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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天师下山,专治各种不服

我叫楚河,身份是……一个刚下山的道士。五百年前,师父说我天赋异禀,是千年一遇的奇才,闭关三年就能飞升。结果我一闭关就是五

我叫楚河,身份是……一个刚下山的道士。

五百年前,师父说我天赋异禀,是千年一遇的奇才,闭关三年就能飞升。

结果我一闭关就是五百年。

等我出关,满级神装,以为能大展拳脚,结果发现山下早变了天。

高楼大厦,铁皮盒子满街跑,人手一块会发光的板砖。

更离谱的是,连抓鬼都开始内卷了。

一群拿着桃木剑,穿着八卦袍,嘴里念着“临兵斗者”的家伙,被一只小小的电视机怨灵追得满地跑。

还有个所谓的“金大师”,拿着个手机APP说是能检测阴气,差点被鬼给吓尿。

1

“王总,您别急。”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一个胖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唐装,正对着别墅主位上一个脸色发白的中年男人打包票。

胖子叫金德龙,人称“金大师”。

我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是我那个便宜师侄介绍的活儿。

说是有大老板家里闹鬼,赏金百万。

我一听,眼睛都亮了。

百万?够我买多少游戏卡带了!

结果来了才发现,现场已经有个“同行”了。

“金大师,您……您可得靠谱啊!”

王总哆哆嗦嗦地指了指二楼。

“我老婆都吓得回娘家了,说晚上总有人在她耳边唱戏!”

金大师一甩手里的拂尘,昂首挺胸。

“区区小鬼,何足挂齿!”

说完,他斜眼瞟了我一下。

“王总,不是我说你,现在这行当,鱼龙混杂。”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自称天师,您可得擦亮眼睛。”

“别被人当猴耍了,钱花了,事儿没办成。”

他的眼神,明摆着是在说我。

我懒得理他。

这别墅里的阴气,还没我昨晚打游戏熬夜的死气重。

那所谓的“鬼”,顶多算个一级怨灵。

估计是死得有点不甘心,天天在屋里瞎溜达。

对我来说,就是吹口气的事儿。

王总显然被金大师唬住了。

他赶紧点头哈腰:“大师说的是,大师说的是。”

然后他转头看向我,脸上有点为难。

“那个……小楚师傅是吧?”

“你看,要不……你先跟我助理去结一下车马费?”

这是要赶我走了。

我把棒棒糖咬得嘎嘣响。

“别急啊王总。”

“多个人多份力嘛。”

“我今天就当学习了,看看金大师的本事。”

金大师冷笑一声。

“学习?小子,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看你这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送外卖的。”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恤、大裤衩和人字拖。

这身怎么了?

舒服,自在。

总比他那一身戏服强吧,又闷又热,看着都替他难受。

“行了,别废话了。”

“赶紧开始吧,我还等着回家打游戏呢。”

我催促道。

金大师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涨红。

他从自己的法器箱里,掏出来一个……平板电脑?

点开一个APP,界面上是一个旋转的八卦图。

“看到了吗?高科技法器,阴气探测仪!”

他举着平板,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平板里还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

“嗯……阴气很重!源头就在二楼!”

金大师一脸严肃地得出结论。

我差点笑出声。

这别墅里最重的阴气,就是从他那个号称“千年桃木”的法器箱里散发出来的。

那木头,估计是哪个家具厂的边角料,泡了点福尔马林,埋土里几天就拿出来了。

“王总,待会儿我作法,需要绝对安静。”

“另外,为了防止邪气外泄,请闲杂人等退避!”

金大师又瞪了我一眼。

王总赶紧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楚师傅,您看……”

我耸耸肩,走到餐桌旁,抓起一把瓜子。

“行,你们忙,我吃点东西。”

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咔嚓咔嚓地嗑起了瓜子。

王总和他的助理嘴角抽了抽,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金大师看我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他重重哼了一声,带着他的两个徒弟,噔噔噔地上楼了。

很快,楼上传来了叮叮当a的法铃声,还有金大师含糊不清的念咒声。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形……”

王总紧张地搓着手,在楼下走来走去。

“小楚师傅,您……您觉得金大师能行吗?”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跑来问我。

我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淡淡地说:

“不好说。”

“可能行,也可能……被鬼抬着丢出来。”

王总的脸更白了。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

是金大师的声音!

2

“怎么回事?!”

王总吓得一蹦三尺高。

我也站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楼梯口。

有意思,那只小怨灵还挺有脾气。

很快,金大师连滚带爬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上的唐装也歪了,头顶的假发片都掉了一半,要掉不掉地挂在耳朵上。

他那两个徒弟跟在他后面,更是屁滚尿流,其中一个裤裆都湿了。

“鬼!有鬼啊!”

金大师指着楼上,声音都在发抖。

“太……太凶了!那女鬼太凶了!”

王总一听,腿都软了,直接瘫坐在地上。

“金……金大师,您不是说……区区小鬼吗?”

“那不是小鬼!那是厉鬼!百年难遇的红衣厉鬼!”

金大师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开始胡说八道。

“怨气冲天,贫道……贫道法力消耗太大,需要回去准备更厉害的法器!”

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口挪。

这是准备跑路了。

我“咔嚓”一声,又嗑开一个瓜子。

“别走啊,金大师。”

“你这法还没做完呢?”

金大师看到我,像是找到了出气筒。

“都怪你!肯定是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冲撞了这里的气场,激怒了厉鬼!”

他居然把锅甩到我头上。

“哦?”

我眉毛一挑。

“你的意思是,你的本事,还不如我这个送外卖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金大师气急败坏。

“王总,这事儿得加钱!没有五百万,这活儿我干不了!”

王总哭丧着脸。

“五百万……大师,能不能少点……”

“少不了!这可是要拼上我十年道行的!”

金大师信誓旦旦。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太能演了。

我把手里的瓜子一扔,拍了拍手。

“行了行了,别在这唱戏了。”

“王总,一百万,我帮你搞定。”

“五分钟。”

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总、他的助理、金大师和他那两个吓尿的徒弟,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你?”

金大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小子,你毛长齐了没有?还五分钟?你知道上面的是什么东西吗?”

“不就是个死了一年多的戏子吗?”

