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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向追凶:我总能在命案发生前写出细节》

键盘上,我刚敲下“红衣女人倒在天台,血在月光下发黑”,新闻推送就响了——城西天台,发现一具红衣女尸。这已经是第十次了。我

键盘上,我刚敲下“红衣女人倒在天台,血在月光下发黑”,新闻推送就响了——城西天台,发现一具红衣女尸。这已经是第十次了。我颤抖着删掉文档,门铃响了,外面站着刑警队长林锋,他的眼神像刀:“陈默先生,我们需要谈谈你的小说。”

林锋像个主人一样径直走向我的书房,他粗糙的手指划过书架,精准地抽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那里面是我所有“未发表”的手稿。

“解释一下。”他将照片甩在桌上,血肉模糊的场景,与我三天前写下的情节分毫不差。“作案手法、抛尸地点、甚至受害者衣着的细节……陈大作家,你是先知,还是帮凶?”

我浑身冰凉,那个文件夹的密码,我只在梦游时可能输入过。“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写故事的……”

“写故事?”林锋猛地凑近,压迫感十足,“最后一个死者,是你上周在签售会上见过的书迷!你怎么提前三天就知道她会被害?”

审讯室的强光灯几乎烤干我的脑髓。就在我精神即将崩溃时,林锋接了个电话,脸色大变。他把我晾在一边,几分钟后回来,眼神复杂地将我释放。

“有人匿名发来了完整证据链,指向另一个嫌疑人。”他死死盯着我,像要看穿我的灵魂,“证据完美得不正常……陈默,你最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打开电脑,一封新邮件静静躺着:

发件人:神秘读者

主题:关于《血色天台》第三章的修正

内容:你笔下的凶手用了绳索,但实际作案工具是领带。另外,注意主角的童年阴影,那才是钥匙。下次,别再写错了。

我如坠冰窟。这个“神秘读者”,不仅知道我的初稿错误,更知道……我刻意遗忘的童年!

为了自救,我疯狂复盘所有手稿。在翻阅《沉默的证物》一章时,我发现自己用另一种完全陌生的笔迹,在空白处写下了一行小字:

“他在看着我们。一直。”

那不是我的字!可我独居十年,谁能在我的稿子上留言?

冷汗瞬间湿透后背。我冲进卧室翻找安眠药,却在镜子里瞥见一个模糊的倒影——那不是我习惯性的疲惫表情,而是一个冰冷、嘲讽的微笑。

手机突然震动,又是“神秘读者”:

“想起来了吗?那个地下室,还有哭声。记住,我们是盟友!”

头痛欲裂,一些破碎的画面闪过:黑暗、铁锈味、还有一个男人的背影……我对着镜子嘶吼:“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镜中的“我”嘴角勾起,无声地说了一句口型。我看懂了,他说的是:

“我是‘影’。我在帮你活下来。”

警笛声由远及近,再次停在我家楼下。林锋举着枪冲了进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

“陈默!最后一个嫌疑人刚刚在拘留室暴毙!死前只说了三个字——你的名字!”

我瘫坐在地,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影”的声音仿佛直接在我脑中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游戏升级了。现在,我们是他的头号作品,也是……唯一的瑕疵。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林锋的枪口对准我的眉心,而我脑中的声音却在冷笑:“告诉他,第三个书架的《罪与罚》夹层里,有他导师三年前殉职案的真正报告。”

“林队!”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恐惧和“影”的支配而变调,“你导师周警官不是殉职!是灭口!证据在你追查的《罪与罚》夹层里!”

林锋扣扳机的手指僵住了,瞳孔骤缩。那本《罪与罚》,是他偷偷放进我书架的!他猛地转身,疯了一样扑向书架,手指颤抖地摸索,果然抽出一个泛黄的档案袋。

只翻了几页,这个硬汉的肩膀就垮了,他回头看我,眼神里是滔天的震惊和一丝动摇:“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看’到了。”“影”控制着我的声带,吐出冰冷的话语,“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合作了吗?林、警、官。”

在我的“精神病”暂时无法收押的漏洞和林锋追查真凶的迫切需求下,一个脆弱的同盟达成。我被24小时软禁在家,林锋则成了我与外界唯一的连接。

“听着,废物主人格。”“影”在我脑中下令,“打开电脑,接上警用加密网络。那个死掉的书迷,她指甲缝里的织物纤维,数据库比对结果出来了。”

我像个提线木偶,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一种陌生的熟练感涌来,复杂的数据库查询如呼吸般自然。“是定制西装料,产自意大利一家百年老店……近五年,本市只进口过三批。”

“很好。”“影”的声音带着嗜血的兴奋,“查购买记录。过滤掉政要和富豪,重点排查……有海外背景的犯罪学学者。”

数据流瀑布般刷新,一个名字赫然跳出——王明远,我的恩师,国内犯罪心理学泰斗!

