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嫁进王家，那套父母给我的文三路学区房，就成了公婆眼里的一块肥肉。
小叔子婚事告吹几次后，家里的气氛就变了样，婆婆的指桑骂槐和公公的冷眼旁观，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直到那个周末，公公终于把一份协议推到我面前，旁边还亮着手机银行的转账界面。
“小雪，你那套陪嫁学区房，得先给你小叔子结婚用。我们补偿你35万，这很公道了。”
婆婆抱着胳膊坐在一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看着那份协议，又瞥了一眼在旁边低头不语的丈夫，心里积压许久的委屈和愤怒，忽然凝成了一个冷静的决定。
我拿起笔，在协议上利落地签下名字，平静地说：“好，我同意。”
他们全都愣住了，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
第二天一早，我就拿着那刚到账的35万，直奔钱江新城的售楼处。
而他们绝不会想到，这份“慷慨”的补偿，最终会变成我脱离泥潭的跳板。
01
苏小雅至今仍清晰记得2020年8月那个闷热的午后，父母将一本红彤彤的房产证郑重地交到她手中时的场景。
那套位于杭州文三路的学区房面积约八十平方米，对口全省闻名的文三街小学，当时市场估价已达三百二十万元。
母亲紧紧攥着她的手，眼眶微微发红：“闺女，这套房子是你的底气，不管将来遇到什么困难，这里永远是你的退路。”
父亲坐在沙发上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语气严肃地补充道：“房产证上只写你一个人的名字，这是你的婚前财产，任何时候都不能糊涂。”
苏小雅当时并未完全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只是乖巧地点头应允。
她与陈浩相识三年，结婚时觉得对方老实本分，公婆虽然有些市井小气，但总体还算通情达理。
婚后的生活起初还算平静，小两口与公婆同住在老城区一套三居室里。
公公陈建军是退休工人，性格固执说一不二；婆婆张秀琴同样退休在家，平日喜欢唠叨些家长里短。
苏小雅每天准时上下班，晚上回家会主动帮忙做家务，婆婆负责买菜做饭，她则承包了洗碗打扫的工作。
这样相安无事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年，直到2021年春节小叔子陈明带着女友回家过年，这份平静终于被打破了。
除夕夜的家宴上，陈明女友赵婷婷娇声提出：“叔叔阿姨，我爸妈说结婚可以，但得在市区有套房才行。”
陈建军放下筷子，眉头紧锁：“现在房价这么高，六十平的小户型都要两百多万了。”
“爸，您和妈不是有三十万存款吗？我自己也存了十五万，凑个首付应该够了。”陈明急忙接话。
张秀琴忧心忡忡地插话：“首付是够了，可每月房贷怎么办？你工资才七千多。”
“我和婷婷一起还贷，她每月也能挣五千呢。”陈明信誓旦旦地保证。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苏小雅低头默默吃饭，却能感受到几道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饭后她在厨房洗碗时，隐约听到客厅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妈，嫂子那套学区房……”这是陈明的声音。
“嘘！小声点！”张秀琴急忙制止。
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中，苏小雅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两天后的傍晚，张秀琴将苏小雅叫到卧室，脸上堆着不太自然的笑容。
“小雅啊，妈想跟你商量个事，你那套学区房能不能先借给明明用用？”
苏小雅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仍保持平静：“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借用一下房产证，办个结婚登记。”张秀琴亲热地拉着她的手，“等明明办完婚事，马上就还给你。”