我掏了掏耳朵。

“天天在房间里吊嗓子,嫌楼下装修太吵,影响她练习。”

“嗓门大了点,有点扰民,算不上什么厉鬼。”

我的话一出口,全场一片死寂。

金大师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王总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你怎么知道的?”

王总结结巴巴地问。

这栋别墅是他去年买的二手房,原来的房主确实是个唱戏的,因为抑郁症,在二楼卧室上吊了。

这事儿他谁都没告诉过。

“我猜的。”

我随口胡扯。

“胡说!一派胡言!”

金大师反应过来,立刻反驳。

“你肯定是提前调查过!王总,他就是个骗子,跟你一唱一和,想骗你的钱!”

他觉得抓住了我的把柄。

“他就是你请来的托儿!”

王总也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我。

人性啊,总是愿意相信更复杂、更离谱的解释。

我叹了口气。

“真麻烦。”

我抬起头,对着二楼喊了一声。

“楼上的大姐,别唱了。”

“下来,有人给你打赏。”

空气安静了两秒。

然后,一个穿着古代戏服,画着浓妆的女人身影,轻飘飘地从二楼楼梯上……飘了下来。

她的脚没有着地,就那么悬在空中。

脸上还是上吊时的青白色,眼睛直勾勾的。

“谁……谁给奴家打赏?”

她一开口,声音又尖又细,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气。

“啊——!”

金大师的假发片这次彻底掉了,露出了他光溜溜的地中海。

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吓晕了。

他那俩徒弟也好不到哪去,缩在墙角,抖得跟筛糠一样。

王总更是“嗷”的一嗓子,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

整个客厅,只剩下我和那个女鬼,还有一地的狼藉。

女鬼飘到我面前,歪着头看我。

“就是你,要给奴家打赏?”

我打了个响指。

“对啊。”

“不过不是钱。”

我伸出手,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

“赏你一个魂飞魄散,要不要?”

3

那女鬼被我弹了一下,整张脸都僵住了。

她估计死了一年多,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

一股黑气从她身上冒出来,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

“你……你好大的胆子!”

她尖叫起来,声音刺耳得能划破玻璃。

“胆子不大,怎么敢来赚这一百万?”

我从口袋里掏了掏,摸出来一张黄色的符纸。

其实根本用不着这玩意儿。

主要是为了增加点仪式感,免得王总觉得我这一百万赚得太容易。

“我给你两个选择。”

我晃了晃手里的符纸。

“一,我送你去投胎,下辈子注意点,别选噪音大的小区。”

“二,我现在就把你打散,让你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女鬼身上的黑气更浓了。

“狂妄小辈!奴家在此修行,与你何干!”

“我要杀了你!”

她张开嘴,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朝我扑了过来。

我摇了摇头。

“不讲道理。”

我抬起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对着她轻轻一点。

一道金光从我指尖射出,瞬间就把她定在了半空中。

她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姿势,动弹不得,脸上的表情从狰狞变成了惊恐。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我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妆画得不错,就是粉太厚了。”

“死了就该有个死样,天天化这么浓的妆干嘛?要去地府参加选美啊?”

女鬼:“……”

她估计这辈子,哦不,这鬼辈子都没受过这种侮辱。

眼眶里开始聚集黑色的泪水。

“呜呜呜……你欺负鬼……”

她居然哭了。

桌子底下的王总,偷偷探出个脑袋,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想象中的画面,应该是天雷地火,大师和厉鬼大战三百回合。

结果现在,是他眼里凶悍无比的厉鬼,被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训得跟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

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行了行Fug哭了。”

我有点不耐烦。

“赶紧选,一还是二?”

女鬼抽抽噎噎地说:“我……我不想投胎,也不想魂飞魄散……”

“我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练功……”

“他家天天开派对,吵死了……”

她指了指桌子底下的王总。

王总一个哆嗦,把头又缩了回去。

我算是听明白了。

这就是个噪音扰民引发的邻里纠纷。

只不过,一个是人,一个是鬼。

“行吧。”

我收回手,解除了对她的禁锢。

女鬼飘在地上,离我三米远,不敢靠近。

“王总,出来吧。”

我对着桌子底喊道。

王总颤巍巍地爬了出来,裤子看着也有点湿。

“小……小楚师傅……”

“听到了吧?”

我说,“你家太吵,影响人家大姐休息了。”

王总都快哭了。

“我……我以后不开派对了!绝对不开了!我保证!”

他对着女鬼的方向就差磕头了。

“光你不开派对没用啊。”

我摸了摸下巴。

“这样吧,大姐,我给你找个好去处。”

“市中心的国家大剧院,天天都有顶级的戏班子唱戏,环境又好,还没人打扰。”

“你去那儿当个旁听生,不比在这儿强?”

女鬼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真……真的吗?”

“我骗你干嘛?”

我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张符,随手画了几笔。

“这是通行证,你去那儿,别的孤魂野鬼不敢欺负你。”

我把符纸对着她一弹,符纸化作一道金光,没入了她的眉心。

女鬼对着我深深一拜。

“多谢大师!大恩大德,奴家没齿难忘!”

说完,她的身影慢慢变淡,最后化作一缕青烟,从窗户飘了出去。

客厅里,瞬间恢复了正常。

连那种阴冷的感觉都消失了。

王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过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给我跪下了。

“大师!神仙!活神仙啊!”

他抱着我的大腿就不撒手了。

“行了行了,起来吧。”

我把他拽起来。

“一百万,记得打我卡上。”

“打!马上打!我给您打两百万!”

王总激动得满脸通红。

我指了指地上躺尸的金大师。

“那这个怎么办?”

王总一脚踹了过去。

“妈的,江湖骗子!差点害死老子!”

“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

他助理赶紧叫来保安,把晕倒的金大师和他那两个还在发抖的徒弟,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事情解决。

钱也到账了。

我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

刚走到门口,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电话。

“喂,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带着点委屈的声音。

“楚河天尊……您还记得五百年前,大明湖畔被您一脚踹进湖底的黑蛟龙吗?”

“我……我出来啦!”

“我听说您在江城,特地来找您报仇了!”

我愣了一下。

黑蛟龙?

哦,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个不开眼的小东西,当年想在人间行云布雨装个逼,被我一脚给踹回老家了。

没想到还没死呢。

“报仇?”

我对着电话说。

“行啊,你现在在哪儿?”

