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力资讯网

借车给邻居相亲酿惨祸,邻居:“你赔我的儿子!”

1.邻居周婶带着她儿子来我家,找我借摩托车,说是她儿子去相亲,总不能骑着她家的旧电车,有些寒酸。刚开始我没打算借给她,我

1.邻居周婶带着她儿子来我家,找我借摩托车,说是她儿子去相亲,总不能骑着她家的旧电车,有些寒酸。

刚开始我没打算借给她,我在网上也看过借车引发的事件,可周婶再三向我保证让他儿子路上一定小心,我心一软就答应了下来,结果还是出了意外。

摩托车是去年年底新买的,在我眼里,它比城里人的小轿车还要好十倍百倍,平日里,我骑它去镇上赶集,去山外办事,总是小心翼翼,生怕磕了碰了。

“建国,在家不?”院门外传来周婶的声音,带着山村里人特有的乡村味道和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应了一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大铁门,周婶站在门外,搓着一双粗糙的手,身旁是她儿子,周强。

周强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一件半新的黑色夹克,下身穿着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运动鞋,头发梳得溜光,脸上泛着青年人特有的羞涩与期盼的红光。

“建国哥。”他低声叫我,眼神有些闪躲,又有些藏不住的兴奋。

“哟,这是要出门?”我心里已猜着七八分。周强今年二十五了,在山里,这年纪还没说上媳妇,算是“大龄”了,周婶为这事,没少操心。

周婶脸上堆起笑,“建国,是这么回事……强子他,今天去河西村相亲,人家姑娘在等着呢!

路远,强子骑着我家那辆破电动车有点不像样,搭车又不方便,你看,你那摩托车,能不能借强子骑一趟?”

我的心猛地一沉。借车?这念头我不是没闪过,但立刻就被自己按下了。山路崎岖又连着急坡,石子路面凹凸不平。

我平时都是万般小心,别说他没怎么骑过,年轻人,又是去相亲,心里一高兴,手上没个轻重……

“周婶,”我面露难色,话在嘴里打了个转,“不是我不借,这山路不好走。”

“知道,知道山路不好走!”周婶抢过话头,往前凑了一步,语气更急切了,“强子会小心的,他跟我保证了!就这一回,实在是没办法了。

建国,你就当帮婶这一个忙,强子这婚事要是成了,我们全家记你一辈子好!”她说着,眼圈似乎都有些红了。

“建国哥,我……我一定慢点骑,绝对不碰着刮着。”周强也赶紧保证,眼神里满是恳求。

我看着他们母子。周婶额上的皱纹紧促,周强那急切又腼腆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自己当年去相亲时的模样。山村里人讨生活不易,讨一门亲事更不易。这摩托车,此刻在他们眼里,恐怕不只是一辆车,而是通往未来幸福的一线希望。

拒绝的话,像一块硬石头,堵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我心软了,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人情世故面前,绷得再紧,也还是松动了。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像是把所有的担忧都叹了出来,“车在棚子里,钥匙在这儿。”

我从裤兜里掏出那串钥匙,递过去时,手指竟有些僵硬。我盯着周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叮嘱:“强子,一定要慢!路上看清楚,特别是下坡那段,千万捏着点闸!到了地方,给我来个电话。”

“哎!好!一定!谢谢建国哥!”周强几乎是抢过钥匙,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高高兴兴地去车棚里推车,周婶更是千恩万谢,那一声声“谢谢”像糖稀,黏稠地裹住我,让我心里那点不安暂时被封存了起来。

我看着周强推着摩托车出了院门,发动机“突突突”地响起来,那声音此刻听来格外刺耳。车子载着那个穿戴一新的年轻身影,消失在开满梧桐花的山路尽头。我站在门口,很久都没有动,心里空落落的,那股不祥的预感,像山里的湿气,丝丝缕缕地渗进骨头缝里。

一下午,我都心神不宁,太阳一点点西斜,把山的影子拉得好长,算着时间,该回来了,可山路上始终听不见那熟悉的“突突”声。

2.赔我儿子

暮色降临,终于,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是摩托车,是奔跑。

院门被“哐当”一声撞开,邻居家半大的小子气喘吁吁,脸白得像纸:“建国叔!不好了!强子哥……强子哥他……出事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被重锤击中。

“车……车撞了!撞电线杆上了!人抬去乡卫生院了!”

