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生日，顾斯亦都会送我礼物。
可都不是我想要的。
后来，我告诉他自己想要一个戒指。
顾斯亦却说：「给不了，换一个。」
他的给不了，转身却给了回国的白月光。
算了，又不止他一个人能送。
1
「礼物在桌上。」
「嗯！」
今天是我的生日。
每年这个时候顾斯亦都会给我带礼物，今年也不知道是什么。
是自己想要的就好了。
待男人去洗澡，我才撑着乏力的身体去拿桌上的礼物。
和往年不一样，这次的礼物是用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装着，很像电视剧里用来装戒指的盒子。
这是打算要跟我求婚了吗？！
可当我满心欢喜拆开一看，映入眼前却不是心心念念的戒指，而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金项链。
我认得这个牌子。
单拿这条金项链来说，就价值百万。
如此昂贵的礼物，我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项链不是自己想要的。
「不喜欢？」
循声望去，就看到顾斯亦从浴室走出来。
男人腰间只系着条浴巾，宽肩窄腰，发梢末端的水滴顺着起伏的喉结缓缓滑倒腹肌上，直至消失不见。
我将项链搁在桌上，垂眸掩去眼底的失落。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要什么？香水还是包？我让王成送过来。」
王成是男人的助理。
似乎只是随口一提，他拿起桌上的吹风机，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双手下意识攥紧了被褥，却也只能等他吹干头发。
五分钟后，顾斯亦放下吹风机，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西装。
顷刻间，他已经是将自己收拾的衣冠楚楚。
「要走？」
「嗯。」
「今天是我的生日，不能留下来陪我一晚吗？」
「还有工作没处理。」
我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见状，顾斯亦难得哄一哄我：「想要什么礼物直接跟王成说，不用替我省钱。」
「戒指也可以吗？」
顾斯亦系领带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睨了我一眼。
片刻后，他突然开口：「过来帮我。」
我愣了一下，乖乖起身走过去。
顾斯亦很高，足足有一米九，我一米六七的个子帮他系个领带需要垫脚才行。
「要戒指做什么？」他问。
这次，轮到我顿了一下。
女人问男人要戒指无非是想男人娶自己，这么明显的意思，顾斯亦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帮他系好领带好，我才轻声说：「喜欢。」
「给不了，换一个。」
话音未落，顾斯拿起一旁的外套，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愣在原地。
心里苦涩不已，他甚至不愿意买一个回来哄骗自己。
顾斯亦走后没多久，手机突然收到了几条信息。
发信息的不是别人，正是男人的白月光温佳。
我和她仅有一面之缘，不熟。
但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点开聊天界面。
最先看到的是一张右手中指佩戴着一枚戒指的图片，上面的钻石很闪，目测有好几克拉。
紧接着是一段长达二十几秒的语音。
「斯亦哥，你送我的戒指我很喜欢，尺寸也刚好合适。哦对了，装戒指的盒子服务员应该是搞错了，用的是装项链的，不过没关系，心意最重要。」
我有片刻的失神。
又反复听了几遍，生怕听错什么从而误会了男人。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温佳提到的人就是顾斯亦。
而今晚的礼物就是证据。
原来不是给不了，而是给了别人。
2
三年前，父母双双因车祸去世。
连他们留下来的公司也宣布破产。
双重打击下，自己还差点遭受那些讨债人的欺辱。
是顾斯亦救的我。
那晚，顾斯亦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我就主动献出自己。
大三的时候，我就喜欢顾斯亦了。
顾斯亦于我而言，是小说里暗恋视角下白月光的存在。
所以我并不觉得有什么。
何况他还救了自己。
但顾斯亦还是出于愧疚和我在一起了。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可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不爱就是不爱。
不管我跟顾斯亦在一起多少年，不管这一千多个日夜我们有多么缱绻缠绵，就算我们的身体是契合的，顾斯亦都不会爱上自己。
花了一晚上，我终于想通了。
与其痛苦的折磨自己，倒不如成全他们。
将温佳的语音转文字后，我截图发给顾斯亦：【温佳都和我说了，祝福你们，我们分手吧。】
确实发送后，手机被我丢在一旁。
闭双眼却毫无睡意。
来回折腾了一下，最后还是起身走到阳台。
看着眼前的万家灯火，心就好像被泡过，又酸又胀的。
温佳说她发错信息。
还说也不是发给顾斯亦的，让我不要误会。
我没回她。
但也不是傻子。
如果说顾斯亦是我暗恋视角下的白月光，那么温佳就是顾斯亦爱而不得、难以释怀的白月光。
温佳是大学时期出的国。
这些年，顾斯亦一直在等她回来。
也从没有谈过恋爱。
直到那晚，他因为不得已碰了我。
我在他脸上看到了懊悔、痛苦、崩溃的神情。
