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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赎了坐轮椅的残疾少年,他却要砍掉我的腿

我常常帮助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少年。他生得清秀俊美,却总是自卑地低着头。我推着他去散步,赶走欺负他的流氓,引导他走出困境

我常常帮助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少年。

他生得清秀俊美,却总是自卑地低着头。

我推着他去散步,赶走欺负他的流氓,引导他走出困境。

他怯怯地缩在轮椅上,极小声地对我说:

「谢谢姐姐」。

「我会报答你的」。

可是我没想到,他痊愈后的第一件事——

是要锯断我的双腿。

1

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与外面的雷声交相呼应,吓了我一跳。

我打开门,苏清时浑身湿透地坐在门口。

漆黑的瞳眸湿漉漉的,头发顺从地耷拉下来,还在滴着水。

仰头望着我,十分可怜:「姐姐……」

我心里一惊,愧疚感溢满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我临时有事,忘了去接你了。」

一边道歉一边把轮椅推了进来。

拿了一条干毛巾给他擦拭头发。

身后留下一串湿滑的胎印。

「外面这么大雨,你怎么回来的啊?笨死了,在门口下车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又愧疚又心疼,蹲下来平视他。

语气略带嗔怪。

苏清时眼眶湿润:「我怕太麻烦姐姐了……」

我拧了一把他的衣服,挤出来一大坨水。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每个月28号,是他去医院做检查的时间,往常我都是陪他去的。

今天被家里安排去相亲,就跟他约好下午去小区门口接他,谁料到下起了大雨,我就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苏清时没带伞,又行动不便,回来时肯定淋了很多雨。

想到这,我更愧疚了,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今天我在门口没看到姐姐,就以为你还没回来。」

「到楼下了才看到你家的灯是亮着的。」

「姐姐平日里从来没忘过……」

「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苏清时漫不经心地开口,满脸天真。

其实我也才刚刚到家,相亲对象把我送到楼下才走的。

我有些莫名的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

找了个拿浴巾的借口转过身,才支支吾吾开口:「那个,就是有点工作上的急事。」

「哦,原来是这样。」他拉长了音调。

不知为何,总感觉他的语气阴森森的。

转过去看他,仍是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

恍惚得像是我的错觉。

「好了,快去洗澡吧,再穿着湿衣服要感冒了。」

2

苏清时是我对面的邻居。

从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坐在轮椅上的。

年纪不大,稚嫩得像个大学生。

却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家里人。

热心的居委会大妈在我搬进来第一天就告诉过我:

「这孩子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又是个瘸子,生活还不方便。」

「哪天死在家里了都没人知道,啧啧啧,可怜哟。」

大妈磕着瓜子,语气惋惜。

话音刚落,他就从电梯里出来了。

一只手抱着怀里的东西,一只手艰涩地推着轮子。

像是刚刚摔过,手背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痕,有隐隐血迹渗出。

他像没看见我们似的,自顾自地进了门。

脸色惨白,身形瘦削,推着轮子的手青筋暴起。

「其实以前大家都愿意帮他的,只是这孩子性格孤僻,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久而久之,就没人管他了。」

那晚,我主动敲开了苏清时的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冬瓜排骨汤。

因为我早注意到,他手里抱着的,除了摔烂的西红柿,还有一包胃药。

「姐姐,我洗好了。」

苏清时的轻唤拉回了我的思绪。

他坐在厨房门口,宽大的深棕色卫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露出白皙的锁骨。

裤子有点短了,脚腕的骨头若隐若现。

头发微湿,略显凌乱。

我一时有点看呆了。

身后的电饭锅叮的一声。

我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盛好一碗汤。

「哎,刚好饭也做好了,吃饭吧。」

自我住进来后,就对这个少年心生怜悯。

经常找借口给他送各种东西,他由最开始的防备,到后面慢慢卸下戒心。

现在好像越来越依赖我了。

我们亲密得好像姐弟,或者说更亲密的关系。

3

但是苏清时最近很不对劲,他头一次对我吼了出来:「宋溪?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压抑着极重的怒气。

我搅着衣角,竟不敢再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起,苏清时对我愈加具有占有欲。

他顶着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对我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刨根问底地打探清楚。

每当我想要跟他争论时,他就瘪瘪嘴,用无辜的语气解释说因为自己没朋友,所以对我的生活很好奇。

尤其是他的眼神,总是含着悲伤,精准地拿捏住了我的软肋,太过纯净,但凡我想歪一丁点,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

可是今天,当我把「男朋友」江蔚带到他面前时,苏清时彻底发了火。

他推着轮椅过来,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江蔚,带着如狼一般的防备和警惕。

「姐姐,他是谁啊?」虽然是问我,可他的眼神并没有从江蔚身上挪开,眼中的敌意丝毫不减。

「介绍一下,他是我男朋友」我指了指江蔚。

转身去推苏清时的轮椅:「邻居弟弟,苏清时。」

这句话,是对江蔚说的,也是对苏清时说的。

江蔚弯腰,友好地朝他伸出手:「你好呀。」

谁料苏清时当作没看见,手覆上我的:「姐姐,回家吧。」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我有点不适,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回去的路上,我委婉地跟他聊天,可刚开口,「够了!」苏清时突然大呵一声,把手掐在轮子上,生生截停住。

被他的语气吓到,我愣了一下,又马上去看他的手,幸好没有受伤。

我丢下一句气话,气冲冲地往前走,走了十几步,又于心不忍,返回去找他。

他就维持着原姿势一动不动,手上青筋暴起,头垂到胸口,看不到表情。

这幅样子,第一次让我萌生了退意。

4

江蔚是我的同事,不过是我找来假扮男朋友的。

苏清时的那声暴呵让我所有的猜疑和忐忑都有了结果。

我宣称要去旅游,几乎是狼狈地逃窜了苏清时的身边。

他拽着我的箱子,眼神晦暗不明:「姐姐,你还会回来吗?」

苏清时对我的心思,超越了我的掌控范围。

他红着眼问我究竟把他当什么的时候,我听见自己的慌乱又急促的呼吸。

我无比清楚,这样的爱,不是我想要的。

甚至让我窒息。

可我知道他的过去,又舍不得伤害他。

我说:「当然会的,小时。」

等到彼此都冷静一段时间,我就会回来,把我们之间不能逾越的雷池都宣之于口。

苏清时是邻居弟弟,也只能是邻居弟弟。

5

回去的时间比我和苏清时约定的迟了五天,他毫不在意,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吟吟地做好了一桌菜在等我。

我夹起一筷子芹菜塞进嘴里,皱了皱眉,又马上舒展开。

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期待的眼睛,他双臂交叠,盯着我的反应。

苏清时腿不方便,却做得一手好菜,我们常在一起吃饭。可不知为何,今天的每一道,味道都不似从前。

我不想打击他,只得一边竖起大拇指,一边喝了一口果汁,好不容易组织好了语言准备摊牌,却不受控制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我睁开眼的时候,仿佛刚被从水里捞起来。

浑身黏腻,长发胡乱地贴在我脸颊和脖子上。

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静得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吱呀」一声响动。

有缕光撕裂了眼前的黑暗,我一下无法适应,本能地想抬起手遮挡,却发现自己被双手反绑。

我的意识仍然模糊,恍惚只能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逆着光站在门口。

与无数次昏昏沉沉中看到的身影完美重叠。

脑子瞬间清醒。

我宁愿是我想错了,不然就会显得我的真心廉价又可笑。

可现实真的给我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