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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输出与身份困境:韩国女团的光鲜与哀愁

舞台上的灯光耀眼,台下的现实却如同工厂流水线一般冰冷。当韩国女团成员徐智秀在组合解散后出现在工厂打工时,她平静地说:“我

舞台上的灯光耀眼,台下的现实却如同工厂流水线一般冰冷。当韩国女团成员徐智秀在组合解散后出现在工厂打工时,她平静地说:“我对任何事情都不会轻视。”

在湖南卫视《乘风破浪的姐姐》节目中,当国内明星们讨论着训练有多辛苦时,前Lovelyz成员徐智秀却在韩国的一家工厂做着女工。

这并非个例,在韩国,即便是曾有一定名气的女团成员,也常常在组合解散后面临职业困境。

与此同时,日本女优(指女演员)如新垣结衣、绫濑遥等人,却能够随着年龄增长实现从演员到制片人的转型,甚至被誉为“国民女优”。同样作为东亚娱乐圈的女性艺人,为何她们的职业命运如此不同?

01 经济账本:明星IP与流水线产品的差距

韩国女团成员与娱乐公司的收入分配极度不均衡。

以SM娱乐为例,艺人仅能获得专辑销售收入的5%,即使续约后也不过提升到10%。

海外活动收入分配较为合理,公司拿30%,艺人得70%,但这无法改变大多数女团成员收入微薄的事实。

这种收入分配机制使得大多数女团成员难以积累财富。与国内“208明星们”(指日薪208万的国内明星)相比,90%的韩国演员月收入仅约60万韩元(人民币3497元),与普通上班族无异。

与之相比,日本女优(女演员)的收入体系更为规范。顶级女演员如新垣结衣等不仅片酬可观,还能通过广告代言获得稳定收入。

日本演艺界有着更为成熟的薪酬体系,国民女优能够通过长期代言树立品牌形象,如绫濑遥代言的资生堂广告播放量突破1.2亿次。

韩国女团成员更像是“流水线产品”。自1997年SM公司推出S.E.S打开女团市场后,韩国女团已发展二十多年,形成了严格的“商品属性”定位。

女孩们需要在十岁左右就被送进公司,经历至少五年的练习生训练,最终只有极少数能出道。

02 职业生命周期:短期消费品与长期品牌的对立

韩国女团的职业生命周期极为短暂。演艺圈“出名要趁早”的规则在韩国尤为突出,二十多岁已被视为“高龄出道”。

新女团推出速度惊人——有时一个月就有40个新女团出道,成员们随时面临被更年轻、更漂亮的妹妹们取代的风险。

与之对比,日本女优的职业道路更为可持续。如长泽雅美从《海街日记》到2025年悬疑大作《暗号解读官》,戏路持续突破。

日本观众对女演员的欣赏不仅局限于青春美丽,更看重其演技成熟度和角色适应性。

日本娱乐圈为女优提供了更多元的发展路径。永野芽郁在提升演技的同时,还能尝试导演工作,其执导的短片《镜》入围了东京国际短片电影节。

桥本环奈也从“千年一遇美少女”成功转型,在历史剧《平清鲜》中饰演武士角色,动作戏片段在TikTok获得超2亿播放量。

韩国女团成员则被限制在“可爱、性感、强势”等几种固定人设中,难以突破公司设定的框架。

即便是小幅度的个性表达,如裴珠泫发布阅读《82年生的金智英》一书的照片,也会遭到部分男性粉丝的激烈攻击。

03 社会地位:文化象征与娱乐消费品的差异

日本女优被视为国家文化的代表。2024年,NewJeans成员Danielle担任了KBS《2024 Korea On Stage》的单独MC,这是一档由韩国国家文化厅主办、韩国国家遗产振兴院和KBS共同发起的节目,主要介绍韩国的“传统文化”。

日本女优也常担任国家文化推广工作,如广濑铃担任日本观光亲善大使,其推荐的北海道秘境路线搜索量激增300%。

相比之下,韩国女团虽然为国家文化输出做出巨大贡献,却难获相应尊重。

BLACKPINK成功登上Met Gala红毯,与Lady Gaga、Cardi B等国际巨星合作,但在韩国国内,女团成员仍常被视为“娱乐消费品”。

韩国社会对女性艺人的道德要求极为严苛。韩国女团成员一旦传出绯闻,往往需要发道歉声明,甚至暂停演艺活动进行自我反省。

而日本娱乐圈对退役女优的包容度相对更高,如苍井空退圈后通过书法展示、公益活动和社交媒体经营重塑形象,并嫁入普通家庭。

04 结构性压迫:父权制下的女团困境

韩国女团遭受的歧视根源於父权制社会结构。一篇网络文章指出,韩国女团的舞蹈几乎是清一色的“搔首弄姿”,带有情色诱惑的味道,成员们常常低眉顺眼,宛如“古代丫鬟和婢女”。

这种表演风格满足了男性观众的征服欲,却削弱了女性的自主性。

韩国娱乐圈的性别权力差异极为明显。在韩国女团Fanatics的一次直播中,一位女性工作人员怕成员走光,本想拿外套给她们遮腿,却被一位男性工作人员阻止,并说“就是为了给别人看腿的”。这样的事件鲜明体现了女性身体在娱乐圈被物化的现状。

日本娱乐圈同样存在性别不平等问题。日本AV产业呈现“女优中心制”格局,但背后是更大的性别权力差异。

然而,日本社会对此有更多的公开讨论,如水原希子在直播中曝光日娱性骚扰丑闻,呼吁女明星遇到这种事不要忍气吞声。

韩国女团成员在性骚扰事件面前往往更为弱势。不仅因为娱乐公司对艺人的严格控制,也因为社会舆论常常指责受害者而非加害者。一种典型的指责是:“穿的太少”、“打扮的太漂亮”、“业务能力差才会被盯上”。

05 身份认同:民族文化输出中的自我迷失

韩国女团在推动韩流全球化的同时,自身却面临身份认同危机。K-POP产业已形成成熟的造星体系,从练习生培训到出道后的人设包装,全方位将艺人打造成“完美的商品展示柜”。这种工业化流程虽然高效,却抑制了成员的真实个性表达。

更严重的是,韩国娱乐公司刻意模糊文化边界。当IVE组合在新歌《HEYA》中使用中国结、祥云纹、水墨画等中国元素,却将其称为“体现韩国传统之美”时,这种文化混淆进一步动摇了女团成员的文化根基。

与之对比,日本女优有着更为清晰的文化定位。她们在推广日本传统文化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如有村架纯在Instagram分享的书法作品引发日本传统文化热潮。清晰的文化认同为日本女优提供了更为稳定的自我价值感。

韩国社会一方面期望女团承担文化输出重任,另一方面却不愿给予她们应有的社会地位。这种矛盾心理体现了韩国在现代化进程中的深层焦虑:既想拥抱全球市场,又担心失去民族身份认同。

从东京的片场到首尔的排练室,从绫濑遥挑战莎士比亚戏剧到Blackpink登上Met Gala红毯,东亚娱乐圈的女性艺人正在重新定义自己的职业边界。

不同的是,日本女优在资生堂的广告中展示着“透明感肌肤”,而韩国女团成员则可能在工厂生产线上忙碌。她们都是东亚娱乐圈的缩影,却映射出不同的职业轨迹和社会态度。

行业的真正进步,不在于文化输出创造了多少外汇收入,而在于每一位表演者能否在闪耀的舞台灯光熄灭后,依然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女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