“我正好手痒了。”

4

电话那头沉默了。

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么干脆。

过了几秒,那个声音才弱弱地响起。

“我……我在江城金融中心的楼顶上。”

“我告诉你,我现在可厉害了!我把整栋楼的电都给停了!他们都怕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炫耀。

我抬头看了看远处那栋全市最高的建筑。

果然,顶上乌云密布,还隐隐有电光闪烁。

“行,你等着。”

“我十分钟到。”

我挂了电话,对身后的王总说。

“王总,借你车用一下。”

王总哪敢说个不字。

“大师您随便用!兰博基尼和法拉利您挑一辆!”

“不用,就那辆。”

我指了指门口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奥迪。

太高调的车,我不喜欢。

王总赶紧把车钥匙奉上。

我坐上车,一脚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王总在后面一个劲地喊:“大师慢点开啊!”

我开个屁的慢点。

我直接一个念头,车子瞬间就从拥堵的地面交通,飞到了半空中。

隐身术一开,地面上的人根本看不见。

这就是法术结合科技的好处。

比御剑飞行省力多了。

不到五分钟,我就到了金融中心的楼顶。

只见一条十几米长的黑色蛟龙,盘踞在大楼的避雷针上。

它身上鳞片漆黑,头生独角,正仰天长啸,吞吐着雷电。

看起来还挺有气势。

我把车停在旁边的楼顶,走了过去。

“嘿,小黑。”

我冲它打了声招呼。

“五百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黑蛟龙看到我,龙躯一震。

那双灯笼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愤怒,有恐惧,还有一丝……委屈?

“楚河!你还敢出现!”

它口吐人言,声音跟打雷似的。

“五百年前你那一脚,害得我被镇压湖底五百年!今天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行啊。”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

“那你来吧。”

“正好我今天还没活动开筋骨。”

黑蛟龙被我这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

它大吼一声,张嘴就喷出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劈我的面门。

我连躲都懒得躲。

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松松就把那道闪电夹住了。

就像夹住一根面条。

“就这?”

我撇了撇嘴。

“五百年了,你就练出这点东西?”

“挠痒痒都嫌力气小。”

我手指一搓,那道凶猛的闪电,就在我指尖湮灭了。

黑蛟龙彻底傻眼了。

它硕大的龙头,呆呆地看着我。

“不……不可能……我的‘幽冥神雷’,就算是地仙也不敢硬接……”

“哦,那个啊。”

我说,“你闭关的时候,我顺手把天劫的雷都当零食吃了。”

“你这个,味道差了点,不够劲。”

黑蛟...龙,现在该叫小黑了。

小黑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它看着我,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恐惧。

气氛有点尴尬。

我清了清嗓子。

“那个……还打吗?”

“不打我可走了,游戏副本还没刷呢。”

小黑一个哆嗦,巨大的身体从避雷针上滑了下来,瘫在地上。

它把那个巨大的龙头,小心翼翼地凑到我脚边,用龙角蹭了蹭我的裤腿。

声音也变得跟小猫似的。

“天……天尊爷爷……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出来透透气,跟您开个玩笑……”

我:“……”

这反差也太大了。

说好的报仇呢?说好的血债血偿呢?

“起来。”

我踹了它一脚。

“多大个龙了,还撒娇,恶不恶心。”

小黑委屈巴巴地盘成一团,不敢动弹。

就在这时,楼顶的门被撞开了。

一群穿着黑色制服,荷枪实弹的人冲了上来。

领头的是个女人,英姿飒爽,但脸色很难看。

是特殊部门的人。

“不许动!”

“举起手来!”

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和小黑。

领头的女人叫赵岚,是这个特殊行动小组的组长。

她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愣住了。

一条传说中的黑龙,像条哈巴狗一样趴在一个穿着大裤衩的年轻人脚下。

而那个年轻人,正一脸不耐烦地掏着耳朵。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了。

“报告总部!发现目标黑蛟!还有一个……不明身份的平民!”

赵岚通过对讲机汇报道。

“情况……有点复杂。”

我看着他们,叹了口气。

“我说,你们政府部门,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拍电影呢。”

我指了指小黑。

“这是我家宠物,不小心跑出来了。”

“不好意思,给社会添麻烦了。”

赵岚和她的一众队员,嘴角集体抽搐。

宠物?

能让整栋金融中心停电,引发全市恐慌的黑蛟龙……

是你的宠物?

你家住东海龙宫啊!

“这位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赵岚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头生物极度危险,请你立刻远离它!”

我还没说话,小黑不乐意了。

它抬起头,冲着赵岚他们龇了龇牙。

“不许对我主人无礼!”

一声龙吟,震得整个楼顶都在晃。

那些特警队员被震得东倒西歪,脸色发白。

“闭嘴。”

我一巴掌拍在它脑门上。

小黑立刻又怂了,呜咽一声,把头埋了起来。

我看着赵岚。

“你看,它很听话的。”

“要不,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我带它回家,好好教育。”

赵岚的表情,跟便秘了三天一样难看。

5

“算了?”

赵岚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侮辱。

她往前走了几步,眼神锐利地盯着我。

“先生,我不管你是什么人。”

“这头生物,按照《异常生物管理条例》,必须由我们‘龙盾局’收容。”

“请你立刻把它交给我们。”

龙盾局?

这名字还挺中二的。

我掏了掏耳朵。

“我说,这位女同志,你讲不讲道理?”

“这是我的宠物,有五百年的感情了。”

“你说收容就收容?”

“五百年?”

赵岚旁边的一个年轻队员没忍住,笑了出来。

“哥们儿,你今年有二十五吗?”

我瞥了他一眼。

那小子立刻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呼吸都困难了。

我没用力,就是一点点气势外放而已。

赵岚脸色一变,立刻挡在那个队员面前。

“退下!”

她对我更加警惕了。

“你到底是谁?”

“我叫楚河,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我说。

赵岚显然不信。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楚先生,我们没有恶意。”

“但这头黑蛟的出现,已经造成了巨大的社会影响和经济损失。”

“我们必须对公众有个交代。”

“那你们想怎么交代?”

我问。

“我们会将它带回基地,进行研究和……无害化处理。”

赵岚说得很委婉。

但我听懂了。

研究,就是切片。

无害化处理,就是弄死。

我还没开口,趴在地上的小黑先炸了。

它猛地抬起头,龙威爆发,整个天台狂风大作。

“你们敢!”

