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前一晚,未婚妻为救跳楼初恋夺门而出。当我追到现场时,她正红着脸依偎在初恋怀里。
被我当面撞破,她不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还怪我小心眼。
“他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你还在斤斤计较!”
“我告诉你,要是他死了,我们这个婚也别想结了!”
可当我默默取消婚礼,拉黑所有联系方式后,她却又哭着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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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打开。
纪子琳看到我出现,她竟没丝毫羞愧。
反而皱起眉质问我:
“你来干什么?”
我站在门口,死死地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
声音压得极低:
“你救他……就这么救到床上去了?”
纪子琳却像听见笑话般嗤笑一声。
她双臂环胸走过来,毫不避讳:
“是他差点从天台上跳下去,我能怎么办?嘉恒为我受了那么多伤,连命都不要了,你就这么忍心?”
“你可以救他,但你是用这种方式救?”
我逼近一步,怒意几乎压不住,
“你明天就要嫁给我!”
“可他差点就死了啊!”
纪子琳猛地吼出来,眼圈通红,
“是我对不起他,是我背叛了他,你懂不懂!他是我第一个男人,是我爱了六年的初恋!”
我怔住,脑海轰然一响。
纪子琳却像开了闸的水一样说个不停:
“你以为我真甘心嫁给你?你以为我喜欢你对我好、宠我、给我办婚礼?我告诉你,沈嘉恒才是我最想嫁的人!如果不是他出事,我根本不会走到你面前!”
我一拳砸在门框上,低吼: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要答应这场婚姻?”
她冷笑:
“是你非要对我好,是你非要娶我!现在你怪我?”
我心口像被什么撕开,一点点往外流血。
眼神彻底冷了。
“好,既然你执意守着你的初恋,明天的婚,我们不结了。”
纪子琳却眼神一变,声音尖锐:
“你敢!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悔婚,我就让你在圈子里抬不起头!”
我笑了,冷得彻骨:
“纪子琳,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是谁?”
她愣住了。
我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
“你已经脏了,纪子琳。你今晚不仅毁了你自己,也亲手毁了我们。”
说完,我转身大步离去。
身后传来她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尖锐的喊叫:
“沈亦川!你要是敢丢下我!你别后悔!”
我头也没回,只觉得荒唐透顶。我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
任由烟雾在眼前缓缓升起。
手机一个劲儿地震,来电显示还是纪子琳。
第四十六通。
我没接。
她的短信却不停跳出来,字字逼人:
“沈亦川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要是现在回头,明天婚礼照办。”
“陈嘉恒是因为想不开才那样!我什么都没做!”
“沈亦川,你要是敢悔婚,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狗东西,活该一辈子没人爱!”
我垂眼,笑了一下。
没回她一条。
她永远不明白。
真正的失望,不是争吵,是沉默。
我直接拉黑了她的号码。
刚把手机放下,朋友圈提示一闪而过。
点开,是陈嘉恒发的动态。
九宫格,配文是:
“所有的等待,今天都有了回应。”
照片一张比一张扎眼:
纪子琳裸露着肩膀窝在他怀里,脸上带着娇媚的笑,
两人举杯、接吻、拥抱,
还有一张,是她穿着我亲手挑的婚纱款式,在他腿上坐着。

我盯着那照片看了几秒。
点了个赞,顺手评论了一句: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然后放下手机,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电话却在这时响起。
这回是陈嘉恒。
我接了。
那边笑得肆意:
“沈亦川,你真是大方,祝福都送来了?”
我没回应,只是掀了下嘴角:
“不客气。”
对面的陈嘉恒顿了顿,语气明显多了几分嘲弄:
“你知道吗?她刚从你身边回来,哭得跟什么似的,结果躺进我怀里就笑了。啧,沈亦川,你到底有什么好?”
“你确实挺好,”我淡淡地说,“感谢你替我收了破烂。”
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能说得这么平静。
我继续:“你不是一直说想跟她长长久久吗?好,那我成全你们。”
“从明天起,她的事都跟我无关。”
“你知道她为什么愿意跟我在一起?”
陈嘉恒忽然冷笑一声,插话道:
“因为我是她第一个男人,我们相爱了七年,当年要不是我爸妈执意要拆散我们,我们早在一起了!我那么爱她,甚至愿意为了她去死!你哪点比得上我?”
