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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大典的前一夜,未婚夫把我扔进太监屋里,可我嫁人后,他又悔不当初来抢亲

册封大典的前一夜,我被灌了迷药,蒙上头巾,扔进了东六所。获救时,哥哥沈怀瑾抱着我,把我从血与污秽中捞出来。用他的官袍包住

册封大典的前一夜,我被灌了迷药,蒙上头巾,扔进了东六所。

获救时,哥哥沈怀瑾抱着我,把我从血与污秽中捞出来。

用他的官袍包住我,将我抱上辇车。

皇帝震怒,下旨缉查,封锁东六所。

可我昏迷中,却听见他轻描淡写的声音,和皇上的低语:

“沈怀瑾,朕可以把林舒仪封为贵妃,你又何苦如此毒手?”

沈怀瑾答得平静:“陛下,若清婉登后,舒仪再无出头之日。”

“这点委屈,妹妹承受得起。往后,臣护她一世安稳。”

我清白尽毁,皇后之位不复存在。哪来的以后?

亲情是假,爱情是刀。

那就从今往后,恩断义绝。

……

“国师大人,真不请太医吗?”

“娘娘双臂皆断,不及时接骨,恐怕日后难保周全。”

站在床榻旁,杏枝满脸忧色地望着躺在榻上的我。

她是我从小带入宫的陪嫁侍女,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此刻,她的声音虽焦急,却藏不住眼底的迟疑与犹豫。

沈怀瑾却神情冷淡:“不能请,再灌点蒙汗药即可。”

“她如今名节已毁,若再让太医探查,将所见传出,只会生不如死。”

“她残了,宫中也养得起。但若再失了体面,连苟活的机会也没了。”

杏枝拧来热帕,替我擦汗:“娘娘倔强,从不肯退让。若是早些放弃皇后之位,林娘娘也不必……”

沈怀瑾走到榻前,替我掖被角,像小时候哄我那样温声细语:

“清婉性子烈,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教好。”

“等舒仪封贵妃了,往后再没人欺负你。”

他们说得多温柔。

可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剜在我心口上。

原来那晚是他们做的局。

怪不得我被下药、蒙眼、扔进东六所。

怪不得侍卫不见,门口的太监突然请假。

这一切,原来都是我最亲近的人一手安排。

哥哥为了他的心上人——林舒仪,甘愿用我,铺她的路。

她要荣宠,他就把我送进地狱。

而杏枝,也为了他,咬牙不提我那夜的惨状。

我虽然被灌了蒙汗药,可实在太疼了,疼得灵魂撕裂。

意识半睡半醒,眼睁不开,话说不了,动不了。

却能听,能哭,能感受撕心裂肺的痛。

我的魂仿佛被锁进破碎的身体里,一寸寸碾压,撕开,挣不脱。

杏枝在耳边压着声音哭:“国师大人,你怎的这般狠心?她双腿断了,你还不许奴婢唤太医……”

哥哥替我擦额角的冷汗,凑在我耳边,低声道:

“清婉不过是做了场梦,还以为自己被困在太监房里。”

“她的伤不重,再熬两日再请太医也不迟。”

他唱起那支儿时歌谣。

从前我年幼害怕时,他就这样哄我。

他说我们兄妹一场,他会护我一辈子。

可如今,我断了双腿,他还说我是在做梦。

我拼了命睁开眼,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声音颤着问:

“哥哥……我还能封后吗?”

