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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灾救出男友,我毁容成阴阳脸。男友嫌我丑,爱上羁傲不逊的学妹。他装醉吼我,为什么不死在火里。

我救出困在火灾里的沈北,半边脸却被燃烧物打中毁容。被同学嘲笑一半天使一半魔鬼,以后肯定嫁不出去。沈北把那人打得鼻青脸肿,

我救出困在火灾里的沈北,半边脸却被燃烧物打中毁容。

被同学嘲笑一半天使一半魔鬼,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沈北把那人打得鼻青脸肿,软声哄我,

乖,不哭。没人要你,我要。

他做到了。

他创业成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娶我为妻,发誓照顾我终身。

可他到底不爱我。

他只是亏欠我。

某次酒后,他抱着我哭,阿枳,你为什么要冲进火里救我,让我愧疚一生,只能与爱人错过?

我温柔擦去他的泪,然后拿出一份渐冻症诊断书放到他手里,轻声道,

沈北,我快死了,你很快就能轻松了。

他怔住,眼眶忽地爆红。

我顿了下,笑道,

我快死了,你该高兴的,干嘛一副要哭的模样呢,沈北?

1,

没有争吵,没有质问,我收起诊断书,

“沈北,陪我看场电影吧。”

“你好久没陪我看过电影了。”

他眼红如焰,轻轻点头。

我数着他眼睫闪动几次,像数着他离别的心跳。

观影途中,他提前离场,送我一捧玫瑰花,眼亮如十年前那个夏夜满天的星子。

我兴奋抱住,低头去嗅。

像蝴扑进他的花丛,沉醉忘返。

他驰骋商场,在此刻,竟显出几分羞涩,像读书那会,偷牵我手的羞涩与紧张。

“谢谢。”

我眼睛亮亮的,跟着紧张了起来。

不像分别,倒像是第一次偷偷约会。

他无措解释,

“不是特意给你买的,是刚好有事路过花店,又只有玫瑰花打折,就随手买了一捧送你。”

“我知道。”我笑笑,接住他的慌张,就像他曾接住我的脆弱。

他欲言又止无话。

我们走一路,没牵手。

街边路灯昏黄,拉长我们交错的影子。

我顿住脚步,向他走一步,足够温柔,足够得寸进尺,

“沈北,背我走过那条街好不好?”

“背我走过那条街,我明天就和你离婚。”

“好。”

他近在咫尺,声音久久不落,脱口就散在冷风中。

我绕到他背后,像暗杀紧紧抱住他。

他俯身,稳稳地将我背起。

我搂住他的脖子,像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指着前方,

“冲啊!沈北!”

他笑着配合我,

“你都二十六岁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像个孩子。”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人,都矫情。

我正好,又得了不死癌症,也就比常人更矫情。

但我不解释。

我趴在他背上,安静等他走到路的尽头,我们到站散场。

一步两步,我数着他离别的脚步,每个场景,每个背影重合又分离。

我迷迷糊糊地想。

他的背比之少年时期,更加宽阔温暖。

唯一不好,很快就不属于我了。

沈北,他爱上别人了。

他们爱得热烈,像藤蔓紧密缠绕,容不下任何人,也不容下我。

我隐隐约约听见他说,

“阿枳,你离开北京吧,我会给你一笔钱治病。”

冷空气迎面扑来,裹着雪。

“好。”我声音轻如雪落。

我醒来时,他已经帮我收拾好了行李。

他急切又窘迫,

“阿枳,你检查一下,还有什么漏收的物件。”

“没有了。”

“最重要的行李,我带不走。”我对他笑笑。

十九岁,他一个电话,我几经辗转,北上孤身见一人。

二十六岁,我拖着旧行李,狼狈离场。

你好沈北。

再见沈北。

我们的故事落幕。

2,

遇见沈北那年,是十六岁的夏天。

他是转校生。

学校里到处都在传,来了个男神。

满满拉着我去凑热闹。

我刚出班级大门,就与他撞了个满怀。

清爽皂角香气迎面扑来。

他拿书拍我头,

“同学,我被你撞伤了,你要赔钱。”

我慌了。

“你哪里不舒服,我.....”