顾斯亦是爱温佳的。
所以，他接受不了事情发展成这样。
他觉得对不起温佳，也对不起自己。
蓦地，门口输入密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回过头，就看到一脸愠怒的顾斯亦。
他扯着领带坐在沙发上，「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我不明所以。
但还是挪动脚步过去。
顾斯亦捏了捏眉心，一脸无奈：「我跟温佳没什么。」
说着，他掏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后搁在茶几上。
顺着视线看过去，我一眼就看到了视频里男人的助理王成和他的白月光温佳。
「这是王成替我去店里给你挑礼物的时候，那天刚好碰到温佳来拿戒指，服务员就不小心把项链的包装跟温佳的戒指盒搞混了。」
在顾斯亦看不见的地方，我攥紧了双手。
「那温佳的信息又怎么解释？」
「温佳的未婚夫就叫司易，司法司，容易的易，不是我。
她发错信息了，第一时间也跟你解释了，乔榆，你怎么就不信呢？我跟她真没什么。」
3
面对顾斯亦头头是道的解释，我信了。
人不就是这样吗？
只要对方肯解释、挽留，就会自以为是的觉得对方爱着自己。
其实，我真的觉得顾斯亦有在尝试爱我了。
直到那天，下班回家的路上，我撞见顾斯亦将温佳紧紧地护在身后。
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到司机因为红灯的原因停下车。
我付了车钱。
刚要打开车门，就听到了那道在夜里哄着我再来一次的声音，可听清他说什么后，鼻尖瞬间就酸了。
「我就是温佳的未婚夫！」
「你要是再敢骚扰她，就不止掉颗牙齿这么简单了！」
「滚！」
男人走后，我一眼就看到戴在顾斯亦左手中指上戒指。
款式和温佳发过来的图片如出一辙。
心底那股酸涩情绪，已经怎么也压不住了。
何况还看到顾斯亦抱着吓坏的温佳，温声哄着她说：「别怕，已经没事了，我在这里…」
顾斯亦说着，余光突然扫到了接近崩溃的我。
他有些愣怔。
我用力眨了一下眼，下意识别过头。
随后，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斯亦没追过来，只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我回去再给你解释，你先别乱想，好吗？】
我在客厅等了一晚上。
也整理好了顾斯亦所有的东西。
房子是我的，要滚也是他滚。
只是没想到顾斯亦的东西会这么多。
多到他的东西没有后，房子就好像被人挖空了一样，空荡荡让人难受。
自从和顾斯亦在一起后。
他其实不怎么待在这个家里，后来还是这个充满女性用品的房子被贼惦记上了，虽然没被偷什么东西，但顾斯亦总归不放心我一个继续住，就搬了过来。
那些生活用品，都是我给他买的。
但用的是他的钱。
在钱方面上，他从未对我吝啬过。
还给了我一张怎么用都用不完的黑卡。
我自小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喜欢砸钱在自己身上，做各种保养，买各种衣服包包。
顾斯亦是知道，所以给了我花钱的底气，但他不会知道，我也是一个接受不了身心背叛的人。
哪怕我有多爱他。
哪怕我有多离不开他。
我都不会原谅一个还在跟我在一起，却做出了对不起我的事的人，即便他有什么苦衷。
我，是不会原谅顾斯亦了。
可直到天亮，顾斯亦都没有回来。
我却刷到了温佳发的朋友圈。
【在医院，发烧了，还好有他在。】
配图是一张顾斯亦趴在床头睡着的照片。
我紧紧捏着手机，不禁勾唇自嘲一笑，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顾斯亦，你又骗我。
3
在见到顾斯亦，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了。
我回来拿证件。
刚好碰到要出门的顾斯亦。
见到他，我简直傻了眼：「你撬我门？」
旅游前，我特意修改了房间的密码，还让物业时不时过来看一下，没想到顾斯亦能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你是…」
话还没说完，顾斯亦突然一把抱住我。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圈住我，手臂用力收紧，紧到难以呼吸，腰腹相贴，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耳边传来他沙哑低沉的嗓音：「这三个月你都去哪儿了？」
可他话音未落，身后就响起了一道温软的声音。
「斯亦哥，是出什么事了吗？」
循声望去，就看到穿着睡衣走出来的温佳。
此刻，我只感觉脑袋木得发胀，手臂也带着轻微的颤抖。
顾斯亦不仅撬我的门，还将温佳带到家里，甚至她还穿着睡衣！
「谁让你带她进来的？！」
「谁允许了？！」
我奋力挣脱顾斯亦，红着眼指着他说：「给我滚！滚出我家！」
可能是太激动了，一阵晕眩传来。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站稳脚跟。
「你听我解释。」顾斯亦拉起我的双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温佳她…」
话还说完，他突然低下了眼。
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后，顾斯亦肉眼可见慌了。
他摸到了我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