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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记忆之十一:小学的断断续续(五)

我上的五年制小学。小学一年级到四年级,与五年级不在一个校区。我们到了该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要从村里的小学转移到乡里完全

我上的五年制小学。小学一年级到四年级,与五年级不在一个校区。我们到了该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要从村里的小学转移到乡里完全小学校去接着上学,并完成小学升初中的考试。

山区,群山连绵。我家在山梁上,村里就近上小学一至四年级,而乡里小学五年级学校,集中建在一个深山的山坳里,与村里相距七八里的路程。我们农村家到乡里学校全是曲曲折折的山路,每天早出晚归,除了步行,没有别的办法到达了。

每天天刚蒙蒙亮,我必须起床,匆匆吃了早餐稀饭,整理妈妈手工缝制的花布口袋书包,清理一天书本,装上一个带盖的瓷缸,几把米,放半缸井水,集中放到学校食堂蒸饭。另外,自己必须带一玻璃瓶子的咸菜,学校没菜,只能自己就咸菜下饭。从家里急急跑出来。一路上,有同村的同学,搭伴而行。

刚开始这样一路小跑,感觉还吃不消,不到一个小时到赶到学校,开始大声诵读。早晨的诵读是学校的必修课,老师们非常重视。只要你到学校附近听听,那朗朗的读书声,回荡在大山深处,感觉也算是一种美妙的和音吧。

早晨走得急,早读时,背脊上总感觉汗水湿透一遍。妈妈嘱咐过我,汗水出来后,一定要在背上隔上一层手帕,否则要感冒的。有时,想起来了就掏出妈妈给我的布手帕,找同学帮我垫在后背贴身处,等汗水慢慢干了,再取出。但大多数时候,我顾不了这么多了。

上课前,老师拿着戒尺,在我们学生中抽考背记的课文,背不好的要挨揍。班里所有同学内心害怕,匆匆坐好,匆匆拿书,急急翻开,急急背诵。我往往顾不了那多,结果身体遭殃了,背心冰凉,午后就低烧,只得迷迷糊糊熬过一天。很多次感冒,变成一种习以为常!

小学五年级老师,全是应试教学。他们利用半学期加班加点上完所有课程,而后,就让大家做题。大量习题,除了一张又一张试卷,还真没什么更新的东西了。

我的反应迟缓一些,有时,还在感冒中,总是想不起那些应该记在脑海的语言文字和数学公式。我们班语文老师名叫夏自力、数学老师名叫李益民,两位都是十分较真的。所以,我感觉自己真的似乎掉进爬不出来的坑里。这个坑不是别的,全部是大段大段的语言文字和边边角角的几何图形。

语言文字,我还有些先天的敏感处,因为自小哥哥就喜欢看大部头的小说,让我也沾了点文学气息,稍微喜欢搬一些文字,搞一点组合,形成一篇短文。我最愁的几何图形,全是求面积、体积、容积等等计算,我脑袋简单,往往想不起那些最实用的公式。

看李益民老师,用白色粉笔在黑板上飞快解题,我脑袋总是嗡嗡的,我的思路跟不上解题的速度,自己内心总在着急,但越急越乱,最后乱麻一团,最终缕不出头绪。

上学还没到一个月时间,有些急火攻心的感觉,但功课还在那里摆着,李老师还在那里上讲课,作业还在那里放着,我晕晕乎乎,象无头苍蝇一样,围绕功课和作业忙乱着。

这一天,还照常上课,却是让我一生中有个耻辱感的一天。晨起艳阳天,浑身不舒服,被动如牛,起来赶路。到了那个石碾子山梁,下了一段大山坡,沿公路行走,似乎如长征般艰难,脚象灌铅,肚子又哗哗啦啦炸开了锅,脑子越来越沉。到了学校,虚汗淋漓,气喘吁吁。汗水未干,老师在讲,云里雾里,不知所然。

没到中午开饭,我肚子憋不住,突然一顿猛泄。坐在教室里几十又眼睛齐刷刷向我聚焦,老师没有过来。但他皱着眉头的神情让我明白,整个教室已经有弥漫的气味扩散。

爸爸妈妈从未到过这所学校,根本不知道我发生了这种事情。身上就这单薄的衣裤,哪有换洗的?性格内向的我,选择了继续上课,中午统一到饭堂取来蒸来的米饭躲到学校后的山沟里吃了。而后,我上了山沟深处,找了个草丛,脱掉裤子,外翻出来,扯一把青草,擦了擦。

下午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但印象最深的,还莫过于那一双双眼睛,无声传递给我刺激神经的信息。苍天啊,我能怎么办?低烧还在继续,我只能给自己最无奈的选择,等吧等吧。熬过去就好了,必须放学回家才好。

斜阳西下,青山披上金色余晖。一群人欢呼雀跃,飞奔出教室。我磨磨蹭蹭,最后出了教室,孤独地行走在盘山道上。云彩、金光、红霞,构成这个时候的主色调。乡村公路,凹凸不平,摇摇晃晃,一路挪步,不知道怎么回家的。

妈妈看我这个样子,眼泪又止不住掉了下来,爱子莫如母,农村劳动妇女,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能表现出真挚的情感。她洗了我的裤子,用酒精点燃了葱姜,轻柔地在我手心、脚心和背心推了一遍又一遍,让滚烫的身子逐步降温!

这个插曲很快淹没在紧张的五年级生活中,除了给我记忆里刻下一道深深烙印,大家都在延续上届五年级师哥师姐们拼命背记做题的习惯。小学升初中,居然有不少淘汰下来的。这个时候,国家义务教育政策还没有出台,没有能力考上初中,小学毕业后就只能参加劳动大军了。

我看见一些小学毕业的师哥师姐,每天重复的工作,扛着锄头,背着背篼,上下山梁,“修理”地球!西南农村,农民们总是从年初征月初一,忙到年底腊月三十。同学们渴望摆脱这份辛苦工作,小学毕业时,年幼的心灵就接受拼命读书找出路的现实教育。

我也不例外,受到这种教育,更感受来自村内的压力。我们生产队,文风向来很好,文人出了一批又一批,我要做不好,岂不难以在村里立足,更让辛苦爸爸妈妈脸上无光啊。

走下面的路,需要我拼命了,没有办法,我只能拼命,智力不行,交往欠佳,我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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