他直勾勾盯我,

“我心脏跳得好快....你要负责。”

“你有心脏病?!”

我大惊失色,要叫救护车。

他拦住我,

“跟你说不明白。”

又压低声音,“

“总之,这不是病。”

“那是什么?”

前桌满满捂嘴偷笑,把我拉到一旁,

“阿枳,你也太迟钝了吧?”

“你少读点书,小心把脑子读傻。”

我迷茫地扑向书海,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

沈北被老师安排,坐在我身边。

他好笨。

我偏偏耐心好,又有同情心。

他皱着斯文的脸,

“阿枳学霸,你再讲一遍呗?我听不懂。”

我耐心解释,

“用三角函数去解.....听懂了吗?”

他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好想听你一辈子的话....

说什么都好,只要你说,我就沉醉.....”

我脸上发烫,他笑意更浓。

天黑不安全。他非送我回家。

我问他住哪。他说,顺路。

晚风吹乱我的发,我偏头看着他,

“绕了一大圈的顺路吗?”

他笑了,

“什么都瞒不过学霸。”

又忽地严肃起来,

“等我考上和你一样的大学,等我有钱,等我成长为有担当的男人,我可以当你男朋友吗?”

“可以。”我的长发拂过他的脸,他怔住一瞬,眼神迷散。

“这么干脆?”

“嗯....那不可以。”我抿唇笑。

他推着单车,晚风吹鼓他的校服,语气变得执拗,幼稚,

“不行,你答应我了。你要等我。多久都等我。”

我沉吟片刻,认真道,

“我最多等你到三十五岁。”

他不解,

“为什么?”

“因为算命的说,我只能活到三十五岁。”

他怔住,哼了声,

“封建迷信不可信。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算一卦。”

我循着星光,望进他眼底的星辰大海,

“怎么样?看好了吗?”

他很得意,抓过我的手,与他的掌纹合并,

“看好了。”

“我们的掌纹重合。”

“你的命运里有我。还有啊,你会长命百岁。周枳同学。”

我叹了声,

“他骗人。”

“医生说,我活不过今年。”

“不过,我也骗了他,我等不到三十五岁。我快死了。”

“不说了,飞机要起飞了。”我急忙挂了电话。

落地贵州。

十年好友林满接机。

她抽抽噎噎。

我无奈。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沈北,不是人。

要不是你,他早就死在当年那场火灾里了。”

我缄默许久,

“他给了我一百万,算补偿。”

满满咬牙,

“他那么有钱,才给你一百万。

一百万,连治病的钱,都不够。他应该净身出户。我要找他理论。”

我攥着行李往外走,攥着行李杆的手指微微发白,

“满满,你少看点言情小说——他不爱我。”

满满开了家书店,只为爱好。

我想躲在这,看一辈子的书。

“可沈北,他爱过你。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我放下书,狰狞的左脸被长发覆盖,声音平静无波,

“是啊,他爱过我。”

“可沉重的亏欠,压垮爱意,最终迫使他远离我。”

路人看到我秀美的右脸驻足。

我对他们笑笑,故意露出左脸。

他们眼中闪过恐惧,落荒而逃。我早已习惯。

满满见状黑着脸,递给我一杯,薄荷柠檬水,低声骂了句

“肤浅。”

“人都肤浅。”我抿了口,冰凉触感缓解了喉间的干涩,没有人会爱一个,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怪物。

沈北曾是唯一的例外。现在.......不是了。”

“他厌烦了沉重的恩情,也厌烦了我。”

满满咽喉像是堵住,许久才哽咽道,

“阿枳,你后悔救他吗?”

我敲了敲木桌,

“我说不后悔,你信吗?”

