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押送大将军院落的时候,两个元军官兵正抬着一具女尸走出。
那女子浑身青紫,手腕被反绑在身后,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和凝固的烛泪。
一双笔直的腿,更是扭曲的不成型。
她双目圆睁,嘴角还凝着一道干涸的血迹。
一个官兵不耐烦啐了一口,“真没用,将军火还没泄呢,就断气了,真折腾人!”
另一人嗤笑:“汉女就是不经折腾。赶紧再给将军找一个女的送过去!”
我浑身发凉,眼睁睁看着他们从我面前经过,胃里一阵翻搅。
那女子我认得,是夫君同朝为官的同僚夫人。
典型的江南秀女,说话细声细气,还会唱柔软的吴歌。
可现在……
家国沦亡,命运凄惨。
无尽悲凉恐惧染上心头,却被一道粗粝的声音打断。
“你!抬起头来!”
锋利的刀锋指在我的脸前。
我惊恐抬头,望向说话的人。
他正是刚刚嗤笑的官军。
这么快。
他竟去而复返了。
我嘴唇发颤,如坠冰窖。
莫不是,他要把我送进魔鬼将军的房间?
不等我开口,那名官军猛地收到入鞘,可惜又嫌恶地说,“他娘的,看着身段不错,没想到是个丑娘们!”
冷汗从后背滑落,我重重松了口气。
幸亏……
幸亏我提前用灰土覆面,遮住了样貌,否则,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官军似乎又四下打量了一瞬,而后甲胄晃动,径直越过我,伸手扯出我身后的女子。
“就你吧,将军都等着急了!”
“跟我走。”
被抓住的女子跌坐在地,“军……军爷饶命……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拼命磕头挣扎求饶,“军……军爷饶命……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想死……呜呜……”
啪!
官军一巴掌打在女子脸上,脸色阴沉凶狠,“玛德,贱人!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娘娘夫人呢?再哭嚎,老子把你扔去营中做军妓!”
女子哭声戛然而止,眼里全是绝望,只麻木地由着官军拖拽向了不远处的房间。
我暗暗叹息,心生悲凉。
房间里的畜生,我见过。
是夫君战场上的老对手博雷。
人壮如熊,力大无穷。
他刚刚没发泄完。
只怕,这时被带进去的女人,九死一生……
女人冰凉的手擦过我的身体。
灰败的眼神扫过我的脸,陡然亮了起来。
她再次拽住官军的手,一手指着我,激动地叫起来,“军爷,她……她是我们宋朝最漂亮的女人,一定能伺候好将军的!”
2
“……”
但凡是能用上的咒骂之言,我都想用上。
堂堂贵族,倘若他们能有半分骨气,或许,也不至亡国灭种,沦为玩物……
我慌忙跪趴在地,任由灰尘再次贴在脸上。
只希望,那名元军官兵能快点过去。
然而……
长靴突然顿住,停在我的身前。
粗糙的手,紧捏着我的下巴,高考抬起。
审视好奇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是吗?”
我心脏猛地揪了起来。
“军,军爷……她是骗您的。我……我人老珠黄,哪里伺候得了将军?”
我强压着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尖锐难听。
亡国俘虏,人如蝼蚁。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自保的办法了。
“哈哈!也是。”
官兵咧嘴一笑。
话一出口,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落。
可下一秒,
“来人,打盆水来,给她洗洗。”
我的心,一下一下沉了下去……
我不知刚刚那女子何时见过我,但她所言不虚。
我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绝对是容貌清丽,气质出尘之相。
成婚多年,夫君对我更是怜爱。
前朝官眷沦为战俘,皆没有好下场。
不是为奴为俾,就是沦为官妓。
这一次,怕是真的……躲不过去了吧?
果然,我的脸干净的暴露在众人面前时,元军官兵喉结滚动了一瞬。
“果然美,将军肯定满意!”
说着,他松开了华服女子的手,径直抓向了我。
血液上涌,浑身发凉。
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军爷,你不能动我。我乃宋朝将军宋瑞之妻,你们可汗有令,谁若敢动宋瑞家眷,杀无赦!”