他神情一滞。

那一瞬的沉默,已然说明一切。

我不是做梦。我听见的都是真的。

他敷衍地笑,像哄小孩:“清婉,别怕,哥哥会给你一个交代。”

好一个“交代”。

双亲早亡,我身边就剩他们两个。

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陪嫁侍女。

他们都说,会一辈子对我好。

可如今,他们一个送我进太监房,一个堵住我的嘴不许求救。

只因为哥哥惊鸿一瞥,爱上了林舒仪。

我全身是伤,他们温柔地替我擦汗、哄我入睡,演得像是真的心疼我。

可笑,真可笑。

这些年,我小心翼翼在宫里争宠,受尽委屈。

他们却只看见林舒仪一滴泪。

如今为了她,他们联手将我踩进泥里,再柔声细语哄我说“没事了”。

呵,我身上每一道伤痕,都是他们用虚伪的亲情,一刀一刀捅下去的。

恨意烧红我的眼,意识开始模糊,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杏枝惊叫一声,端起药碗,强行将整碗蒙汗药灌进我嘴里。

我还没来得及反抗,药汁冰凉,苦到入骨。

我看见他们的脸在我眼前扭曲变形,像狰狞的鬼影,张开血盆大口,咬碎我的骨头,吞掉我的魂。再次醒来时,已不知道是第几日。

昏沉的天光从窗纸缝隙透进来,照在寝宫冰冷的地砖上。

我仍然不能动,四肢灌铅般沉重。

外殿隐约传来说话声。

“国师大人,您让那些在宫中与娘娘有旧怨的贵女进来……这会不会太残忍?”

杏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又不敢忤逆。

沈怀瑾却冷静地道:“必须让她们来。”

“清婉那夜的事已经瞒不住,流言迟早会传遍宫里,与其让她心存妄念,不如一刀斩了。”

“林舒仪马上就要册封贵妃,不能再有后顾之忧。”

我睁着眼,任眼泪悄无声息地滑入鬓角。

我忍了这么多天,手脚骨裂,皮肉绽开,血水干涸后又开始化脓腐烂。

没有人请太医。

怕我活得太明白,怕我张口说出那些不能听的话。

他们不想让我死。

但他们希望我——活不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一炷香后,寝殿门开了。

十几个妃嫔、贵女,打扮得光鲜亮丽,笑着踏进来。

“呀,东六所……听说那儿挺热闹的,姐姐去得可真有情趣~”

我想躲。可我动不了。

身体被绑死在床上,连挣扎都做不到。

她们越说越放肆,围着我指指点点:

“这几道鞭伤……是不是太监干的?”

“听说被抬出来时,全身血淋淋的,全是抓痕和咬痕,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咬着牙,想把自己藏起来。

“滚……滚出去。”

她们笑得更大声了。

“林贵人马上就要封贵妃了,陛下下的旨,你怕是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吧。”

我喉间一阵血腥味,眼眶都在烧。

就在她们准备掀我被褥时,门外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

“都住手。”

是沈怀瑾。

他表情肃冷,走到床边,替我拉好被子:“清婉,是哥哥没护好你。”

“我以为她们是来看你的,没想到她们会这样。”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

真会演。

杏枝看我神情呆滞,终于忍不住,偷偷去唤了太医。

太医来了,诊脉时神色越来越凝重。

“娘娘这胳膊伤得太久,早该接骨,如今……骨头错位,怕是难以复原。”

“外伤也未曾清创,已经化脓,需要挖除腐肉。”

沈怀瑾脸色发青,大怒:“这群奴才,连伤口都洗不好,全给我拖下去,杖责五十!”

“打死了也别再回来。”

他回身握住我的手,声音温柔又沉痛:

“清婉,哥哥养你一辈子。”

“你变成什么样,都是哥哥最疼的妹妹。”

杏枝跪在一边哭:“娘娘,奴婢会陪着您,陪您一辈子……”

我的眼角溢出一滴泪。

这不就是你们要的吗?