“可那是我爸妈给我的陪嫁。”苏小雅委婉拒绝。
张秀琴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你现在是陈家的媳妇了，帮小叔子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见苏小雅沉默不语，张秀琴站起身背对着她，语气带着威胁：“要是明明结不成婚，我和你爸这辈子都安心不了，这个家也别想安宁了。”
“这事我得和我爸妈商量。”苏小雅也站了起来。
“都嫁到我们家了，什么事还都要问娘家？”张秀琴猛地转身，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当晚苏小雅将这件事告诉丈夫陈浩，没想到他竟吞吞吐吐地说：“老婆，要不就帮帮我弟吧？”
苏小雅不敢置信地坐直身子：“你说什么？”
“明明结婚确实困难，我们只是借他应应急，又不是真把房子给他。”陈浩眼神闪躲。
“陈浩，那是我的陪嫁！”苏小雅声音不自觉提高，“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陈浩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深夜苏小雅给母亲发了微信说明情况，母亲立刻回复：“千万别答应，房产证借出去就很难要回来了，这次让步以后他们会得寸进尺。”
第二天苏小雅明确拒绝了婆婆的要求，张秀琴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从那天起，婆婆对她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以前做饭还会问她想吃什么，现在连吃饭都不叫她了。
陈建军也对她爱答不理，家里气氛一天比一天压抑。
这种僵持的局面持续了半年多，期间陈明的婚事因房子问题告吹了两回。
每次相亲失败，张秀琴都会指桑骂槐地抱怨：“要是有人肯帮帮忙，明明也不至于这样。”
有次苏小雅加班晚归，张秀琴阴阳怪气地说：“有房子的人就是不一样，想几点回就几点回。”
还有次苏小雅不小心打碎了厨房的碗，张秀琴立刻冲进来训斥：“这碗可是我花六十块买的！”
“妈，我不是故意的，我赔您。”苏小雅蹲下身收拾碎片。
“我差你这点钱？我是说你们有钱人不懂我们穷人家的难处！”张秀琴叉着腰冷笑。
苏小雅强忍着怒气，默默收拾完回到房间。
陈浩正在玩手机，头也不抬地问：“我妈又说你了？”
“你就不能帮我说句话吗？”苏小雅压抑着怒火。
“她心情不好，你让让她怎么了？”陈浩漫不经心地说。
苏小雅气得浑身发抖，当晚给父母打电话时忍不住哭了很久。
母亲心疼地劝她回家住，父亲则严肃提醒：“那套房子是你的底线，无论如何都不能退让。”
2022年春节的家宴上，陈建军突然问起：“小雅，你那套学区房租出去了吗？”
“租出去了，月租六千五。”苏小雅如实回答。
“这么多？”张秀琴眼睛瞪得老大，“租金你都拿去干什么了？”
“我自己用了，那是我的房子。”苏小雅平静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自私？”张秀琴猛地拍桌子。
“妈，我哪里自私了？”苏小雅放下筷子。
“你是我们家媳妇，你的不就是我们家的吗？”张秀琴理直气壮地说。
“陪嫁是婚前财产，法律上属于我个人所有。”苏小雅据理力争。
“你还跟我讲法律？”张秀琴气得脸色通红，“我们白对你这么好了！”
陈建军怒吼一声：“都别吵了！”
那顿年夜饭不欢而散，苏小雅与陈浩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02
2023年开春，陈明又交了个叫李静的女朋友，是外地来杭工作的姑娘，性格温顺，对物质条件要求不高。
陈明觉得这次希望很大，迫不及待地带回家见父母。
周末苏小雅在房间整理衣物，听到客厅传来欢声笑语。
“静静真是懂事的好姑娘。”张秀琴拉着李静的手笑逐颜开，“不像有些人那么现实。”
“阿姨，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感情最重要，房子可以慢慢攒。”李静乖巧地说。