我夫君虽是宋朝将领,可忠君爱国,堪比文天祥。
元军可汗钦佩至极,一直想要招降,所以特意下过此令,以表诚意。
我突然被俘,不想暴露身份,成为元军威胁夫君的棋子。
可面临羞辱,我没有别的办法。
官兵动作顿住,拧了拧拧眉。
他的确怕了。
3
就在此时,
“吱呀”一声,
正房的房门猛地被从内推开。
高大魁梧的身影堵在门口,袍襟随意地敞开着,露出肌肉虬结、汗津津的胸膛。
他满脸横肉,眼带凶光。
正是元廷将军博雷。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敏锐又精准地锁定了我。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嘴角扯出一丝残戾的笑意,抬手直指过来,“把她,带进来!”
刚松了一口气的我,心再次悬起。
官兵沉默了一瞬,抱拳劝解,“将军,她是宋瑞之妻。若是动她,只怕大汗怪罪。”
沉重的脚步声逼近,阴影笼罩下来。
一只粗糙、带着汗味和血腥气的手猛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那双充满暴戾和欲望的眼睛像打量猎物一样扫过我的脸。
他嗤笑一声,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脸上:“呵呵……大汗已经下令,今日午时已将宋瑞于柴市刑场处斩。他的妻子,又如何?”
砰!
我听到心脏四分五裂,剧痛蔓延全身。
我夫君,竟,死了?
不等我回过神来,博雷猛地伸手,铁爪环过我的腰,像扛沙袋一样将我整个扛上他的肩膀。
天旋地转间,我只闻到浓重的酒气和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膻味。
他得意地大笑着,手掌毫不客气地拍在我的身上:“宋瑞的夫人,听说可是人间尤物呢,既然在这儿,正好,帮本将军泄泄还未尽兴的火气吧!”
恐惧,痛苦,绝望,深深地攫住了我。
博雷将我扛进房间,而后一脚踹上了房门,和小院彻底隔绝开。
他将我粗暴地摔在地上。
庞大的身体阴影笼罩着我,狞笑的面容扭曲可怖:“宋瑞这个固执的蠢货,让本将军吃过亏又如何?现在,他的夫人,就是本将军的女人了!哈哈!”
我的目光麻木地扫过房间,只希望能找到一个趁手的东西,和这个畜生同归于尽。
可入眼之处,是撕得粉碎的女子衣衫。
散落一地,还沾着点点血渍。
显然是之前被抬出去的女子的。
烛火摇曳间,映出了房间深处的大床。
如同默契一般。
博雷瞬间察觉到了我的恐惧,立马将我强行拖到了床边。
大床中央,镶嵌了一件闪着幽冷寒光的特制刑具,令人胆寒。
刑具左边是固定手腕的铁镣,右边是一个凸起的趴枕。
趴枕是铁石所铸,看上去足有百斤,后端还连接着一个类似三角亵衣形状的特制铁甲。
铁甲冰冷坚硬,高高翘起,只在臀部下方关键的位置,留下一个羞辱无比的圆形洞口……
我忍不住浑身发颤!
这刑具……
铁定是眼前的变态折磨女子之物。
他强行将我按趴在床上,双手塞进铁镣,锁死。
而后拖拽起了我的双腿,腰腹划过冰凉的趴枕,双腿塞进了特制铁甲……
饶是我已报了必死之心,此刻也怕了。
我拼命挣扎,咒骂:“博雷,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身娇体弱的我,哪里挡得住身强力壮的博雷?
很快,特制铁甲上的锁具卡吧一声锁死。
我的腰腹动弹不得,身体像一只趴跪在砧板上的牲口,以最屈辱的姿势被彻底固定住。
博雷站在我的身侧,似乎是在欣赏他的杰作,眼中燃烧着残忍的兴奋和火热的欲望。
他一边哈哈大笑地脱掉自己的衣袍,一边熄灭了房内的烛火。
庞大的阴影朝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