉得阿勒泰离我是那么远。

在拼车来阿勒泰喀纳斯景区的路上,开车的是一位在新疆生活了30年的河南大姐,话语间已经有了新疆味道,说话喜欢倒装,如“美得很,多的很”。微微的卷舌,带着上调的音调。即使是在浓浓的黑夜里,她也抹着绿色的眼影,穿着深红色的长款卫衣,下身套了一条肉色裤袜,俨然一副不怕冷的样子,而我们个个裹得像个粽子,更别提通宵火车后的憔悴面容。崎岖的山路她熟练地换挡,跟我们说前段时间景区的游客一趟又一趟,去年更是爆满。聊起禾木,我说那里商业化应该很严重,我不大想去了。

她说:不商业化,你们怎么玩呢?

我哑口无言。

立刻想起李娟在《冬牧场》里写过和居麻的对话,说起游牧民族过不了多久也不会那么搬家游牧了,李娟大惊反问:这么快?居麻说:你觉得我们哈萨克族受的罪还不够吗?

古老原始的游牧,在我们看来是一种远离城市生活的、令人神往的传统生活方式,那么纯粹、美好又遥远。

但看完《冬牧场》就知道,背后的生活多么落后、艰辛与寂寞。

来阿勒泰旅游也是一样。

喀纳斯其实很美了,但我还是遗憾要是叶子掉的再慢一点就好了。

一边嫌弃住宿费昂贵,一边又希望住宿能温暖方便。

想要看原始朴素的景区,又想要干净先进的卫生间。

想要自由自在潜入深山,但又惋惜这里大量的区间车与民宿,破坏了喀纳斯的原生态。

我觉得自己好割裂,但其实我没有任何资格埋怨。

喀纳斯最后一站,我还是去了一趟禾木。

禾木几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山也是沙漠色,新村的民宿几乎都已经歇业下山,老村还有一些热闹。

游客退去,在禾木行走,花10块钱抱了小羊,付钱的时候,抱着小羊裹着头巾的哈萨克族女人,熟练地掏出二维码,笑着和我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我心里开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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