“一群凡人,蝼蚁!也敢动我!”

赵岚和她的队员们被这股气势冲得连连后退。

他们手里的枪,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是个笑话。

“开火!”

赵岚咬牙下令。

哒哒哒的枪声响起,子弹打在小黑的鳞片上,连个白印都留不下,叮叮当当地全被弹开了。

“够了。”

我有点烦了。

我抬起手,轻轻一挥。

所有的子弹,都停在了半空中。

整个空间,时间像是被凝固了。

赵岚他们保持着开枪的姿势,一动不动。

只有他们的眼珠还能转动,充满了惊骇。

我走到赵岚面前。

“女同志,跟你说了,要讲道理。”

“你们打不过它的。”

“就算没有我,你们这点人,给它塞牙缝都不够。”

我打了个响指。

时间恢复流动。

赵岚他们发现自己能动了,但没人再敢开枪。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徒手……让子弹停止?

这是什么能力?

“你……”

赵岚的声音都在抖。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

我走到小黑旁边,一脚踹在它屁股上。

“变小点,太占地方。”

小黑委屈地“嗷”了一声,庞大的身躯迅速缩小。

最后变得只有一条巴掌大的小黑蛇,缠在了我的手腕上。

它还吐了吐信子,冲赵岚他们示威。

我举起手腕。

“你看,这样就不占地方了。”

“金融中心的电,我已经让它恢复了。”

“造成的损失,你们找它主人要去。”

我指了指天上。

“找雷公,就说是我说的。”

赵岚:“……”

龙盾局全体队员:“……”

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这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还找雷公?

“那个……楚先生。”

赵岚的语气已经变得非常……恭敬。

“您……究竟是哪位前辈?”

在她看来,我肯定是个返老还童的老怪物。

“说了,我叫楚河。”

“一个热爱和平,喜欢打游戏的新时代好青年。”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小黑蛇。

“现在,我能带我的宠物回家了吗?”

赵岚沉默了。

她看着我,又看了看那些还悬在半空中的子弹。

她知道,今天这事儿,她管不了。

别说她,可能整个龙盾局都管不了。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可以。”

“但……我们希望能和您保持联系。”

“您这样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这是想招安我?

“再说吧。”

我挥了挥手。

那些停在空中的子弹,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我走了,回见。”

我转身走向楼顶边缘,纵身一跃。

在赵岚他们惊恐的尖叫声中,我直接从几百米的高空跳了下去。

当然,我没摔死。

快到地面的时候,奥迪车自动飞过来接住了我。

然后一溜烟,消失在夜色里。

楼顶上,赵岚和她的队员们,吹着冷风,久久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之前嘲笑我的年轻队员才颤抖着说:

“赵……赵队,我们……我们刚才是不是碰到神仙了?”

赵岚没有回答。

她捡起地上一颗变形的弹头,捏在手里。

良久,她才拿出对讲机。

“总部,申请最高权限。”

“江城,出现‘S’级以上异常存在。”

“目标代号……‘神仙’。”

6

搞定了小黑的事情,我开着王总的奥迪回了家。

家是我那个便宜师侄给租的,一个普通的小区,两室一厅。

小黑被我勒令待在鱼缸里反省。

它堂堂一条黑蛟龙,跟几条金鱼挤在一起,看起来特别委屈。

我懒得理它。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我高中的班长打来的,说晚上搞同学会,让我务必参加。

同学会?

我脑子里搜索了一下。

哦,想起来了。

我下山之后,师侄为了让我融入社会,给我伪造了一整套身份信息,包括小学到高中的学籍。

我还真去那个高中“上”了几天学,体验了一下生活。

感觉……挺无聊的。

还不如在山上跟猴子打架有意思。

本来不想去。

但班长在电话里说,当年的校花,顾嫣然也会来。

顾嫣然?

我有点印象。

长得是挺好看的,跟山上的小狐狸精有的一拼。

行吧,那就去看看。

就当是饭后消遣了。

晚上,我穿着我的标配大裤衩和人字拖,溜达着去了约好的酒店。

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包厢。

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二三十号人。

一个个西装革履,珠光宝气,聊的都是公司上市,海外投资。

跟我这一身,格格不入。

我一进去,全场安静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有惊讶,有鄙夷,还有幸灾乐祸。

“我靠,这不是楚河吗?”

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站了起来。

他叫刘宇,上学那会儿就是个富二代,天天欺负同学。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刚从哪个工地搬完砖啊?”

他一开口,包厢里响起一阵哄笑。

我没理他,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下。

班长赶紧过来打圆场。

“楚河,你可算来了!”

“大家就是开个玩笑,别介意啊。”

我笑了笑。

“不介意。”

“狗冲我叫,我总不能叫回去吧?”

我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刘宇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你他妈说谁是狗!”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谁应,就说谁呗。”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你!”

刘宇气得指着我,说不出话。

他旁边的几个狗腿子也站起来,准备帮腔。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气质出尘的女人走了进来。

是顾嫣然。

她一出现,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直了。

连刘宇都暂时忘了找我麻烦,换上了一副猪哥相。

“嫣然,你来了!”

刘宇立刻迎了上去。

“快来坐,我给你留了位置。”

他指了指他身边的空位。

顾嫣然对他礼貌性地笑了笑,然后目光在包厢里扫了一圈。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她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楚河,好久不见。”

她冲我笑了笑,跟上学时一样甜。

全场死寂。

刘宇的脸,比刚才更难看了。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我摸了摸鼻子。

这算是……无妄之灾吗?

我跟她其实不熟,上学那会儿就没说过几句话。

她干嘛非要坐我这儿?

“咳咳,人都到齐了,上菜吧!”

班长赶紧出来活跃气氛。

酒菜很快上来了。

大家开始推杯换盏。

但气氛明显有点不对劲。

好几道不善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戳来戳去。

尤其是刘宇。

酒过三巡,刘宇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他的狐朋狗友。

“楚河,是男人就喝一杯!”

他把一杯满满的白酒,重重地顿在我面前。

我看了看酒,又看了看他。

“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

“过敏?我看你是怂了吧!”

刘宇冷笑道。

“当年上学就是个废物,现在还是一样!”