我听到这消息,骑着自行车就往卫生院跑去,脑子混乱一片,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下午就不应该借给他。

乡卫生院里,灯光惨白,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周强躺在病床上,脸上血肉模糊,左腿打着简陋的夹板,血迹渗透了纱布。他紧闭着眼,发出痛苦的呻吟。周婶瘫坐在病床边的地上,头发散乱,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她不再哭喊,只是呆呆地看着儿子,眼神空洞,仿佛魂魄都被抽走了。

看到我进来,她的目光缓缓移到我脸上,那空洞里渐渐燃起一种东西,一种让我心惊的东西——那是绝望催生的怨恨。

“你……你来了。”她的声音嘶哑。

我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的强子……我的强子完了……”她猛地抓住我的裤腿,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要把我也拖入这无底的深渊,“脸毁了!腿也折了!他才二十五啊!他这辈子……就这么毁了!相亲?以后谁还肯嫁给他啊!呜呜呜……”

哭声在狭小的病房里冲撞,让人心碎。

我愣在那里,像一根木桩,后悔、心疼、还有一些委屈。

“是你!都是你那辆车!”周婶猛地抬起头,眼睛赤红,指着我,“要不是借你的车,我的强子怎么会成这样!你怎么就把车借给他了啊!你赔我儿子!你陪我一个好好的儿子!”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心里最软的地方。我知道她会怨我,可亲耳听到,还是痛彻心扉。

“周婶,”我的声音干涩发颤,“我我知道你难受。可借车,是你们再三说……”

“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她激动地打断我,挥舞着手臂,“我让你借车,没让你借给他一辆刹车不灵的车啊!”

“刹车不灵?”我浑身一震,“不可能!我前几天刚检查过,好好的!”

“好好的?”周婶猛地站起来,到我面前,她的眼泪和唾沫几乎溅到我脸上,“那怎么就能直直撞到电线杆上?啊?你说啊!那么宽的路,他怎么就躲不开?不就是车坏了吗?!”

“车在哪里?让我去看看!”我也急了。如果真是车的问题,那我……

“看什么看!都撞成废铁了!看了能让我儿子好起来吗?”她又哭又叫,几乎失去了理智,“建国,我告诉你,这事你没完!我儿子是在你车上出的事,你就得负责!他的医药费,他以后……他以后的生活,你都得出!你都得管!”

“负责?我怎么负责?”一股火也盯上了我的脑门,那点委屈变成了怒火。

“周婶,话不能这么说!车,是你们求我借的!也是周强自己开的!出了事,我也难过,可这能全怪我吗?”

周婶:“不怪你怪谁?怪我们命苦吗?”

周婶捶打着胸口,“我们就该穷,就该连辆像样的车都借不到吗?我们要是不来借车,强子走着去,顶多回来晚点,绝不会出这事!就是借了你的车,才倒了这血霉!”

我们像两只受伤的野兽,在充斥着药水和血腥气的空间里互相撕咬,用语言做爪牙,企图减轻自己的痛苦,却在对方身上刨开更深的口子。

3.是我自己骑太快了

“妈……建国哥……别……别吵了……”

病床上,周强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们同时住了口,看向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眼睛,那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一片死灰般的痛苦和疲惫。

“不怪建国哥……”他喘着气,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力气,“是我我自己骑太快了,想早点回来,没捏住闸”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只剩下周强粗重的喘息声,和周婶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我积聚在胸腔里的所有辩解、委屈、甚至愤怒,在这一刻,被周强那虚弱而坦诚的话语,击得粉碎。我看着这个躺在病床上、前程未卜的年轻人,他承担了自己的过错,没有推诿。而我呢?我刚才在做什么?和一个心碎的母亲计较对错?

