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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元稹「跟白居易」「互相寄诗」?一年寄了50多首,叫「元白唱和」

元和十年的某个清晨,通州司马元稹刚推开衙署的窗,就见驿卒捧着个牛皮纸信封快步走来。他拆开一看,里面是白居易亲笔写的《闻乐

元和十年的某个清晨,通州司马元稹刚推开衙署的窗,就见驿卒捧着个牛皮纸信封快步走来。他拆开一看,里面是白居易亲笔写的《闻乐天授江州司马》,那句“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刚入眼,元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此时他正患着重病,可远在千里外的白居易,竟比他自己还懂这份狼狈与孤独。这对中唐诗人的“寄诗日常”,可不是偶尔抒情,巅峰时一年互寄50多首,史称“元白唱和”,成了中国文学史上最动人的友谊范本。

1. 初识:长安考场的“灵魂撞脸”

元稹和白居易的缘分,始于贞元十九年的长安科举考场。当时24岁的元稹和29岁的白居易同时考中进士,放榜那天两人挤在榜单前相看,发现彼此不仅文风相似,连对诗歌的主张都一模一样——都觉得诗不能只写风花雪月,得“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

刚入仕途时,他们在长安住得近,常约着在曲江池边散步聊诗。白居易后来在《与元九书》里回忆:“每至浴堂,移时相见,语未终,俄而又别。”那时候还没到“寄诗”的地步,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有灵感了直接上门敲窗户。但谁也没想到,后来的贬谪生涯,竟让他们把“当面聊诗”变成了“千里寄诗”的浪漫。

2. 唱和兴起:贬谪路上的“诗歌传书”

“元白唱和”真正热闹起来,是从两人相继被贬开始的。元和五年,元稹因弹劾权贵被贬为江陵士曹参军;四年后,白居易因上书直言“请捕刺杀宰相武元衡者”,被贬为江州司马。从此,长安的近距离交流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驿站里穿梭的诗稿。

那时候寄诗可不像现在发微信这么方便,得托驿卒传递,一来一回至少要半个月。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热情。元稹在江陵时,收到白居易寄来的《长恨歌》,连夜读完就写了首《连昌宫词》回寄,还在信里说:“兄之作《长恨歌》,使仆蓄之久矣,今当续之。”这两首诗后来成了中唐叙事诗的双璧。

最夸张的是元和十一年,元稹被贬通州、白居易被贬江州,两人一南一北相隔两千多里,这一年他们互寄的诗竟有50多首,平均每周就有一首。元稹在《酬乐天频梦微之》里写“山水万重书断绝,念君怜我梦相闻”,意思是路太远书信都快断了,还好能在梦里见到你。白居易看到这句,又回了首《梦微之》:“晨起临风一惆怅,通川湓水断相闻。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更梦见君。”这种“互相梦见”的诗,现在读来还满是暖意。

3. 唱和密码:不止风花雪月,更有“现实主义”

很多人以为古代文人唱和都是写“春花秋月何时了”,但“元白唱和”偏不。他们的诗里,有对百姓疾苦的同情,有对官场黑暗的批判,甚至还有“生活琐事报告”。比如白居易在江州种了桃树,会写《种桃杏》寄给元稹:“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路远谁能念乡曲,年深兼欲忘京华。”元稹收到后,就回了首《酬乐天得微之诗知通州事因成四首》,跟白居易吐槽通州的环境:“通州海内恓惶地,司马人间冗长官。”

他们还搞过“命题作文”,比如约定以“新乐府”为题写诗,白居易写了《卖炭翁》《观刈麦》,元稹就写了《田家词》《织妇词》,这些诗后来都成了唐代“新乐府运动”的核心作品。这种“用诗歌关注现实”的唱和,打破了当时文坛的浮华风气,也让“元白唱和”不止是私人友谊,更有了文学革新的意义。

4. 现代回响:千年前的“朋友圈互动”

现在我们刷朋友圈、发微信和朋友互动,其实跟元稹白居易“互相寄诗”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用最便捷的方式分享生活、传递情感。只不过他们的“朋友圈”是驿站传递的诗稿,我们的是手机里的文字和图片;他们的“点赞评论”是唱和诗里的“酬乐天”“答微之”,我们的是屏幕上的爱心和留言。

但有一点元白可能比我们更“走心”:他们寄诗前会反复修改,收到诗后会认真回复,不像现在很多互动只是“随手一刷”。白居易在《与元九书》里说,每次收到元稹的诗,“夜读之,每至尽篇,辄不知不觉地泪下”。这种“读诗落泪”的真诚,或许是“元白唱和”能流传千年的原因。

千年前,元稹和白居易用50多首唱和诗,把贬谪的孤独变成了跨越千里的温暖;千年后,我们用各种社交软件连接彼此。其实不管形式怎么变,人与人之间最珍贵的,还是那份“把你放在心上,愿意跟你分享一切”的真诚。如果让你用一种古代的方式跟朋友交流,你会选“元白式寄诗”,还是“苏轼式写信”呢?评论区说说你的想法吧,喜欢这段历史的朋友也可以多聊聊你知道的元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