“嫣然,你看看,这就是你选的男人?连酒都不敢喝!”

他开始故意挑事。

顾嫣然的眉头皱了起来。

“刘宇,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

刘宇大着舌头喊。

“今天,他要是不喝了这杯酒,就别想从这个门走出去!”

他那几个朋友,也把路给堵上了。

这是要逼我动手了。

我叹了口气。

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地吃个饭。

为什么总有傻子自己跳出来找抽呢?

我拿起那杯酒。

在刘宇得意的目光中,我站了起来。

然后,我把那杯酒,从他油光锃亮的头发上,慢慢地浇了下去。

7

酒水顺着刘宇的头发,流过他错愕的脸,浸湿了他昂贵的西装。

整个包厢,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傻了。

谁也没想到,我敢这么干。

“你……你他妈敢泼我?”

刘宇抹了一把脸上的酒,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泼你怎么了?”

我把空酒杯倒扣在桌上。

“是你自己说的,不喝就别想走出去。”

“我这不是满足你吗?”

“我操你妈!”

刘宇彻底疯了。

他嚎叫着,抡起拳头就朝我脸上砸了过来。

他那几个狗腿子也一起冲了上来。

顾嫣然惊叫一声,想拉我。

但我比她快。

我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就在刘宇的拳头快要打到我的时候,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刘宇的身体,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瞬间定格。

他身后的几个人,也同样被定住了。

他们保持着各种张牙舞爪的姿势,一动不动。

脸上还带着狰狞的表情,看起来特别滑稽。

整个包厢,再次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这……这是什么情况?

点穴吗?

我绕着这几个“雕塑”走了一圈。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总有傻子喜欢跳。”

我走到刘宇面前,在他脸上拍了拍。

“下次想找事,记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然后,我走到一个空盘子前,拿起上面的装饰萝卜,用手指三两下,雕刻成了一个小小的王八。

我把这个萝卜王八,稳稳地放在了刘宇的头顶。

做完这一切,我打了个响指。

刘宇和他那几个朋友,瞬间恢复了行动能力。

由于惯性,他们几个人稀里哗啦地撞在了一起,摔成一团。

刘宇头顶的萝卜王八,也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怎……怎么回事?”

刘宇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茫然。

他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同学,看我的眼神已经变了。

从鄙夷,变成了敬畏和恐惧。

他们虽然不知道我用了什么手段,但他们知道,我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魔……魔术!他肯定会魔术!”

刘宇的一个朋友结结巴巴地说。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让他们稍微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

刘宇也反应了过来。

“对!肯定是魔术!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吓唬老子?”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但他明显不敢再上前了。

我笑了笑,没解释。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顾嫣然。

“现在,能安安静静地吃饭了吗?”

顾嫣然看着我,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震惊。

她点了点头。

这场同学会,接下来的气氛就非常诡异了。

没人敢再大声说话。

尤其是刘宇那伙人,躲在角落里,看都不敢再看我一眼。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很快,就散场了。

我起身准备走。

顾嫣然也站了起来。

“我送你吧。”她说。

我没拒绝。

两个人并肩走出酒店。

外面的夜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你……”

顾嫣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吗?”

“算是吧。”

我随口说。

总不能告诉她,我用的是定身咒。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她又问。

“看你好像变了很多。”

“还行吧。”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

“就是有时候,会觉得有点无聊。”

对于一个活了几百年,实力已经到顶的人来说,这个世界确实没什么能让我提起兴趣的事情了。

我们俩就这么沉默地走着。

快到我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顾嫣然也跟着停下。

“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她。

我看着小区门口那个黑漆漆的巷子,皱起了眉头。

那里,有一股很熟悉,但又很讨厌的气息。

是妖气。

而且,不是一般的的小妖。

“你先回去吧。”

我对顾嫣然说。

“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

顾嫣然有点担心。

“抓几只偷腥的猫。”

我说完,转身就走进了那个巷子。

顾嫣然在后面喊了我几声,我没回头。

巷子很深,没有灯。

我刚走进去,身后就没了声音。

一个无形的结界,隔绝了这里和外面的世界。

巷子尽头,站着几个身影。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裙,身材火辣的女人。

她舔了舔猩红的嘴唇,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贪婪。

“咯咯咯……”

她笑了起来,声音很媚。

“好久不见了,楚河天尊。”

“你的这身皮囊,闻起来,还是那么香啊。”

我看着她,叹了

一口气。

“九尾狐?”

“你们这帮烧狐狸,怎么阴魂不散的?”

“五百年前没把你们打怕吗?”

8

那红衣女人,也就是九尾狐,笑得花枝乱颤。

“天尊说笑了。”

“五百年前,是姐妹们不懂事,才冲撞了您。”

“今天我们来,是特地给您赔罪的。”

她一边说,一边朝我款款走来。

走动间,身后的空气微微扭曲,仿佛有九条看不见的尾巴在摇摆。

她身后的那几个小妖,也都是美女,一个个媚眼如丝。

这是想用美人计?

“赔罪?”

我抱着胳膊,靠在墙上。

“怎么个赔罪法?”

九尾狐走到我面前,几乎要贴在我身上。

一股浓郁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子。

这种香气,对凡人来说,是致命的春药。

但对我来说,就跟空气清新剂差不多。

味道还行,就是有点上头。

“只要天尊您一句话。”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想来抚摸我的脸。

“我们姐妹,任您处置。”

我侧头躲开了她的手。

“别来这套。”

“我对毛茸茸的东西过敏。”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赶时间。”

九尾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妩媚。

“天尊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我们这次来,是想和您做个交易。”

“交易?”

我挑了挑眉。

“对。”

九尾狐说,“我们知道,您在找‘那件东西’。”

“我们可以帮您找到它。”

“作为交换,您需要帮我们一个忙。”

我心里一动。

她们说的“那件东西”,是师父飞升前留下的信物,关系到我能不能找到回山门的路。

我下山,一是为了体验生活,二就是为了找它。

没想到,这帮狐狸精居然知道线索。

“什么忙?”

我问。

九尾狐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帮我们,杀了‘他’。”

“他?”

