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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红烧肉:一口入魂的乡愁,藏在灶台边的时光里

凌晨翻外卖软件时,手指划过满屏的 “招牌红烧肉”,却总没勇气下单 —— 不是嫌别家做得不好,是心里早被那碗带着妈妈温度的

 

凌晨翻外卖软件时,手指划过满屏的 “招牌红烧肉”,却总没勇气下单 —— 不是嫌别家做得不好,是心里早被那碗带着妈妈温度的肉,占得满满当当。

妈妈做红烧肉,从选肉就透着讲究。她总在菜市场肉摊前蹲半天,捏着肉块轻轻按:“得要带皮的三层肉,肥的不腻,瘦的不柴,炖出来才会入口即化。” 买回来的肉先切成两指宽的方块,块头不能太小,“吃红烧肉就得大口才过瘾”,她边切边说,刀刃碰到骨头时偶尔发出 “咚咚” 声,是童年厨房最熟悉的序曲。

焯水是去腥味的关键。妈妈从不用冷水下锅,总等锅里的水冒起细密的小泡,才把肉块丢进去,再扔两片生姜、倒一勺黄酒。“热水焯肉才不会让鲜味跑掉”,她站在灶台前,看着浮沫慢慢浮上来,用漏勺轻轻撇净,动作慢得像在呵护什么宝贝。焯好的肉块捞出来,用温水冲净表面的浮沫,沥干水时,肉块表面泛着淡淡的粉色,像刚睡醒的胖娃娃。

最让人眼馋的是炒糖色。妈妈总用冰糖,说比白糖更甜润,还不会发苦。铁锅烧得微微发烫,倒上少许油,抓一把冰糖丢进去,小火慢慢搅。冰糖先是慢慢融化,变成透明的液体,接着颜色越来越深,从浅黄变成琥珀色,最后冒起细小的泡泡,空气里瞬间飘来甜甜的焦香。这时候妈妈会迅速把肉块倒进去,“哗啦” 一声,肉块在油锅里滚得发亮,琥珀色的糖浆裹在肉上,像给每块肉穿了件亮晶晶的糖衣,看得我在旁边直咽口水。

接下来就是 “三炒三焖” 的秘诀。第一次炒,要把肉块的油脂逼出一些,妈妈握着锅铲,手腕轻轻翻动,肉块在锅里 “滋啦滋啦” 地唱着歌,油脂渗出来,肉块的颜色也越来越深。然后加生抽提鲜、老抽上色,再丢进拍碎的生姜、两段大葱,还有一小包自己配的香料 —— 桂皮、香叶、八角,都是妈妈从老家带来的干货,闻着就比超市买的更浓。

加开水没过肉块时,妈妈会特意多倒半碗:“红烧肉要靠焖,水少了容易糊,得让肉在汤里慢慢‘泡’着。” 大火烧开后,转成最小的火,锅盖盖严,只留一条小缝,让热气慢慢煨着。这时候厨房的香味开始四处蔓延,从厨房飘到客厅,再从窗户飘到楼道里,邻居阿姨偶尔会敲门:“嫂子,又做红烧肉啦?闻着太香了!” 妈妈笑着应:“等会儿炖好,给你家孩子盛一碗!”

焖的时间要够久,至少得一个半小时。妈妈不会一直守在灶台前,她会趁着这个功夫,去阳台晾衣服,或者坐在沙发上缝缝补补,但每隔十几分钟,总会起身去厨房看看,掀开锅盖用筷子戳一下肉:“还没软,再焖会儿。” 直到筷子能轻松扎进肉里,她才会开大火收汁。

收汁是最后的点睛之笔。妈妈握着锅铲,沿着锅边慢慢搅动,汤汁越来越稠,裹在每块肉上,油亮亮的,像裹了层琥珀。这时候她会撒一小把葱花,绿色的葱花落在红亮的肉上,瞬间添了几分鲜活。关火的瞬间,她总会先夹起一块,吹凉了递到我嘴边:“尝尝,看看够不够味。”

我咬下第一口时,肉皮软糯得像要化在嘴里,肥肉一点不腻,瘦肉吸满了汤汁,咸中带甜,酱香十足。汤汁拌着米饭更是绝配,我总要用勺子把碗底的汤汁刮得干干净净,妈妈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睛笑成了月牙:“慢点儿吃,锅里还有,不够再盛。”

后来我在外地上班,也试着自己做红烧肉。选一样的三层肉,按妈妈的步骤炒糖色、焖煮,可无论怎么调火候、加调料,总少了点什么。直到有次视频,妈妈看着我端着的红烧肉,笑着说:“傻孩子,你是不是没等糖色熬到琥珀色就下肉了?还有,焖的时候要多放一勺妈妈给你寄的黄酒,那是老家的味道。”

挂了电话,我重新走进厨房,按妈妈说的步骤再试一次。当琥珀色的糖浆裹住肉块,当熟悉的香味飘满屋子,忽然就懂了 —— 妈妈的红烧肉,好吃的从来不是肉本身,是她选肉时的耐心,是炒糖色时的专注,是焖煮时的等待,是藏在每一步里的爱。

如今每次回家,妈妈总会提前炖好红烧肉。推开家门的瞬间,那股熟悉的酱香扑面而来,她从厨房探出头:“回来啦?快洗手,红烧肉刚炖好,还热着呢!”

原来,世间最好的美味,从来不在米其林的菜单上,而在妈妈的灶台上 —— 那碗红亮油润的红烧肉,装着童年的时光,藏着最踏实的幸福,一口下去,全是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