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玩起全民侦探，半只耳朵方兴未艾，又接着玩起笔迹鉴定，因为他们猜测有个人可能屎了，签字看起来不太对。 但是你看，有些人就觉得美国这些烂事儿非常酷，美国怎么折腾都是好。 这让我想起有个做访谈节目的文艺中年，瞪着眼睛问一位老者“读圣贤书所为何事”？好像隐约谈到“黑暗”两个字，我不知道他看到美国这些烂事儿会不会觉得黑暗。讲真，我是知道有些网民有特殊嗜好的——喜欢黑色，他们经常督促我讲些黑色故事。倘若讲了，我便是讲真话的人。 我讲了，讲了美国的黑，但他们却非常不满意。于是我就知道，他们中意另一种黑。 “读圣贤书所为何事？”我原来的观点是：获得成功的秘诀。在这个阶段，眼里的圣贤们都是一百年内的人。 后来不成，神仙们又变成活着的人，比如乔布斯。没想到他也死了。 到后来，圣贤书就不多了，因为圣贤们纷纷成了新闻。这时候才发现，圣贤不死，书非圣贤。还是读死去的好些，死得越久越靠谱，没那么容易反转。于是读魏晋，而后读先秦，只感觉脱胎换骨，佛道加身。可就在窃喜的当儿，考古家们用帛书毁了我看的《老子》，说有几百处不真；翻译家们用南来的《长部》毁了我看的四部阿含。淮南子抄袭了文子，公孙龙也被平反，庄子一大半都是伪作… 真要计较起来，世上没有圣人书。就算你口诵四字佛号或者六字真言也有人说你发音不准。 “读圣贤书所为何事？”最后发现，大部分是为了抬杠！ 有比脱口秀更会抬杠的吗？于是你就看到，整个西方——尤其是美国，都很务实地玩起了脱口秀，还弄到电视上辩论。人家不读圣贤书，只管读票！读选票、读钞票、读股票！这倒是没什么真假，只管多与少就行了。 票子才是圣贤书，人人都爱。票子少了，就感觉黑暗多了。 打坐的时候，满眼黑暗。我的黑不是你的黑，我的书也不是你的书，我的圣人自然不是你的圣人。 “读圣贤书所为何事？”但求你不要搞事。倘若如此，我当你是圣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