“一个……叛徒。”

九尾狐的语气里,带着刻骨的恨意。

“他偷走了我们青丘一族的至宝‘魅灵珠’,还杀害了我们好多姐妹。”

“他现在就躲在江城。”

“我们找了他很久,但他太狡猾了,我们找不到他。”

“只有您,天尊您,才有能力把他揪出来。”

我摸了摸下巴。

青丘的叛徒?

这事儿听起来,有点意思。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我说,“万一你们是在合伙演戏,想坑我呢?”

“我们不敢。”

九尾狐苦笑一声。

“在您面前,我们耍任何花样,都是自寻死路。”

“我们可以先给您一点定金。”

她打了个响指。

她身后一个女妖走上前来,递给我一个古朴的木盒子。

我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块残破的龟甲,上面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

但这龟甲上,有我师父留下的气息。

虽然很微弱,但我绝不会认错。

这是“那件东西”的一部分。

我把盒子收了起来。

“行,这笔交易,我接了。”

“那个叛徒叫什么?有什么特征?”

九尾狐的眼睛亮了。

“他叫胡飞。”

“他最擅长变化和伪装,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但他偷走的魅灵珠,会不断吸收周围人的精气。”

“最近江城发生的好几起‘过劳死’事件,应该都和他有关。”

过劳死?

我好像在新闻上看到过。

都是些年轻人,一夜之间,精气被抽干,死状恐怖。

当时我还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小鬼干的。

原来是这只狐狸精。

“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

“找到他之后,怎么通知你们?”

九尾狐递给我一张红色的卡片。

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二十四小时为您开机哦,天尊。”

她又冲我抛了个媚眼。

“行了,没别的事就滚吧。”

我挥了挥手。

“别在这儿待着,影响市容。”

“咯咯咯,天尊您真无情。”

九尾狐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带着她的小妖们,对我盈盈一拜。

然后,她们的身影慢慢变淡,消失在了巷子里。

笼罩着巷子的结界也随之消失。

外面的喧嚣声,又传了进来。

我刚准备转身离开,巷子口,顾嫣然的身影出现了。

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楚河,你没事吧?”

“刚才……我怎么都进不来……”

我看着她。

她应该是在外面等了我很久。

“没事。”

我说,“就是赶走了几只野猫。”

顾嫣然将信将疑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巷子。

“我们回去吧。”

我说。

我送她到她家楼下。

临走前,她突然叫住我。

“楚河。”

“明天……你有空吗?”

她好像有点紧张,手指攥着衣角。

“干嘛?”

“我……我爸他最近身体不太好,请了好多医生都看不出问题。”

“我想……请你去帮他看看。”

她应该是把我当成那种会功夫的气功大师了。

我本来想拒绝。

但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行。”

我答应了。

“明天我去看看。”

那些离奇的“过劳死”……

会不会,和她父亲的病,有什么联系?

9

第二天,我按照顾嫣然给的地址,来到了一个高档别墅区。

顾家,显然也是非富即贵。

顾嫣然早就在门口等我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居家的便服,少了几分惊艳,多了几分温婉。

“你来了。”

她看到我,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爸在书房等你。”

我跟着她走进别墅。

装修得很气派,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朽的气息。

就像是鲜花正在快速凋零。

我们来到二楼的书房。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但脸色蜡黄,精神萎靡的男人,正坐在书桌后。

他就是顾嫣然的父亲,顾东海。

江城有名的企业家。

“爸,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楚河。”

顾嫣然介绍道。

顾东海抬起头,有气无力地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嫣然,这就是你说的‘高人’?”

“也太年轻了吧。”

他显然不相信我。

顾嫣然有点尴尬。

“爸,你别看楚河年轻,他很厉害的。”

“行了,别说了。”

顾东海摆了摆手,对我说道:

“年轻人,我知道你是嫣然的朋友。”

“车马费我不会少你的,你随便看看就行了。”

“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他这是把我当成来骗钱的神棍了。

我也不生气。

我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

“顾先生。”

我开口了。

“你最近是不是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

“而且,记忆力越来越差,还总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顾东海的脸色变了。

我说的,跟他这段时间的症状,一模一样。

这事儿他连顾嫣然都没细说。

“你……你怎么知道?”

他惊讶地问。

“我还知道。”

我继续说,“你看过的那些医生,都说你是操劳过度,神经衰弱。”

“给你开了一大堆补药和安眠药,但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越来越严重。”

顾东海彻底坐不住了。

他站了起来,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对!对!就是这样!”

“小兄弟,不,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把手抽了回来。

“顾先生,你这不是病。”

我说。

“不是病?那是什么?”

顾嫣然紧张地问。

“是妖。”

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有东西,在吸你的精气。”

“再吸半个月,你就得去地府报道了。”

“妖?!”

顾东海和顾嫣然都吓得脸色惨白。

他们这种唯物主义者,哪里听过这种事。

“大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东海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我没得罪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我没说话。

我闭上眼睛,神识瞬间散开,笼罩了整栋别墅。

每一个角落,每一丝气息,都清晰地呈现在我的脑海里。

很快,我找到了源头。

我睁开眼,目光落在了书房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

那是一副古画,画的是一个美貌的仕女。

画工精湛,栩栩如生。

“问题,就出在这幅画上。”

我说。

“这幅画?”

顾东海愣住了。

“这是我上个月,从一个拍卖会上花大价钱买回来的。”

“据说是前朝一位大家的真迹,叫《仕女望月图》。”

“画是好画。”

我走到画前。

“可惜,里面住了个不怎么好的东西。”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画上仕女的眼睛上。

瞬间,整幅画都像是活了过来。

画里的那个仕女,眼睛竟然转动了一下,怨毒地瞪着我。

一股阴冷的妖气,从画中弥漫开来。

“啊!”

顾嫣然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我身后。

顾东海也是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哼,装神弄鬼。”

我冷笑一声。

指尖上,一缕金色的火焰燃起。

“再不出来,我就把你这安乐窝给烧了。”

我的话音刚落。

画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一道黑影,从画中猛地窜了出来,撞破窗户,就想往外跑。

那黑影速度极快,凡人根本看不清。

但在我眼里,就跟慢动作一样。

“想跑?”

我屈指一弹。

一道无形的气劲,后发先至,瞬间就打中了那个黑影。

黑影惨叫一声,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院子里的草坪上。

我拉着还有点发懵的顾嫣然,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一个穿着古装的男人,正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他长相俊美,但此刻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血丝。

他就是刚才画里的那个“仕女”。

一只画妖。

“别……别杀我……”

他看到我走过来,惊恐地往后缩。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借点精气疗伤……”

“疗伤?”

