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出门比平时略早了些，路上行人稀疏，仿佛城市还未完全苏醒。行走之际，路边的草丛忽然一阵窸窣——是一只老鼠迅速窜过，隐没在另一头的绿意里。几乎同时，路旁工业区的大门内，传来一阵系统的警报声，断续而模糊，不知是哪一种设备在提示什么。

天气倒是晴朗的，东方天空泛着金边，太阳正缓缓爬升。不过空气里却透着一丝清冷，比上周明显凉了些；听说是新一股冷空气南下，深秋的寒意渐渐渗入晨风之中。环卫工人已经上岗，正一下一下扫着人行道上的落叶。那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规律而安宁，仿佛在为这新的一天做最简单的序曲。

在这样的静谧之中，思绪也不由飘远。想到生活里许多事都还未定，什么可能都会发生。可即便充满变数，大方向却似乎是确定的，只是行走其间，有时不能顾虑太多，尤其不能太为人情所困。有时候你不好意思，别人未必领情；等到真正需要抉择时，他们反而比你更快、更决绝地划清界限。所以，不是人心不能柔软，而是你的柔软，未必能换来同等的回应。现实如此，我们也只能学着在必要的时候坚定一点。

人一忙起来，仿佛连灵感也枯竭了。每天两点一线，见的人有限，经历的事也重复，很难碰撞出什么思想的火花。于是更多时候，只能借助外界的讯息——看看新闻，刷刷视频，对其中事件发表一点浅薄的看法。这或许不是多么有深度的参与，但至少维系着与世界的连接。

转眼已是十一月。时间过得真快，快得让人恍惚——好像什么都没抓住，什么也没留下。低头时，看见几只蚂蚁在地上乱爬，毫无方向，却又像有着某种看不见的秩序。忽然想到，我们是否也像这些蚂蚁一样，被更高维度的生命从另一重空间静静注视？在它们的眼里，人类的奔忙是否同样盲目而渺小？

远处公路上驶过一辆摩托车，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从声音判断，应该是摩托爱好者偏好的车型，不只是代步，更带有些许个性与热爱。但对大多数人而言，无论是电车还是摩托，终究只是交通工具而已，抵达才是目的，过程里的声响或风格，往往被忽略。

晨光渐亮，街上的声响也多了一些。该继续往前走了。这一路的见闻与思绪，终将沉淀为普通日子里的一页笔记——不厚重，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