我听完,只是轻声一笑。
“是,你愿意为她死。”
我嗓音低沉,
“但我更愿意看你们两个一起活着,慢慢烂透。”
说完,我挂了电话。
没有犹豫。
彻底结束。
这场闹剧,从今晚开始,我不再是任人取消的小丑。
他们想唱,就让他们唱到底。
不过别怪我,最后掀了舞台。我回到家,房间依旧弥漫着红色的喜气。
门口的地毯上印着“新婚快乐”四个金色大字。
踩上去软绵绵的,现在却像踩在一团讽刺上。
我站在玄关许久。
眼神扫过那一对对喜糖礼盒、婚礼请柬。
还有墙上那对红色的“囍”字——
那是纪子琳坚持选的款式。
说看着一团喜气,像是我们未来的样子。
现在想来,真讽刺。
我一步一步走进去。
拉下那对“囍”字时,它被撕开的一瞬,纸屑在空中飞舞。
就像这段感情最后残留的碎片,没声没息地落地。
客厅桌上的红绸装饰,我一把拽下来扔进垃圾袋。
那一袋袋喜糖,我拆开。
一颗颗倒进马桶,按下冲水键。
看它们旋转、沉没。
像纪子琳对我说过的“我们会很幸福”一样,荡然无存。
我走进卧室,那里还摆着昨天刚从摄影工作室取回来的婚纱照。
她穿着白色婚纱站在我身边。
笑得温柔粲然。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分钟。
然后拿起剪刀,一刀一刀划开她的脸。
再划烂我自己的,一把撕成碎片。
那些碎片像刀子似的扎进心里,却也痛得清醒。
我全都扔进了垃圾桶,没有回头。
接着我打开通讯录,开始一通通打电话——
“婚礼取消了,明天不用来了。”
“嗯,抱歉,出了些变故,红包会照退。”
“纪小姐和我,已经不是未婚夫妻了。”
对方有的惊讶,有的劝我冷静。
我都一笑了之。
最后我给婚礼策划那边发了消息。
让他们停止一切流程,不必再布场,也不用做任何收尾。
对方反复确认,我只说了一句:
“她今晚已经另有新郎。”
挂断所有电话,我终于坐回沙发。
空荡的屋子像是死了一遍。
红色的装饰被清除干净。
连带着空气里那点喜气也被抽走。
只剩下一片冷清和清晰的回响。
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她第一次靠在我肩上看电影,说我身上味道让人安心。
她做饭失败,炸得厨房一团糟,却笑着让我别生气,说她会学。
她窝在我怀里说,“要不是遇到你,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相信爱情了。”
呵。
爱情?
想到她此刻正躺在陈嘉恒怀里,欢笑缠绵,
我只觉得恶心。
那些曾经的“美好”,一刀刀剥下来。
不过是伪装精致的谎言。
我轻轻冷笑一声,喉间却发涩。
也好。
这一切结束得不算太晚。
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再回头。

我这一觉睡得极沉。
睁开眼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照进来。
头还有些沉。
昨夜的冷清、怒火、讽刺的朋友圈评论,
一幕幕还在脑子里盘旋。
却没想到,我刚起身,
门就被“砰”地一声踹开。
纪子琳冲了进来。
她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怒火,眼圈却又红得厉害。
“你是不是疯了?!”
她冲着我吼,
“你凭什么取消婚礼?!你知不知道我爸妈、宾客、还有朋友,都等着今天的大喜日子?!”
我没有理她,拿起桌上的水轻轻喝了一口。
纪子琳走过来,一把掀翻了我旁边的椅子:
“沈亦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我嗤笑一声,语气冷得像冰:
“我取消婚礼,难道不是很合理吗?毕竟你前一晚刚和你的前男友滚了床单。”
她猛地一怔,眼泪却立刻掉了下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只是陪他,怕他做傻事。你也知道,他以前有抑郁症,他说他要跳楼,我怕他真的会自杀寻死……”
“所以你就脱了衣服跟他上床?”
我打断她,声音讽刺得几乎滴血。
纪子琳脸色一变:
“我没有!你凭什么这么想我?!”
我冷笑:
“那昨晚那几张你们搂在一起的照片,是P图?”
她顿了顿,支支吾吾:
“……他发的,不代表我们真的……而且,你怎么那么小心眼?我都说了是特殊情况,他会自杀你懂吗?我就安抚他一下,你至于像个疯子一样取消婚礼?”