我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

“我看你印堂发黑,妖气虚浮,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吧?”

那画妖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这家伙,八成也是被那个叫胡飞的狐狸精给害了。

真是个移动的麻烦制造机。

“行了,你这点道行,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绳子。

其实是法宝“捆仙索”的仿制品,用来捆这种小妖,绰绰绰有余。

“跟我走一趟吧。”

“正好,让你见见你的老朋友。”

10

我用捆仙索把那只画妖捆得跟个粽子一样,然后随手往别墅的角落里一扔。

他想跑也跑不掉。

顾东海和顾嫣然跟在我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亲眼看到妖怪,对他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大……大师。”

顾东海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我……我的身体……”

“没事了。”

我说,“那东西被我抓住了,以后不会再来吸你的精气了。”

“你就是亏空得有点厉害,我给你开个方子,吃几天就补回来了。”

我随手写了个药方递给他。

都是些普通的滋补药材,但我偷偷在上面渡了一丝灵气。

别说补精气了,就是让他多活十年都没问题。

顾东海如获至宝,赶紧让管家去抓药。

“大师,大恩不言谢!”

“这是一点小意思,请您务必收下!”

他递过来一张支票。

我瞥了一眼,后面好多个零。

得,又是一笔意外之财。

我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不收白不收。

事情解决,我准备带上那只画妖走人。

顾嫣然送我到门口。

“楚河,谢谢你。”

她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

不知道是崇拜,还是别的什么。

“小事。”

我说。

“那个……”

她又有点犹豫。

“你……真的是天师吗?”

“就像电视里演的那种?”

“差不多吧。”

我懒得解释。

“不过比他们能打一点。”

我说完,扛起还在地上蠕动的画妖,转身就走。

我没回家,直接打车去了一个地方。

一个看起来很老旧的居民小区。

根据那只画妖提供的线索,那个叫胡飞的狐狸精,很可能就藏在这里。

我扛着一个大“麻袋”,在小区里晃悠。

很多大爷大妈都对我指指点点。

我在一栋居民楼下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

整栋楼都被一股若有若无的妖气笼罩着。

很淡,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

但瞒不过我。

我扛着画妖,上了五楼。

在502的门口停下。

我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

一个看起来很憔悴的年轻人,从门缝里警惕地看着我。

“你找谁?”

我笑了。

“胡飞是吧?”

“别装了,你身上的骚味,隔着三条街都闻到了。”

那年轻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二话不说,猛地就要关门。

但他的力气,怎么可能大得过我?

我用一根手指,就让门关不上了。

“别急着走啊。”

我挤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我把肩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扔。

捆仙索自动解开,露出了里面画妖的脸。

“阿……阿郎?”

胡飞看到画妖,失声叫了出来。

那画妖看到他,也是一脸的激动。

“飞哥!救我!”

“哟,还真是老相好啊。”

我抱着胳膊,看起了好戏。

“挺感人啊。”

胡飞的眼神,瞬间变得怨毒。

他死死地盯着我。

“是你!”

“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我说,“就是给他放了点血。”

“不过你嘛,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青丘的那帮小娘们,可是指名道姓要你的命。”

“青丘?”

胡飞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恨意。

“那帮贱人,也配提我?”

他身上的妖气,开始不受控制地暴涨。

整个房间里,刮起了阴风。

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

都是被他吸干了精气的倒霉蛋。

“怎么?”

“想动手?”

我一点都不在意。

“我劝你省点力气。”

“你这点道行,还不够看。”

胡飞没有说话。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一颗珠子。

那颗珠子,通体血红,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正是青丘的至宝,魅灵珠。

他把珠子往嘴里一吞。

瞬间,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皮肤上长出了白色的长毛,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伸了出来。

他的眼睛,也变成了诡异的红色。

妖力,比刚才强了十倍不止。

“今天,你们都得死!”

他咆哮着,朝我扑了过来。

速度快得留下了一串残影。

躺在地上的画妖吓得尖叫起来。

我摇了摇头。

“嗑药可不是好习惯。”

我抬起脚。

在他扑到我面前的一瞬间,轻轻地,往前一踹。

正中他的胸口。

胡飞的身体,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撞到。

他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

他直接撞穿了自己家的墙壁,又撞穿了邻居家的墙壁……

最后,整栋楼,被他硬生生地撞了个对穿。

从五楼,一直摔到了一楼的花坛里。

我走到那个巨大的窟窿前,探头往下看了看。

胡飞躺在花坛里,浑身骨头都断了,出气多,进气少。

那颗魅灵珠,也从他嘴里滚了出来,光芒暗淡。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

“搞定。”

“说了让你省点力气。”

我转过头,看着已经吓傻了的画妖。

“现在,该聊聊你的事了。”

11

那只叫阿郎的画妖,已经彻底傻了。

他瘫在地上,看着墙上那个巨大的窟窿,又看看我,抖得跟个筛子一样。

他怎么也想不到,吞了魅灵珠,实力暴涨的胡飞,在我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

甚至,都不能算一招。

就是被轻轻踹了一脚。

“大……大仙……饶命……”

他对着我,开始疯狂磕头。

地板都被他磕得咚咚响。

“饶命?”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

“你伙同他,吸了那么多人的精气,现在跟我说饶命?”

“不是我!我没有!”

画妖吓得快哭了。

“都是他逼我的!他说……他说不帮他,他就要把我撕了……”

“我吸的那些精气,都……都被他抢走了……”

他开始疯狂甩锅。

我看着他的眼睛。

嗯,没说谎。

这家伙,就是个从犯,还是被胁迫的。

胆子又小,本事又差。

就是个倒霉蛋。

我松开手。

“行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什么时候我觉得你赎罪够了,什么时候放你走。”

画妖一愣。

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谢谢大仙!谢谢大仙不杀之恩!”

他又是砰砰砰一顿猛磕。

能跟在这么一个大腿身边,别说当仆人了,就是当条狗,他也愿意啊!

楼下,已经传来了警笛声。

动静搞得这么大,不来才怪。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九尾狐给我的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是天尊您吗?”