周婶也不再争吵,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滑坐到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抖动着。那哭声,从高亢的控诉,变成了低沉的、从肺腑里挤压出来的哀泣。那是一个母亲,面对儿子惨状却无能为力的、最原始的悲痛。

我走过去,蹲下身,手迟疑地、轻轻地放在她不停颤抖的背上。

“周婶”,别哭了,给强子治伤要紧。”

她的手从脸上滑落,露出一张被泪水浸泡得浮肿的脸。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未消的怨,有深刻的痛,也有了一丝茫然的依赖。

“建国啊……”她抓住我的胳膊,“婶婶刚才糊涂了急疯了,话赶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拍着她的背,自己的眼眶也湿了,“我们不吵了,谁也不怪了。咱一起,想办法给强子治。县里医院好,咱明天就送强子去县医院!钱的事,你别操心,有我。”

“建国……”周婶喊了我一声,把头埋在我胳膊上,放声大哭起来。这一次的哭声,不再是控诉,而是宣泄,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分担痛苦的支点后的彻底崩溃。

我扶着她,让她靠着我的肩膀。我们这两个刚才还剑拔弩张的邻居,此刻在命运无情的重击下,仿佛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第二天,我们凑钱把周强转到了县医院。我取出了准备买拖拉机的存款。手术很顺利,但医生说的话,像寒冬的冰碴:腿能保住,但会留下残疾,走路肯定受影响。

脸上的伤太深,毁容是肯定的,就算以后做整形,也无法恢复原样了。

周强变得沉默寡言。他常常盯着病房的天花板,一看就是半天,眼神里没有了光。我和周婶轮流守着他,喂他吃饭,帮他翻身,跟他说话,尽管他十句有九句不答。

下午,我从家里熬了鸡汤带来。周婶累得在旁边的空床上睡着了。我坐在周强床边,给他盛了一碗。

“建国哥,”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对不起。”

我的手一抖,汤洒出来一些。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低下头,“明知道山路危险,我就不该借给你车。”

他摇摇头,脸上缠着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不,是我自己。那天心里高兴,觉得路都变短了,风都在推着我就想快点回来,告诉你们好消息,结果……”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现在,什么都没了。”

我心里酸楚得厉害。是啊,一场相亲,本是奔向希望,却拐向了毁灭。这其间的落差,足以压垮任何一个年轻人。

“强子,”我把汤碗递到他手里,看着他被纱布包裹的、勉强能活动的手指,“路还长。腿不方便了,还有手。脸不好看了,可心还是那颗心。咱山里人,活的就是个韧劲。你建国哥没多大本事,但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和你妈。”

他捧着那碗温热的鸡汤,没有喝,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白色的被子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

一个月后,周强出院了。他左边小腿行动不便,脸上留下了纵横交错的、蚯蚓似的疤痕,让他原本端正的相貌变得有些狰狞。他不再出门,整天待在家里那间昏暗的屋子里。

我的摩托车彻底报废了,我把它当废铁卖了,没几个钱。我没有再买新车,出门又开始靠两条腿,或者搭邻居的顺风车。村里人说起这事,唏嘘不已。有人背后议论,说周家不该赖上我;也有人私下说我傻,当初就不该心软借车。

对这些,我都沉默以对。

日子,像山涧的水,看似平静,却默默流淌,冲刷着一切。我依旧经常去周家,有时带点肉,有时帮他们干点重活。周婶对我,总带着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感激与歉疚的神情。周强起初躲着我,后来,也慢慢愿意跟我聊几句了。

我通过山外的一个朋友,联系到一家做藤编工艺品的小厂,可以拿材料回家做。我第一个想到了周强。我把这消息告诉他,把样品和材料搬到他家,看着他已经慢慢适应这种日子,我也放心了不少。

声明: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中姓名均为化名,图/源自网络,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