“说得对，房子的事包在我们身上。”张秀琴满口答应。
苏小雅在门后听得心里发凉，果然送走李静后，公婆关起门来商量到深夜。
次日清晨，陈建军把苏小雅和陈浩叫到客厅。
“小雅，我们想跟你商量件事。”陈建军的语气比往常温和许多，“明明要结婚了，女方要求有套房，我们想借用你的学区房应应急。”
“爸，我说过很多次了，那是我的陪嫁。”苏小雅态度坚决。
“我们不会白借，给你三十五万作为补偿怎么样？”陈建军抛出条件。
苏小雅忍不住冷笑：“您知道那套房现在值多少钱吗？”
“大概四百万。”陈建军说，“但我们不是买，只是借用房产证，等明明结完婚就还你，三十五万已经很公道了。”
“为什么非要我的房子？你们可以贷款买房啊。”苏小雅提出质疑。
“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张秀琴插嘴道，“明明是你小叔子，你不帮他谁帮他？”
“他是我小叔子，不是我亲弟弟。”苏小雅纠正道。
“都是一家人！”张秀琴提高嗓门。
苏小雅看向陈浩，希望他能说句话，可丈夫只是低着头抠沙发扶手，一言不发。
“小雅，你就答应吧。”陈建军继续劝说，“我们会签协议，写明借用期限，保证归还。”
“我不同意。”苏小雅斩钉截铁地拒绝。
“你怎么这么自私？”张秀琴猛地站起来，“看着小叔子结不了婚，你良心过得去吗？”
“我为什么要良心不安？”苏小雅也站起身，“他结婚关我什么事？”
“你这个白眼狼！”张秀琴指着她骂，“我们家白养你三年！”
“妈，我每月交两千生活费，家务活也没少干，我哪里对不起这个家了？”苏小雅声音颤抖。
“你就是对不起！有房子不拿出来，眼睁睁看着明明结不了婚！”张秀琴歇斯底里。
“那是我的陪嫁！”苏小雅几乎是在吼了。
陈浩终于开口劝架：“都少说两句……”
“你闭嘴！”苏小雅转头瞪着他，“陈浩，你到底是什么态度？”
陈浩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都是一家人……帮帮明明也行……”
听到这话，苏小雅的心彻底凉了，她看着面前这三个人，突然笑了起来。
这反常的笑容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好，我帮。”苏小雅说。
“你说什么？”张秀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同意。”苏小雅走到茶几前，“三十五万，我要现金。”
“现金？”陈建军为难地说，“我们没那么多现金。”
“那就转账，一分不能少，还要签协议写明借用期限、用途和违约责任。”苏小雅冷静地说。
“行，行，我明天就找律师拟协议。”陈建军连连点头。
“后天签，明天我就要看到钱。”苏小雅补充道。
回到房间，苏小雅立刻给母亲打电话：“妈，帮我查一下钱江新城‘江景天地’楼盘的详情。”
母亲敏锐地问：“你要买房？”
“只是未雨绸缪。”苏小雅轻声说，“这次我绝不会任人摆布。”
次日陈建军找来律师拟定协议，条款写得很清楚：苏小雅将文三路学区房房产证借给陈明办理结婚登记，使用期限为婚礼结束后一个月内归还，陈家支付三十五万作为补偿，若违约需支付五十万违约金。
苏小雅仔细审阅每一条款后签了字，陈建军当场完成转账。
看到手机银行的到账提醒，苏小雅收起手机：“房产证在我父母那里，明天拿给你们。”
“为什么在娘家？”张秀琴疑惑地问。
“他们替我保管，毕竟是陪嫁，他们不放心。”苏小雅淡淡解释。
事情办完已是下午四点，苏小雅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陈浩问。
“办点私事，晚饭不用等我。”苏小雅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打车直奔钱江新城的“江景天地”售楼处。
销售经理热情地迎上来：“女士是来看房的吗？”
“我想看看小户型公寓。”苏小雅直截了当。
经理带她看了三十八平和四十五平两种户型，都是精装修，拎包入住。
“三十八平的单价三万二，总价约一百二十二万，首付百分之三十是三十六万六。”经理详细介绍。
苏小雅在心里快速计算，三十五万刚好够首付，剩余部分她用自己的积蓄补足。
样板间虽然不大，但布局合理，南向采光极佳，站在窗边能望见远处的钱塘江。
“这个地段很好，楼下就是地铁口，十分钟到市民中心，周边商业配套成熟，租金回报率很高。”经理继续推销。