我以“创作取材”为名,在林锋的“陪同”下,拜访了王教授窗明几净的大学办公室。他慈祥地给我泡茶,一如过去十年。

“老师,我最近在写一个故事,关于一个……能预知罪案的小说家。”

王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笑容温和:“很有趣的设定。艺术源于生活,但小默啊,你最近气色不好,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一切完美无瑕。直到“影”突然在我脑中厉声警告:“看他书架第二排,那本《乌合之众》!书脊厚度不对,里面有东西!”

我借口参观,猛地抽出那本书——一个微型信号接收器粘在掏空的书页里,红灯正微弱闪烁。

“这是在监控谁?老师?”我举着接收器,声音发冷。

王教授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继而露出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毒蛇般的阴冷:“看来,我乖巧的学生,家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回到家,我在“影”的指引下,撬开了书房地板下的一块暗格。里面不是凶器,而是一个生锈的铁皮盒子。

盒子里是几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王教授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站在游乐园里。那个男孩,是我。而照片背面,是王教授凌厉的字迹:

【实验体07号:陈默。创伤植入成功,人格分裂观察中。完美犯罪温床。】

我瘫坐在地,全身的血液都冷了。原来我的人生,从童年起就是一场被精心设计的实验。我的痛苦,我的才华,甚至我的病,都是他一手造就的“数据”!

“神秘读者”苏晴的邮件再次不期而至,这次只有一行字:

“现在,你明白我们为什么是盟友了吗?”

林锋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前所未有的紧张:“陈默!王明远刚刚在机场被我们截住了!但他声称……他只是在保护你!他说真正的‘导演’,是你体内那个叫‘影’的人格!”

几乎是同时,“影”在我脑中发出了尖锐的警告,盖过了林锋的声音:

“他在撒谎!快跑!林锋的加密频道里有监听装置!他一直都在向王明远汇报我们的行踪!”

我看着屏幕上苏晴的邮件,听着电话里林锋焦急的呼唤,和脑中“影”的尖叫——我该相信谁?

过了半个小时,林锋和王教授以保护我的名义来到我家。见到我,王教授一脸的得意。我看着林锋和王教授,突然笑了。“影”在我脑中疯狂预警,而我却对着空气说:“苏医生,你听够了吗?该收网了。”

空气凝固了。林锋的枪口微微下垂,王教授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

我脑中,“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赞许:“干得漂亮,主人格。现在,重复我的话。”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冷静得可怕:

“王老师,你以为‘影’是你的作品。林队,你以为你在利用我破案。但你们忘了,一个写了上百个罪案的小说家,最擅长的……就是设计剧情。”

我指向林锋:“你加密频道的监听装置,是我让‘影’故意发现的。不让你‘暴露’,怎么引我尊敬的老师现身?”接着,我看向王教授:“而你,这么追求完美的‘导演’,怎么会容忍自己的作品有瑕疵?你一定会亲自来验收,或者……销毁。”

隐藏在暗处的苏晴走了出来,手中的录音笔闪烁着红光。她身后,是真正的、荷枪实弹的刑警——林锋手下的人,早已被控制。

“王明远,”苏晴的声音冰冷,“你利用陈默的童年创伤制造‘影’,将罪案细节植入他的潜意识,再模仿作案,不仅仅是为了研究。更是因为嫉妒——陈默的创作天赋远超于你,你这个‘导师’,早已江郎才尽!”

王教授的脸扭曲了,金丝眼镜后透出疯狂:“你们懂什么!犯罪是艺术!而他,”他指着我,“是我最完美的载体!他的小说,就是我的犯罪预告函!哈哈哈!”

