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花欲燃吖
看懂“生万物”原著,铁头在床上喊的那一声“银子,银子”,才知道全书中最窝囊无能的其实是铁头,最可怜无辜的女人,是傻挑,嫁错了人毁一生
由宁绣绣的婚礼说开去,她被马子掳走后,第一个被封建礼教所害的女人出现了。
这个人就是费文典的嫂子费左氏,全村仅次于宁老财的一个地主,手里握着许多佃户的命脉,她可以把地给铁头种,也可以随时抽走,将地租给封二一家。
地,是庄稼人的命。
费左氏等同于拿捏了很多人的命。
可她没拿住自己的命,那是后话。
而傻挑的故事也是由她这里开始讲述。
绣绣嫁到封家后改变了封二的家庭习惯,从原来的火石生活改革了买洋火。洋火自然是省时省力,这样一来住在隔壁的封铁头一家就沾上了光。
只要宁家一冒烟,铁头的娘就爬墙上问:能不能让铁头家的去包个火。
包火就是自家拿着点东西上人家生好的火堆里,借个火种回去。一方面省了用火石反复引火的麻烦,另一方面也省了引火的材料。
铁头娘口里说的这个“封二家的”开始露面,一个憨傻的,身后跟着个两三岁的孩子的女人。
铁头家的一进门就举着手中的一把草傻笑,说:“二婶子,俺包火。”
绣绣在锅屋里道:“来吧。”就扯一根着火的木棒,将她手里的草引着。傻挑便带了一把火往家走。走到门口那火烧到了手,她扔下余草便甩着手哭。
这个傻姑娘是铁头的媳妇。
她是怎么嫁给铁头的呢?
原著中把这称为铁头的悲剧。
三年前,铁头在自家地里翻花生,远远听见有人哭。他走过去一看,是傻挑在那。这个姑娘是村里有名的傻姑娘,数数都不会,掰着手指的就会说十。
铁头见傻挑崴了脚,便想背着她回家,本来是好心,但偏偏办了坏事。
一个是正在发育的少女,一个是血气方刚的少男,虽然傻挑是个傻的,但也是个女人。
于是铁头背着背着就生出了异样。
傻挑中途下来,丝毫不顾及铁头,脱了裤子就在地旁边尿,大大的刺激了铁头。
于是,傻挑就从铁头的背上到了铁头的身下。
四五个月后,傻挑的父母终于发现了女儿的不同,便在反复追问中,知道了铁头曾经压过她。
就这样,铁头被迫娶了傻挑,并生下了一个孩子。
铁头的心里一直惦记着银子,本来期望着自己好好种地,攒了钱就把银子娶回来,可出了傻挑这么个事,他和银子就彻底没戏了。
他不恨自己,便把这气撒到傻挑的身上。
他看傻挑吃东西,不问青红造白的上去就揍一顿。
出门在外受了委屈,回去仍旧是朝着傻挑揍。
没几天,这个可怜的傻姑娘身上全都是男人的拳印子,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只会叫着:“别打,不敢了,我错了。”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铁头的拳头再轻一点。
然而,并没有用。
在不挨打的日子里,傻挑还要替封家伺候孩子,伺候地,照顾一家。
包火这种事,铁头的娘抹不开面,就让傻挑跑封二家。
后来,封二家从费左氏那租来了十三亩地,不成想是从铁头家抽回来的。铁头去找费左氏说理,被费左氏一句“我的地愿意给谁种,就给谁种”噎了回来,他回去又把这窝囊气撒在了傻挑身上。
之后,封二得到地,特意用了新买的牛,好好的给地犁上。
不成想,这地又回到了铁头手里。
于是,从封二的视角看过去,铁头和傻挑开始施肥浇粪,像两个屎壳郎一样在他辛苦耕出的地上,撒他们的肥。
傻挑出现在各种干活的场景里,属于她的台词只有傻兮兮的笑,和“我不敢了,我错了。”
铁头无奈,只好回家打媳妇出气,傻挑在几天之内身上不知印了多少男人的拳印子。
她不明白男人为何这么起劲地打她,认为自己又犯了什么过错,因而在挨打的过程中只管直着嗓子为自己那不明的过错求饶:“俺不敢啦!俺不敢啦!”
铁头娘对儿媳的挨打总是充耳不闻,一旦儿子动起手来她便躲进堂屋不再出来。
银子要嫁给宁学祥的那一天,铁头这辈子的念想彻底绝了。
他越发的恨傻挑,便在夜里将所有的力气都发泄在傻挑的身上。他发了疯,一遍一遍的喊着“银子,银子”,傻挑被铁头疯得受用了一些,开始嘿嘿笑,结果这一笑,把铁头笑清醒了。
他恍然意识到自己身下的是傻挑,而他的银子此时可能正在宁学祥的家里。
他便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铁头是无能的。
他最硬气的时候是把拳头对准了比自己弱小的傻挑,甚至在自己家徒四壁时盯上了亲儿子。
铁头带着人去闹宁老财,导致队友家的地都被抽走,人家上门找他要说法,并抢了铁头家为数不多的粮食。
铁头的娘只能把气撒在猪身上。
铁锅也只敢冲着傻挑发火。
家里实在是无以为继,铁头便骗傻挑把儿子当给了王家,为期两年。两年后要是连本带息的赎不回儿子,就让儿子跟王家姓了。
整个村子里,像他这么大的壮劳力能走到卖儿卖女的地步,也是不多见的。
傻挑的最后结局是在第十章,宁可金带人冲进了天牛庙村,打算给自己死去的爹报仇。
宁金便让人把铁头的老婆孩子拉出来。傻挑被两个兵扯着往外拉时,她大瞪着两眼,一边看着刘胡子老婆的死尸一边哀告:“俺不敢啦!俺不敢啦!”宁金说:“你早该不敢!”抬手一枪就打死了她。
这个傻女人就这样死了。
此时的铁头却在寻找银子。
他对藏起来的银子说道:“我媳妇让宁可金杀了,你跟我吧。”
他对着银子倾诉自己一直没忘记过她,可在得到了银子明确的拒绝后,铁头将银子留下自生自灭。
这就是铁头。
他是所有女人的悲剧,谁嫁给他都不会幸福。
窝囊,自私,又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