她红着眼,摇头,

“不信。”

“不信就对了,我也不信。”我垂下眼睫,看着杯中沉浮的柠檬片,

“如果命运能重来。我不会救他。”

我语气轻得像羽毛从高楼坠落。

不同的是,羽毛轻轻落地,毫无损伤。

我却重重坠下,粉身碎骨。再难完整。

3,

“好俗套的剧情....”满满语气悲凉。

确实俗套至极。

十年前那个夏夜。

我不顾一切冲进火海,背出昏迷的沈北。

他说,他欠我一辈子。

可一辈子太长也太沉重,让少年的背脊不堪重负,也让他喘不过气。

后来,他事业有成,履行承诺娶我,只是亏欠。

他很早以前,就不爱我了。

婚后三年的一次酒后,他终于忍不住,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对我发泄了出来,

“阿枳,你为什么要冲进火里救我,让我愧疚一生,只能与爱人错过?!”

沈北酒量很好。他没醉。

这个秘密,我们心照不宣。

他料定我心软,不会说破。

我拿出渐冻症诊断单,干脆放手。

他如释重负,刚好没有挽留。

只庆幸,我这个污点,要死了。他就干净了。

满满猛拍桌子,

“他错过的爱人是谁?!”

“他的学妹。”

“很漂亮?”满满追寻一个答案。

“很漂亮。”我转动了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果然,男人都是见色起意,肤浅的动物。”满满气愤异常。

我起身换了本书,淡笑道,

“不仅漂亮。自由与浪漫不衰是她的个性签名。她与非洲狮一同,追逐日落。

孤身一人骑着摩托车,领略南极星光。

沈北说,她是自由的风,是野性难驯的狮。

所以最后,他臣服于她,向我提出了离婚。”

满满气得跳脚,

“哼,什么狗屁自由的风,恶不恶心啊?!

你要不是因为他,也是不乏追求者的大美女学霸一个。”

风扰乱书页,我平静地看着她,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不管是,关于我和他沸腾冷却的十年,又或是关于生命,如夏衣轻易被剥落。”

满满眼眶涨得通红,

“他一天到晚借口忙,不回家。

我看他,就是忙着跟外边的女人上床。”

我翻到下一页,平静得近乎麻木,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满满你知道吗?

我们做的时候,他会扯过被子,盖过我的头。”

“他嫌我左脸恶心。”我停顿了下,指节泛白。

“他表现出不在意的模样,可是眼睛骗不了人。”

“他望向我的星光灭了。”

或许是生病的原因,我话也连带着变多了,

“我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变,依然相拥在那张床上。

没有人看得出变化。

他的体温依然滚烫,怀抱依然有安全感,待我依然温柔。

可只有我知道,他早就不爱我了。”

她眼泪“啪啪”往下掉,

“他要是真把你当恩人,就别碰你,碰了你还假惺惺地说报恩,我听得都要吐了!”

“我陪你去看病,我相信你的病能治好。”满满眼神坚定。

“渐冻症,是治不好的。”我难过的,陈述着这个事实。

“贵州医疗不发达,我们可以去北京治病。”她拿出手机,开始订票去北京。

“他刚把我赶回贵州的小县城,你就要带着我去北京治病,他知道得气死.....”

我舌尖尝到苦涩,连带着唇角的笑,也勉强。

“他最好气死。否则,我见到他,真的会打他一顿。”满满挥了挥拳头。

“要不是他,你会有光明的前程,那些公司不会因为你的脸,拒绝你。

阿枳,你该闪闪发光,哪怕光芒只有一瞬。”

按照人生剧本,确实该如此。

我从火灾里救出沈北那年,十八岁。

距离高考只有不到一个月。

我除去半边脸毁容,后背也烧了一片。

沈北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皮肤都移植给我。

他眼睛一天到晚,都是红的,

“阿枳,你要赶快好起来,我给你算过命,你会长命百岁。”

我只笑笑,

“你又封建迷信了。”

满满和爸妈骂我傻。

确实傻。

我高考失利,错失清北,却被斯坦福大学录取。

唯一不好,就是见他一面,需要跨越半个地球。

沈北受我恩泽,上了北京中流211。

就是在那,他遇到了白清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通话的内容,三句离不开她。

“阿枳,你知道吗?我们系那个白清清,人长得好看,脾气可差了。”

“简直就是火爆大母龙.....”