“现在月租金能到多少？”苏小雅问。
“三十八平的精装公寓，月租四千八左右。”经理回答。
苏小雅暗自盘算，贷款八十多万，三十年期，月供约四千五，租金刚好覆盖月供。
“就这套了，我现在付定金。”苏小雅果断决定。
经理有些意外：“您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苏小雅从包里取出银行卡刷了两万定金。
拿着定金收据走出售楼处，她长长舒了口气，这套公寓将是她的退路，也是她重新开始的底气。
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多，陈浩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老婆，你去哪儿了？”
“办点事。”苏小雅轻描淡写。
“那笔钱……”
“我有用。”苏小雅说完径直走进浴室。
陈浩愣在原地，表情复杂。
夜里苏小雅躺在床上，陈浩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问：“老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
“那你今天一整天都不理我。”
“累了，睡吧。”苏小雅闭上眼睛。
陈浩还想说什么，但看她态度冷淡，最终默默躺下。
那一夜苏小雅睡得很踏实，因为她知道，自己正在掌握人生的主动权。
03
接下来的一周，苏小雅回了趟娘家取房产证。
母亲忧心忡忡地拉着她的手：“小雅，你真要这么做？”
“妈，我有分寸，您放心。”苏小雅安慰道。
“那三十五万……”
“我买了套公寓。”
“可你的陪嫁房……”
“只是借房产证给他们用，协议写得很清楚，婚礼后一个月必须归还，如果他们违约，我就起诉。”苏小雅冷静分析。
母亲这才松了口气：“你有打算就好，妈就怕你一时心软。”
“我不傻，他们占不到便宜。”苏小雅坚定地说。
父亲在一旁点头：“做得对，但要小心那家人狗急跳墙。”
取回房产证后，苏小雅交给陈建军。
陈建军接过房产证，脸上堆满笑容：“小雅，谢谢你这么通情达理。”
“不用谢，我收了钱，自然要办事。”苏小雅语气平淡。
“对对对。”张秀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雅，之前妈说话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苏小雅只是淡淡点头。
陈建军迫不及待地说：“我先把房产证拿给明明，他明天就去办手续。”
当晚苏小雅给母亲发了条微信：“房产证已经交出，好戏即将开场。”
2023年10月底，陈明与李静的婚礼热热闹闹地举办了，陈建军和张秀琴笑得合不拢嘴，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看起来幸福美满。
苏小雅也出席了婚礼，但全程面无表情。
有亲戚凑过来小声夸赞：“小雅，听说你把学区房借给明明了？真是大度啊。”
“一家人嘛。”苏小雅勉强笑了笑。
“现在像你这么懂事的媳妇不多了。”亲戚继续奉承。
苏小雅没有接话，默默喝了口酒。
按照协议约定，婚礼结束后一个月内必须归还房产证，但期限过去后，陈明那边毫无动静。
苏小雅找到陈建军：“爸，协议规定的期限已经到了，房产证该还我了。”
“这个啊……”陈建军表情不自然，“明明说房产证先放他那儿，过段时间再还。”
“协议写得很清楚，必须一个月内归还。”苏小雅态度强硬。
“小雅，你就通融通融。”张秀琴帮腔，“明明刚结婚，手头紧，办点事还需要用房产证。”
“办什么事需要房产证？”苏小雅警觉起来。
“就……一些杂事。”张秀琴支支吾吾。
苏小雅立刻意识到问题，回房后马上致电房管局查询自己名下的房产状态。
工作人员告知：“苏女士，您名下文三路的房产正在办理抵押贷款手续。”
“什么？我本人没有办理过贷款！”苏小雅大惊失色。
“是一位叫陈明的先生持房产证来办理的，声称受您委托。”
“我从未委托过他！这是诈骗！”苏小雅气得浑身发抖。
她冲出房间质问公婆：“你们拿我的房产证去办贷款了？”
两人脸色瞬间变了。
“小雅，你听我解释……”陈建军试图安抚。
“解释什么？这是违法行为！”苏小雅怒吼。
“明明结婚花了不少钱，手头紧，就想用房产证抵押贷点款周转。”张秀琴辩解。
