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逼我接待投资商换儿子学位,我冷笑拨通一个神秘电话:“让他牢底坐穿。”
......
楚镇长,您有什么指示?
“你那个哑巴儿子,就是个废物,活该被我儿子骑!”
家长会上,投资商黄总嚣张地指着我患有自闭症的儿子。
班主任王老师立刻点头哈腰,满脸谄媚。
“黄总说得对,有些孩子天生就是给我们家少爷当陪衬的。”
她走到我面前,鄙夷地打量着我身上洗得发白的连衣裙。
“一个乡下来的女人,不好好在家种地,也配来开家长会?”
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边,语气暧昧又恶毒。
“要不,你今晚陪黄总喝几杯,我让你儿子明天坐第一排?”
我没有理她,只是温柔地将受惊的儿子揽入怀中。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并按下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楚镇长,您有什么指示?”
“王秘书,”我声音平静。
“通知下去,竹涧镇所有与‘宏发集团’相关的项目立刻关停,进行无限期安全与环保审查。”
“另外,让纪委和监察组进驻镇中心小学,查查账。”
“我怀疑这里有人,不配为师,更不配为人。”
1
儿子安安今年七岁,患有自闭症,不开口说话。
前夫在我上任前夕选择离婚,理由是无法忍受一个“哑巴”儿子和一个“工作狂”妻子。
离婚协议上,他分走了大部分财产。
我只要了安安。
镇长宿舍是一套老旧的两居室,墙皮有些脱落。
我把那套崭新的工作制服锁在衣柜最深处,平时只穿一些简单的旧衣服。
我的车是一辆二手的大众,没有任何标识。
“楚镇长,宏发集团的黄总又打电话来催了,关于南山地块的开发项目,他想尽快签字。”
秘书小王站在门口,抱着一叠文件。
我正在看一份关于留守儿童心理健康的调研报告,头也没抬。
“让他等着。”
“可是黄总说,市里有领导打过招呼……”
我抬起头,目光落在小王脸上。
“哪个领导?”
小王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
“他没具体说。”
“那就让他等着。”我语气没有波澜,“告诉他,竹涧镇的地,不是他想怎么开发就怎么开发的。环评报告一天不合格,字我一天不会签。”
“好的,楚镇长。”小王应了一声,准备离开。
“等一下。”
我叫住她。
“镇中心小学的家长会是明天下午四点,你把我的日程空出来。”
小王脸上露出惊讶。
“镇长,这种小事,我替您去一趟就行了。”
“不,我亲自去。”
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安安刚转过去,被分到了王桂芬的班上。我想去看看。”
“王桂芬?”小王皱起眉,“镇长,这个王老师的风评……不太好,特别势利眼。要不要我提前跟学校打个招呼?”
“不用。”我站起身,“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去参加儿子的家长会。记住,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明白了,镇长。”
晚上回家,安安正坐在小书桌前,用蜡笔涂鸦。
他画了一匹马,马背上骑着一个小人,但小人的脸上被他用黑色的蜡笔涂得一团糟。
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抚摸他的头。
“安安,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安安没有抬头,身体却微微僵硬了一下。
他的手停在画纸上,不再动。
“老师对你好吗?”
安安拿起那支黑色的蜡笔,狠狠地在纸上划了几道,然后把笔扔在地上。
我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安安,别怕,妈妈在。”
我把他抱进怀里。
“明天,妈妈去参加你的家长会,去看看你的老师和同学,好不好?”
安安在我怀里沉默了很久,然后,他用很小的力气,点了点头。
我抱紧他。
“睡吧,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我哄他睡下,然后捡起地上的画。
那匹马,画的是黄总的儿子,那个在学校里称王称霸的小霸王。
而那个被涂黑的小人,是我的安安。
我将画纸捏在手里,指节泛白。
2
第二天下午三点五十分,我准时到达镇中心小学一年级三班的教室。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家长。
空气中弥漫着香水、烟草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混合的气味。
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连衣裙,和这里格格不入。
我找了一个靠后的角落位置坐下,安安的小课桌上空荡荡的,只有一本画册。
讲台上,一个穿着名牌套装,化着精致浓妆的女教师,正被几个家长围在中间。
她就是王桂芬。
“黄总,您放心,黄少杰在我们班,那绝对是重点培养对象!这孩子聪明,有领袖气质!”
王桂芬的声音又尖又亮,充满了谄媚。
被她称为“黄总”的男人,挺着一个巨大的啤酒肚,脖子上戴着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
他就是宏发集团的老板,黄德发。
黄德发满意地拍了拍王桂芬的肩膀,动作油腻。
“王老师费心了。学校最近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那个新的多媒体教室,我包了。”
“哎哟,黄总您真是太慷慨了!我代表学校,代表孩子们谢谢您!”