“不要这样说人家女孩子,她会不开心。”

“我管她开不开心,我只管你开不开心。”

“我们这有一家蛋糕店特别好吃,我买给你吃好不好?”

“我是喜欢吃蛋糕。但我在美国旧金山,我们相隔那么远。算了。”

第二天,他几经辗转,坐飞机跨越半个地球,提着蛋糕到我校门口。

他眼睛亮亮的,朝我飞奔过来,

“阿枳,我带着你心爱的小蛋糕,来了。”

我眼睛红红的,

“地铁票比蛋糕都贵。”

他一口大白牙比眼还亮,

“可是谁叫你喜欢呢?”

“千金难买,你喜欢。”

满满恨恨咬牙,

“我当时感动流的泪,真是流进脑子里去了。”

我喝了口薄荷柠檬水,凉爽压下喉间的艰涩,

“我看过他爱我的样子,后来,他不爱我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不爱你了,他后来创业成功,还要娶你。

他估计,把自己当成悲情大男主了。

一边腻了你,一边要娶你,说对你负责,转身就跟自由如风的学妹睡了。

真是不要脸。”满满的话像刀子,割开仅剩不多的体面。

书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看到我的脸,对我投来诧异的目光,我蜷缩着手指,低头,

“那天,他把我送到机场,什么都没说。

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唯一的一句话。”

满满紧盯我,

“什么话。”

沈北解开,我给他织的深棕色围巾,一圈圈绕在我脖子上。

余温焦灼,是最后的温柔。

他退后一步,与我划清界限,

“阿枳,清清是我一生所爱,你是我的恩人。

我没法周全,只能委屈你躲躲。最好....躲一辈子。”

“渣男,死渣男,我现在就飞北京杀了他!”

我缓缓取下无名指上那枚,早已失去光泽的钻戒,轻轻放在桌面上,发出细微的脆响。

“他们爱得炙热。

光芒刺眼,我像过街老鼠......得躲。”

4,

2016年,1月,1号,和沈北离婚的一个月后,我发病,四肢渐僵。

医生告诉我,三个月内,我全身肌肉会逐渐挛缩,发病到肺部时,我会因为无法呼吸,活活窒息而死。

满满红着眼,看着躺在病床上,吊着针水的我,

“阿枳,你别怕。

这里可是北京协和医院,区区渐冻症而已,我们很快就能治好回家了。”

“你不是最喜静,最喜欢看书吗?

刚好,我有一家书店,到时候,你就在我的书店里,看一辈子的书。”

“好啊。”

我退出微博,笑中带点苦涩,

“满满...我好不甘心。”

“我嫁给他那会,他忙。婚礼没办。”

“现在,他娶了她。

在土耳其的热气球上拍婚纱照,又在微博上高调宣布他们结为夫妻。”

满满恨恨咬牙,

“不就是一场婚礼吗,我们不稀罕.....”

我打断她,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声音轻缓,

“不只是一场婚礼....”

“我提过,如果他哪天想给我一场婚礼,我希望是在土耳其的热气球上。

蓝天白云下,他向我求婚。”

没有怨恨,我只平静陈述,

“他没给我的,给她了。”

“你还是难过。”满满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出神的望着那朵,怪异的云,

“难过有一点。

但我更想问他,为什么非得带她到土耳其举办婚礼。”

满满比我更难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安慰她,

“就当路过一个悲伤的故事。”

“在沈北跟我提离婚之前,白清清找过我。”

那段时间,一直都忙着加班,没空回家的沈北。

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过两天回家陪我吃饭。

我买了他喜欢的菜,备着。

回家路上,白清清骑着摩托,一身黑色皮衣皮裤,拦停我,

“你就是沈北的妻子?”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带着审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文文静静的,长得倒是漂亮,就是左脸怪吓人。”

想过很多种,与她碰面的情形。

唯独漏了这种情形。

我没理她,往家走。

她随口将口香糖吐出,上前拽住我的手,

“周枳,沈北不爱你。

你不能仗着,你对他有恩情,就一直赖着他。

他会因为你,痛苦一辈子。

你不能这么自私。”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就自私呢?”