“那是我的房子！你们有什么权利拿去贷款？”苏小雅声音颤抖。
“我们给了你三十五万……”陈建军小声说。
“那是补偿，不是卖房款！”苏小雅斩钉截铁，“我要报警！”
“报警？”张秀琴慌了，“你敢报警我们就和你断绝关系！”
“断绝就断绝！”苏小雅掏出手机。
陈浩冲过来抢手机：“老婆，别报警，有话好说……”
“好说？”苏小雅泪如雨下，“陈浩，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陈浩低头沉默。
苏小雅夺回手机，毅然拨通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赶到，了解情况后带走了陈明。
“这属于合同诈骗，建议您向法院提起诉讼。”警察对苏小雅说。
当晚苏小雅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陈浩在身后哀求：“老婆，你要去哪儿？”
“离婚。”苏小雅头也不回。
她拖着行李箱走出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家，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但脚步没有丝毫犹豫。
回到父母家，苏小雅将事情原委详细道来。
“这家人太欺负人了！”父亲气得拍案而起，“必须告他们！”
“我会的。”苏小雅擦干眼泪，“爸妈，我决定离婚。”
“妈支持你。”母亲紧紧抱住她，“这种男人不值得你留恋。”
第二天苏小雅就聘请了律师准备诉讼材料。
律师审阅协议和转账记录后表示：“这个案子胜算很大，对方明显违约且涉嫌合同诈骗。”
“我的房子还能要回来吗？”
“房产证还在您名下，房子依然是您的，但如果他们已经办理了抵押贷款，您需要先清偿贷款才能拿回房产证。”
经过查询，陈明用她的房产证抵押贷了一百二十万。
“一百二十万……”苏小雅跌坐在椅子上。
“苏女士请放心，这笔贷款在法律上是无效的，因为您没有授权，银行审核不严也要承担责任。”律师安慰道。
苏小雅签署了委托书，正式启动法律程序。
当天下午陈建军打来电话：“小雅，我们需要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等法院传票吧。”苏小雅冷冷拒绝。
“你不能这样！那房产证……”陈建军急了。
“是我的房产证，你们非法用它贷款，已经构成犯罪。”苏小雅语气冰冷。
“可我们给了你三十五万……”
“那是补偿款，不是房款，协议写得明明白白，是你们违约在先。”
“小雅，别逼我们！”陈建军威胁道。
“你们还能怎样？”苏小雅直接挂断电话。
陈浩接连发来微信求情：“老婆，我们谈谈好吗？”“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吧。”“别闹了，回家吧。”
苏小雅看着这些信息，没有任何回复。
隔天陈建军带着律师上门，在苏小雅父母家的客厅里对峙。
“苏小姐，请您解释清楚房产证的问题，既然收了补偿款，就应该配合办理相关手续。”律师咄咄逼人。
“我配合了，协议写的是借用，不是赠与。”苏小雅冷静回应。
“但是……”
“没有但是，你们违约在先，还涉嫌诈骗。”苏小雅打断对方。
“苏小雅，你别太过分！”陈建军拍桌怒吼，“那三十五万你用到哪里去了？”
“与你无关。”
“你必须说清楚！”陈建军不依不饶。
“我买房了。”苏小雅平静地说。
“什么房？”
“钱江新城的公寓。”
“多少钱？”
“一百二十万。”
“你疯了？”陈建军瞪大眼睛，“贷了八十多万，以后怎么还？”
“不劳您费心。”苏小雅淡然以对。
“你是故意的！拿了钱不办事！”陈建军指着她骂道。
“我按协议办事了，是你们违约。”苏小雅从容不迫。
陈建军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苏小雅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缓缓抽出里面的文件，一张张铺在茶几上。
“陈叔叔，既然您来了，正好看看这些。”
她把最上面那份文件推到陈建军面前。
陈建军接过文件，刚看到标题就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