王桂芬笑得脸上褶子都堆在了一起,手腕上那块金色的手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静静地看着。
安安坐在我的腿上,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身体微微发抖。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四点整,家长会正式开始。
王桂芬清了清嗓子,站上讲台,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整个教室。
“各位家长,下午好。一年级是打基础的关键时期,我们班,是全校最好的班级,资源也是最倾斜的。”
她拿起一叠成绩单。
“这次的摸底测验,黄少杰同学,又是第一名!满分!”
黄德发得意地挺了挺肚子,接受着周围家长羡慕的目光。
王桂芬满脸笑容地继续点名表扬了几个学生。
无一例外,都是我白天在镇政府文件里见过的,“重点企业”老板或“重要部门”领导的孩子。
然后,她话锋一转,脸色沉了下来。
“当然,有好的,就有差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她的目光在教室里逡巡,最后,落在了我和安安身上。
那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有些同学,从开学到现在,一句话不说,跟个木头一样。考试交白卷,拖全班后腿。”
教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议论声,许多家长的目光都朝我射来。
有同情,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安安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我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这样的孩子,说实话,我不知道家长是怎么想的,送到学校来干什么?浪费教育资源!”
王桂芬的声音越来越尖刻。
“我们这是重点班,不是福利院,更不是特殊教育学校!如果跟不上,就该有自知之明,主动转到普通班去!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王老师。”
我终于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我是楚安的妈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王桂芬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哑巴的妈啊?我还以为你没脸来呢。”
3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的反应。
安安在我怀里剧烈地颤抖起来,小手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
我能感觉到他的恐惧和无助。
我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看着王桂芬。
“王老师,我的孩子只是不爱说话,他不是哑巴。”
“呵,有什么区别?”
王桂芬嗤笑一声,那张涂满粉底的脸因为轻蔑而扭曲。
“不会说话,不会学习,整天像个傻子一样发呆。这种孩子,留在我们重点班,就是污染我们班级的优秀基因!”
“没错!”
黄德发那粗俗的声音响了起来,像一头猪在嚎叫。
他站起身,用肥硕的手指着我怀里的安安。
“王老师说得对!你那个哑巴儿子,就是个废物!生块叉烧都比生他强!”
他的话像一盆脏水,泼向我和我的孩子。
周围的家长发出一阵哄笑。
黄德发更加得意,他走到我面前,低头俯视着我。
“我儿子说了,你儿子在学校就是他的玩具,活该被我儿子骑!怎么,你不服气?”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浑浊的眼睛。
“黄总,是吗?”
我的平静似乎激怒了他。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黄总?”
他唾沫横飞。
“一个穿得像捡破烂的乡下婆娘,带个傻儿子,也敢来开家长会?脏了我们学校的地儿!”
王桂芬立刻像条哈巴狗一样凑了上来。
她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地对黄德发说:
“黄总,您别跟这种人生气,犯不着。有些孩子啊,天生就是贱骨头,给我们家黄少爷当陪衬,当脚凳的!”
说完,她转身面向我,眼神里的鄙夷和恶毒几乎要溢出来。
她上下打量着我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连衣裙,啧啧有声。
“一个乡下来的女人,不好好在家种地,跑城里来丢人现眼?”
教室里的笑声更大了。
那些衣着光鲜的家长们,此刻都像在看一场精彩的马戏。
王桂芬似乎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她忽然弯下腰,凑到我的耳边。
一股廉价的香水味混杂着口臭扑面而来。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廓上,语气却暧昧又恶毒。
“我说大姐,看你这身板,虽然穿得穷酸,但长得还行。”
“要不,你今晚豁出去,陪黄总喝几杯,把黄总伺候舒坦了?”
“我保证,让你那个哑巴儿子,明天就坐到第一排去,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
我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怀里的安安身上。
他已经不再发抖,只是把脸埋在我的胸口,一动不动,安静得让我心慌。
我温柔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我的手机。
那是一部用了好几年的旧款手机,屏幕上还有一道裂痕。
黄德发和王桂芬看着我的动作,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怎么?想打电话叫人?”黄德发笑得浑身肥肉乱颤,“你能叫来谁啊?你们村的村长吗?”
王桂芬也咯咯地笑起来。
“黄总您真会开玩笑,她能叫来村长就不错了!说不定是叫她男人来撑腰呢,哈哈哈!”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
我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然后,我按下了免提键。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我手中的那部破旧手机。
“嘟……嘟……”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一个沉稳、干练,又带着无比恭敬的男声,从听筒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响彻了整个教室。
“楚镇长,您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