“不。”我打断他,举起那个铁皮盒子里的最后一张照片——那是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年幼的我蜷缩在角落,而年轻的王明远,正笑着将一个针管刺向我的手臂。“你只是想制造一个能替你承担所有罪责的‘疯子’。但‘影’,他保护了我。他记下了一切,然后,用我的方式,把你的一切罪行……写成了故事。”

王明远被铐上时,还在嘶吼:“‘影’!我创造了你!帮我!”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影”在我意识深处,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然后,他轻轻地说:“主人格,以后……要靠你自己了。记住,你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强大。”

一种奇妙的完整感涌遍全身。那些破碎的记忆终于拼凑完整,愤怒、恐惧、悲伤逐渐平息,化为一种冷静的力量。我没有消失,“影”也没有离开——我们,终于成了完整的“我”。

三个月后,我的新书《逆向追凶》签售会。

成为一名交警的林锋穿着便装,拿着一本书走过来,低声道:“对不起。还有,谢谢。”

我笑了笑,签下名字。阳光很好。

晚上回到家,电脑屏幕自己亮了。一封没有发件人的邮件弹了出来:

“实验体07号,第一阶段观察结束。你的表现,令人惊喜。”

我盯着那行字,缓缓露出了一个介于“陈默”的温和与“影”的冰冷之间的笑容。

看来,王明远……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

回复那封邮件只有一个字:“好。” 发送成功五秒后,我的公寓大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熔穿,三个穿着纯黑制服、没有面孔的人站在门口,齐声说:“‘观测者’邀请您前往‘真实之域’。”

没有反抗的余地。我被一种力场禁锢,带入一辆内部如同未来战车的交通工具。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全息投影形成的、不断变换形态的光影人——“观测者”。

“陈默,或者该称你为‘陈默-影融合体’?”光影发出合成的笑声,“王明远是我们淘汰的失败品,而你,是我们近百个‘犯罪艺术家培育项目’中,唯一反噬了‘造物主’的作品。恭喜你,获得了参与真实游戏的资格。”

它展示了一个星际地图,上面标记着无数文明。“我们筛选每个文明的‘混乱天才’,赋予他们超越伦理的智慧。是成为毁灭的暴君,还是秩序的缔造者?这抉择本身,就是最美的实验数据。”

我的心脏狂跳,但融合后的心智冰冷如铁。我看穿了这高高在上的把戏。“所以,你们费这么大劲,就为了找个……乐子?”

“不,”光影瞬间严肃,“是为了寻找‘同行者’。我们预测,一股来自深空的‘净化风暴’即将席卷此地。我们需要一个理解黑暗,却能驾驭黑暗的……同类。”

他们给了我力量——一种能短暂预知并改写局部未来的权限。他们想看我如何“治理”混乱。我笑了,接过这权柄,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预防犯罪。

我回到了那个童年被囚禁的地下室。在力场的掩护下,我静静地等待着。直到那个年轻的、满怀恶意的王明远,拿着针管走向幼年的我。

这一次,我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在他下手的瞬间,我现身,轻易折断了他的手腕。在他惊恐的注视下,我对着那个蜷缩的、年幼的自己,温和地说:

“别怕。未来的我,来救我们了。”

那一刻,脑中“影”最后的执念烟消云散,时间线在我身上彻底稳固。我改变的不是结果,而是根源——我从一个需要被拯救的受害者,变成了自己的拯救者。

做完这些,我站在“观测者”面前,将那份力量权限原路送回。

“为什么?”光影不解,“这是无数文明梦寐以求的……”

“因为你们的游戏,太低级的。”我直视着它,眼神是“陈默”的坚定与“影”的锐利融合后的产物,“真正的强大,不是拥有玩弄命运的力量,而是扛着所有伤痛,依然能站在这里,对你们说‘不’。”

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们想找的答案,不在星际地图上,在这里。一个经历过极致黑暗,却依然选择走向光明的灵魂,就是你们对抗‘净化’的唯一答案。现在,要么离开,要么……让我这个‘作品’,来教教你们,什么叫真正的‘人性’。”

沉默。长久的沉默后,光影、黑制服人,如同被擦除的粉笔迹,瞬间消失。

阳光再次洒满我的书房。一切都结束了。我打开新文档,平静地敲下标题:《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苏晴成了我的固定心理顾问,或者说,唯一的朋友。恢复职位的林锋偶尔会来,带着案子,像请教一个特殊的顾问。

某天深夜,写完稿,我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举了举杯。

“敬你,‘影’。”

“敬我们。”我心底,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回应。

窗外,万家灯火,一片安宁。

而我的故事,才刚刚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