毁了我、伤了我,再演一场感人肺腑的悔恨戏码。

等我哭着求你们原谅,好让你们心安。

太医开始清创时,蒙汗药已经没用了。

我清醒地感受每一刀落下,每一寸腐肉被剜出,疼得昏天黑地。

他一边动手,一边抹泪:“娘娘受苦了……”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

这个宫里,最真诚的,是这个素未谋面的太医。

处理完伤口,我靠着榻头,借着换药的间隙,让他悄悄带出一封信。

我身边的人早被沈怀瑾换得干干净净。

只剩杏枝。

她已经不属于我。

我要活下去,就不能只靠我身边的人。我休养了三天。殿外,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关于“沈清婉被太监凌辱”的传闻,满宫都是。

甚至传出了宫墙,被人画成艳俗画卷,配上淫词秽语,在茶楼、街坊叫卖。

我曾高贵清冷,如今却成了全宫最大的笑话。

这天,杏枝抱着几只大漆盒进殿,满脸堆笑:

“娘娘,国师大人送来了新衣新首饰,还有宫外进的玉雕古玩,都是您最喜欢的。”

我抬眼,唇干舌燥:“林舒仪的封妃诏书,下来了?”

她一怔,脸上闪过迟疑,最后还是点了头:“下来了。”

“三日后举行册封仪典,全宫要为她贺喜。”

她顿了顿,又说:“国师大人说,等娘娘身体好转,就请鬼医为您接骨去疤,让您一生安稳。”

我轻轻一笑:“所以……他现在是想补偿,好让我闭嘴?”

杏枝垂下头,不作声。

“出去吧。我累了。”

她欲言又止,终是退了出去。

我靠在床榻上,脑子里浮现小时候的事。

那时爹娘早亡,沈怀瑾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背着我看灯会,陪我在雪地里打滚,在我生病时哄我吃药,说:

“清婉,有哥哥在,没人能欺负你。”

可如今,那个曾说保护我的人,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将我撕碎。

那个女人,叫林舒仪。

她总是笑意温柔,眼神干净,是皇帝和众妃眼里“最懂规矩”的人。

今天,她又来了。

穿着一身朱红流仙裙,金步摇轻晃,一步三莲花地走进寝殿。

“姐姐,好些了吗?”

“真可怜啊,躺了这么久,都快成废人了。”

她边说,手却落在我断臂上,猛地一压。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背脊冷汗涔涔,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她笑得娇媚,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掉手上的血。

“沈清婉,你以为你还能东山再起?”

“你那些话本和画册,在外头卖疯了,一两银子一本。你可真值钱。”

我盯着她:“你想逼死我?”

她俯下身,贴近我的耳边,轻声道:

“我才舍不得你死。”

“我要你睁着眼,看着我,一步步踩着你登上凤位。”

“你哥把你送进东六所,那银子他亲手收的。”

“画册也是他安排人印的。”

“沈清婉,这世上,谁都不要你了。”

这些话,我本就知道。

但从她嘴里说出来,仍像一刀刀刮着我心口的肉。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

她眼神一动,忽然抬手,朝自己脸上“啪”地扇了两巴掌,眼圈立刻红了。

沈怀瑾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泪眼婆娑地跪在我榻前。

“舒仪?发生什么事?”

林舒仪哽咽:“……姐姐她情绪不好,怪我打扰了她休养……她、她还动了手。”

我冷笑:“我都废了,怎么打你?用眼神?”

沈怀瑾却没看我,只是沉下脸,走到我床边。

“清婉,她现在是贵妃了,你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任性。”

“舒仪性子好,愿意让着你,你别再闹了。”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好笑。

“沈怀瑾,你真是天下最蠢的男人。”

我一脚踢翻桌上的药瓶,碎瓷四溅。

“你们两个,滚!都给我滚!”

沈怀瑾下意识护着林舒仪,瓷片砸在他额角,鲜血瞬间涌出。

林舒仪惊呼,扑过去抱着他:“你受伤了!”

我望着他们,一瞬间,心口翻涌。猛地咬住舌尖,血味瞬间充满嘴巴。

“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沈怀瑾脸色骤变,怒声吼道:“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你要死,就死,谁管你?”

