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每天不是大雨就是小雨,不是连绵不断的雨,就是一阵有一阵无的雨。说好的秋高气爽呢?说好的天高云淡呢?
老天爷想要爽约,从来不害怕缴纳违约金!好在,几天的雨,打下了持续的高温。虽然因了空气潮湿,多了闷湿的感觉,但是,比起纯纯的晴热,多少好过一点。至少,出个门不担心大太阳的热情招呼了。

不过,下雨天,只要出门必须带上雨具。这不,中午以为凉爽无雨,半道一阵无声无息的大毛毛雨,给了个满头满脸的洗涤。身心俱净了。
看着路上行人,举着伞款款慢行,犹如闲庭信步;电瓶车骑行者,穿着五颜六色的雨披,穿行在密密的雨中,好像对雨无感,感慨万千。不由想起几十年前的雨具了。
七零年到七九年,在农村生活了十年。那是我的少年到青年的过渡岁月。每天上学来回四趟,全靠11路扶持。半路遇到雨,很常见的状态。农村不同于城市,没有一点躲雨的地方。农田里的庄稼,无非小麦、水稻,任何一种都没有避雨功能。

记得家里有两把黄油布伞。木柄木骨,比现在的折叠伞大很多。只是,重量重了不是一点两点。举着走路,对十来岁的少年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儿。怎么办?不用。小雨随意。大雨嘛,看造化。快到庄子,就飞快地跑。如果还远,该咋就咋吧。
那两把黄油布伞,用了很多年,绝对是整个庄子里的奢侈品。偶尔好像还有庄民来借用一下。因为当地农民下雨天下地干活,都穿蓑衣。现在这玩意很少见到,只有在一些景点里,作为装饰品摆放,是情怀也是记忆。洁白的墙壁,挂一件棕色的蓑衣,很有行为艺术的风采。
后来伞骨子断了,还修过。大概率没修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想不起从什么地方,弄来一块塑料布。说是塑料布,其实就是现在买家电时纸盒里的包装塑料薄膜。当年的质量和柔软程度,绝非今天可比。

塑料布不大,方方正正的一块,下雨天披在后背,在领口处扎一个结,保护不到全身。我却以为,比黄油布伞好了太多。轻巧方便,对打猪草和放小鹅的我来说,一点不影响干活。
七九年工作,住单位宿舍。宿舍区与工作区距离很近。一般下小雨,蹦蹦跳跳地跑几分钟就到了。经常在跑的时候被同事招呼,钻到他们的伞下面同行。终于有一次发狠,买了一把黑色布伞。
黑布伞轻巧好用,不是现在的自动伞,要手动推拉。两年后因为上学需要,费力买了一辆自行车。然后,有了第一件自行车专用雨披。那感觉,太好了。穿上雨披骑上车,在大街小巷里穿行,便是最美的存在。黄色的雨披,用了好久。有一次脱下时发现,沾了满身老化的碎末末。

雨披还会坏?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好、奇怪。重新选择雨披,大小尺寸、柔软度等,居然都有学问。本着“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梨半框”的理念,买了一件当时最贵的雨披。雨披很大,一般雨量的雨,不会淋湿双腿。
再后来有了娃,买了一件超级大的雨披。女儿坐在我自行车后面,可以保护的很严密。夏天的雨冬天的雪,都不会侵袭到娃的身上。她爸爸则买了一件大、小脑袋的雨披。女儿坐在前面的大扛上,一前一后两个脑袋,有趣极了。
雨中漫步,多好的活动。溜达时,一个人一把折叠伞,精致小巧,重量可以忽略不计。不下雨,装进口袋不累赘。下雨了,拿出来轻轻一摁,好听的“啪”声一响,头顶上盛开一朵美丽的蘑菇型伞花。

雨伞,移动的亭子。据说,雨伞是鲁班的妹妹和鲁班打赌的产物。众所周知,鲁班是木匠的祖师爷。他受一根剌了手的植物叶启发,创造出锯子。有一次,两兄妹半路遇雨,看到行人仓皇奔跑的样子,鲁班说,要发明一种让人躲雨的地方。妹妹也说,发明一种比哥哥更好的躲雨工具。于是,古代送别的长亭短亭,是鲁班送给行人下雨时“停”住观景的好设计。妹妹,则发明了雨伞,一座座移动的亭子!
故事或许只是故事,一把雨伞却推动了文明的进程。雨具最大的变化,在这几十年。雨具的变化、进步与发展,是我们国家这几十年飞速进步的一个小小缩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