九尾狐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嗯。”

我说,“人我抓到了。”

“就在XX小区的花坛里,半死不活。”

“那颗珠子也在他旁边。”

“你们自己来处理吧,我懒得动手了。”

“这么快?!”

九尾狐显然很惊讶。

“天尊您真是……神威盖世!”

“我们马上就到!”

我挂了电话。

然后拎着画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

“走了。”

我们直接从那个大窟窿里跳了下去。

稳稳地落在一楼。

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赵岚和她的龙盾局,也来了。

看到我从楼上跳下来,赵岚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她快步走过来。

“楚先生,这……又是你搞出来的?”

她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算是吧。”

我指了指花坛里的胡飞。

“这家伙,是个通缉犯。”

“我帮你们警方,抓了个坏人,不用谢。”

赵岚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胡飞,又看了看墙上那个贯穿了五层楼的大洞。

“这就是你说的……抓坏人?”

“你这是拆迁吧!”

她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

“意外,纯属意外。”

我摆了摆手。

“他自己不结实,没站稳。”

赵岚:“……”

她已经不想跟我说话了。

她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队员下令。

“封锁现场!疏散群众!”

“医疗组,去看看那个嫌疑人还有没有气。”

就在这时,几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小区门口。

车上下来几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女人。

为首的,正是那个九尾狐。

她摘下墨镜,看到花坛里的胡飞,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她径直穿过警戒线,朝胡飞走去。

龙盾局的队员想拦她,但还没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了。

“站住!”

赵岚厉声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

九尾狐根本没理她。

她走到胡飞面前,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那颗魅灵珠。

然后,她看着奄奄一息的胡飞,冷笑了一声。

“胡飞,你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

胡飞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想说什么,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九尾狐伸出手,五根手指,变成了五根锋利的爪子。

眼看就要插进胡飞的心脏。

“喂。”

我开口了。

“人是我抓的。”

“要怎么处置,也该我说了算。”

九尾狐的动作停住了。

她回头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

“天尊,我们说好的,您帮我们杀了他。”

“我改主意了。”

我说。

“杀人多不好,血刺呼啦的,还得洗地。”

“我这个人,一向以德服人。”

我走到胡飞面前。

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我伸出手,在他身上拍了几下。

废掉了他全身的妖力,打散了他几百年的修为。

从今以后,他就是一只最普通的,连化形都做不到的小狐狸。

而且,是只瘸了腿,瞎了眼的小狐狸。

这种惩罚,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行了。”

我拍了拍手。

“把他带走吧。”

“是炖汤还是红烧,你们自己看着办。”

九尾狐看着变成了废物的胡飞,愣了几秒。

然后,她笑了。

笑得很开心。

“还是天尊您……想得周到。”

她对着我,深深一拜。

“青丘一族,欠您一个人情。”

“那件东西的下落,我们一定会尽快给您消息。”

说完,她让手下把胡飞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上车,扬长而去。

现场,只剩下我和一脸懵逼的龙盾局。

赵岚看着我,欲言又止。

她感觉,自己这个特殊部门的队长,在我面前,就跟个居委会大妈一样。

什么都管不了,什么都插不上手。

尽是给我收拾烂摊子了。

12

“楚先生。”

赵岚终于还是开口了,语气充满了疲惫。

“我们能……谈谈吗?”

“谈什么?”

我问。

“谈谈……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她看着我,眼神无比认真。

“您这样的存在,还有多少?”

“那些传说中的妖魔鬼怪,是不是都真实存在?”

“我们人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她抛出了一连串终极问题。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说,赵队长。”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该吃吃,该喝喝,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可你就是那个个子最高的!”

赵岚有点激动。

“那不就结了。”

我耸耸肩。

“有我在,你们怕什么?”

“行了,别在这瞎操心了。”

“楼塌了,你们记得找施工队修一下,钱找刚才那帮狐狸精报销。”

“我先回家了。”

我拎着画妖阿郎,转身就走。

阿郎现在乖得跟个小鸡仔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赵岚看着我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我不想说的事,她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回到家。

我把阿郎扔在沙发上。

“以后你就住这儿了。”

“家务全包,有意见吗?”

“没意见!绝对没意见!”

阿郎点头如捣蒜。

我没再理他,走到鱼缸前。

小黑还在里面跟几条金鱼玩“大龙吃小鱼”的游戏。

看到我,它立刻停了下来,用它的小脑袋讨好地蹭着鱼缸壁。

“主人,您回来啦!”

我弹了一下鱼缸。

“今天,我好像找到了一个比打游戏更有意思的事情。”

“是什么?”

小黑好奇地问。

“养宠物。”

我看着鱼缸里的小黑,和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阿郎,笑了。

一个蛟龙,一个画妖。

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家庭成员”。

好像……也挺不错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加密的号码,我从来没见过。

我皱了皱眉,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声音很熟悉。

是那个几百年没见的,我那个不靠谱的师父。

“喂?是楚河吗?”

师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徒儿啊,为师这边出了点小状况,飞升通道好像……卡住了。”

我:“……”

“你小子现在是不是已经天下无敌,寂寞得快长毛了?”

“为师给你找了个活儿干!”

“我当年飞升前,手滑,不小心把地府的轮回盘给踹了一脚。”

“现在好像出了点BUG,好多不该跑出来的东西,都跑到人间去了。”

“什么西方的堕天使啊,北欧的巨人啊,埃及的亡灵法老啊……”

我脑子嗡的一声。

“师父,你到底想说什么?”

“咳咳。”

师父清了清嗓子。

“总之呢,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为师看好你哦!”

“对了,那件信物你先别找了,那个……我好像也给弄丢了……”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站在客厅里,沉默了很久。

窗外的江城,灯火辉煌,一片和平。

但我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一群青面獠牙的恶鬼,开着跑车在飙车。

一个长着翅膀的鸟人,在金融中心楼顶上唱RAP。

一个浑身绑着绷带的木乃伊,在广场上带着一群大妈跳广场舞……

我揉了揉太阳穴。

感觉……

未来的日子,好像不会无聊了。

甚至,会有点过于“精彩”了。

我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天下无敌,真的很累。

尤其是在摊上一个这么不靠谱的师父之后。

算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就当是……玩一个超高难度的,真人版地球OL吧。

而我,好像就是这个游戏里,唯一的,也是最强的那个……隐藏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