林舒仪轻轻拉住他,眼里满是“心疼”:“别说了……姐姐太苦了……”

他们终于走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松开齿关,浑身颤抖。

这座宫殿,早就不属于我了。

我死,也不会死在这里。一个月后,楚景珩为林舒仪大办册封大典。

整个皇城张灯结彩,六品以上勋贵齐聚承乾殿,为她贺喜。

而我——沈清婉。

曾是这座皇宫最得宠的女人,如今却被打扮得像只红绸缠身的吉祥物,披头散发地坐在椅子上,被推入主殿一角。

沈怀瑾低声与杏枝道:

“她是旧宠,不出现,陛下便是始乱终弃。”

“她如今这副样子,正好衬出舒仪的雍容华贵。”

他们要用我的残躯、疯癫,为林舒仪的荣宠作最后的衬底。

我被摆在殿角,瘦骨嶙峋,唇白如纸,眼神空洞。

耳边都是低语:“她就是那个……那夜东六所……”

“听说疯了,每晚嚎叫,还不如早些赐死。”

楚景珩着吉服而来,众臣跪迎。

他经过我身边时,目光顿了顿。

我想叫他,唇动了动,却什么都发不出。

他眼底闪过一点什么,但终究没有靠近。

他很忙,他在迎娶他的贵妃。

林舒仪身披金羽华服,步步生莲,在礼官引导下接过凤印。

殿中乐声大作,百官山呼。

而我身边,忽然多出几道影子。

几个妃嫔款款而来,满面笑意,手里拿着一摞东西。

“哎呀,好久不见,清婉娘娘。”

她们将那几本新印的画册话本,啪地摊在我腿上。

“这本卖得可好了,一两银子一本呢。”

我低头一眼便看见画上的“我”。

一丝不挂,眉目娇媚,满身是手印齿痕。

他们将我最痛苦、最羞耻的时刻,描绘成满脸春色的淫图。

拿来取笑,拿来贩卖。

我一把掀翻了茶盏,砸碎玉盘,嘶声尖叫。

“滚!!滚啊——!!”

殿中一静,满堂皆惊。

沈怀瑾冲过来,一把捂住我的嘴:

“你疯了?你想在册妃大典上闹出人命吗?!”

他凑近,捏紧我的下巴,咬牙低语:“安分一点,再不听话,我让你今晚就死。”

杏枝上前装模作样地劝:

“娘娘,冷静些,再闹下去,国师大人也保不住您了……”

这时,一道压低的男声打破了喧哗。

“国师,朕要与沈清婉单独说几句。”

是楚景珩。

沈怀瑾立刻挡上前,强笑道:

“陛下,册妃大典还未结束,您应陪贵妃回正殿受礼。”

他怕了。

怕皇帝旧情复燃,怕他一句话毁了林舒仪的凤位。

真可笑。

我抬起头,看着楚景珩,唇角轻轻一弯。

“陛下。”

我轻声道:“祝你与她白头偕老,恩爱永固。”

他怔住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多说。

沈怀瑾立刻推着我往殿外走,一边咬牙低声怒骂:

“沈清婉,你还妄想什么?还想勾引圣上?”

我怒极,忍不住挣扎着吼出来:

“我不欠林舒仪!更不欠你们任何人!!”

“住口!!”

啪——

沈怀瑾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教你诗书礼仪,你就这样大吼大叫?!”

我偏过头,唇角破裂,渗出一丝血,却没有再说一句。

疯是我装的,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让我一个人呆在寝宫。

当夜,月色如霜。

我放了一把火,将寝宫连同所有属于“沈清婉”的痕迹,一同烧掉。

火光冲天,映红半个皇城。

听说沈怀瑾红着眼冲进火场,疯了一样找我。

听说楚景珩怒极攻心,在宫门前叫我的名字,想冲进火海。

火光之中,楚景珩终于失控,抬手,一拳一拳砸向沈怀瑾。

“沈怀瑾——”

“你还我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