她一头红发张扬夺目,对我挑眉,衬得她更加羁傲不逊,

“我怀孕了。”

我冷笑,

“那你还真是不要脸。”

她抓着我的手,扇她自己巴掌。

沈北正好回来,看到。

满满情绪激动,

“沈北是不是以为你打她了,然后对你发脾气?她就是故意的。”

“没有。沈北淡淡的,让她走。

又跟我解释,白清清是他招进来的,混不吝的女同事。她对谁都那样。”

吊水见底,护士更换吊水。

我陷入恍惚,

“我不知道,我们结婚三年,他们就朝夕相处了三年。”

“白清清离开时,对我笑,她说,她做事一向敢做敢当。

那几巴掌,就当是她还我的。”

“那沈北怎么说?”满满追问。

“他沉默。”我闭上眼,感受着药液流入血管的冰凉,

“再之后,他喝醉,说了心里话。”

“我放手。”

满满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这对狗男女不会有好下场的!”

“满满,没有好下场的是我。”我睁开眼,平静地看着她,“我快死了。”

5,

2016年,2月,3号。

我病情加重,吞咽出现困难,戴上了呼吸面罩。

做了多场手术后,医药费见底。

“我给沈北打电话。

我不信,你们谈了七年,结婚三年,他会不管你。”

满满看着缴费单,眼睛通红,拿着手机就要拨号。

我戴着呼吸面罩,轻轻摇头,

“我也不信。”

冷风从各处缝隙钻进来,即使盖着厚厚的被子,依然冷得我瑟缩了下。

电话接通了,满满按了免提。

“喂沈北,阿枳在协和治病,不够钱治病了.....”

话那头,传来语调个性十足的女声,

“老公,你在跟谁打电话呀?”

“传销电话。”

“沈北,你到底给不给钱.....”满满急了,提高了音量。

“我们已经离婚了。”

沈北语调异常冷漠,带着刻意的疏离。

“嘟”的一声,他挂了电话。

满满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又打了几个电话过去,却发现被拉黑了。

“阿枳,沈北不是人,他没有良心。”满满气得浑身发抖。

“满满,沈北是商人。驱害避利是他的本能。”我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

“所以,你早就料到,他不会给你钱对不对?”满满的声音带着哭腔。

“对。”我睁开眼,平静地望向她,“我不想活了满满,我在等死。”

“我不想你死。

你是我少女时期的,英雄主义。

你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我在台下,望向你的目光,总是仰慕的。

我想一辈子,看到的你都是闪闪发光的,我不想看到你狼狈难过。”

她眼泪夺眶而出,止不住的往下掉。

“满满,我是人,就会脆弱。难过的脆弱,生病的脆弱。”她握住我冰冷的手,想捂热。

“我不甘心,我非要把沈北抓到你面前,向你认错,给你钱治病,”

满满抹了把眼泪,眼神倔强。

我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轻笑,

“这样吧,我给他发条短信。

我保证,他会来。”

她恶狠狠咬牙,恨不得咬碎沈北,

“他没有良心,一条短信,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的声音透过呼吸面罩,显得微弱而笃定,

“不只是一条短信,还有一张我留给他的便利贴。

算算时间,他该看到了。”

“他会来。你信我。”

“那张便利贴上,你写了什么?”满满很是疑惑。

第二天早上,我刚做完肾脏透析。

病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有人逆着光,站在门口,说了什么。

我戴着呼吸机,听不清。

病情加重,导致视力下降的原因,我也看不清他的脸。

他缓缓走到我跟前。

一张斯文俊秀的脸,从阴影里露出。是沈北来了。

他攥着那张,泛黄的便利贴,眼眶发红,看着我,欲言又止。

他身后,跟着怀孕七个月,临产在即的白清清。

白清清挑眉,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笑得羁傲不逊,

“听我老公说,你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