我站起身,看向垃圾桶里那些碎掉的婚纱照和撕烂的喜帖:
“不光砸了,我还烧了一些。”
纪子琳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看着那一堆垃圾,她像疯了一样扑过来对我拳打脚踢。
嘴里一边哭一边骂:
“你混蛋!你狗东西!你不配爱我!”
我站着没动,看她发疯一样地砸我。
等她气力耗尽,站在原地哆嗦着哭。
我终于低声说了一句:
“你这么在乎陈嘉恒,为什么不嫁给他?”
明明昨晚她还歇斯底里地说没有我,她本来会嫁给陈嘉恒。
纪子琳的身子一僵,抬头看我。
嘴唇哆嗦了一下,想说什么。
却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
纪子琳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转过身背对我。
她接起电话的瞬间,
声音霎时温柔下来,像变了个人:
“喂,嘉恒,你醒啦?嗯,我没事……嗯嗯,我待会儿就去看你,好不好?”
我看着她那副甜蜜低声的模样,只觉得胃里翻腾。
她挂断电话,又回过头看我一眼。
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解释。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抓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
屋子重新安静下来。
我看着那扇门,忽然笑了。我站在纪家别墅门外,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我是来彻底说清楚这场取消的婚礼。
无论纪子琳怎么闹,婚礼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下去。
我原本想给彼此留点体面。
最起码,双方还能好聚好散。
可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应该亲口和纪父纪母讲明白。
既然这场婚事已经彻底破裂。
那就该明明白白地画上句号。
我抬手,准备敲门。
房门却虚掩着,里面传来几道熟悉的声音——
“他取消婚礼就取消啊!他以为自己是谁?”
纪子琳的声音尖锐、愤怒,
“要不是我,他早该滚出我们纪家的公司了!现在反倒怪我?他哪来的脸?”
“琳琳,你别气坏了身体。”
纪母跟着劝道,
“那个沈亦川,从小家里清贫,要不是当初你爸可怜他,他哪来的机会在我们纪氏混口饭吃?如今倒好,翻脸比翻书还快!”
纪父的声音也冷冷传来:
“等这场风波过去,就让他滚出公司。他连最起码的尊重和担当都没有,还谈什么做我们纪家的女婿。”
我在门外听着,一言不发。
只觉得心口像压了一块石头,沉重得发闷。
这些年,我一直将纪父纪母视若亲生父母。
哪怕他们有时刻薄苛责,我也从没反驳过一句。
当年,纪家公司濒临破产、无人接手时,
是我拉来资金、谈下项目。
把纪氏从崩溃边缘拉回来,一步步撑到今天。
我不求他们感恩戴德。
但至少不该是这种翻脸不认人的嘴脸。
可现在我才明白。
我一直视若亲人的人,眼里从未真正接纳过我。
一阵凉意从心底升起。
这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也从门内响起:
“叔叔阿姨,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他。”
是陈嘉恒。
“他或许真的太敏感,太小心眼。可能是他一直知道,自己配不上子琳,才容易疑神疑鬼,才会……自卑、冲动吧。”
他说得温柔体贴,仿佛在替我说话。
可每个字都像虚伪的刀子,从背后狠狠扎进我的骨血。
“你倒是心善。”
纪母语气瞬间缓和,
“不像他,一点气度都没有。”
“唉,可惜了子琳……早该跟你在一起的。”
纪父语气意味深长。
掌心攥紧,泛起一阵疼痛。
我冷笑一声,直接推门而入。
几人的神色几乎在同时僵住。
纪子琳眼睛睁大,脸色发白。
纪父纪母一愣。
随即恢复冷静,眉头却皱了起来。
陈嘉恒微微一笑。
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继续啊。”
我声音不大,却极冷,
“不是说我无权无势,配不上你们纪家,配不上纪子琳?”
我往里走了几步。
站定,环视着客厅:
“你们既然早就觉得我不配,那昨晚取消婚礼,是不是刚好合你们心意?”
“沈亦川!”
纪父脸色一沉,
“你擅自取消婚礼,现在还这么无礼,成何体统?”
“成不成体统,你们说了算。”我冷笑,“可昨晚,纪子琳跟他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时候,有没有人问一句成不成体统?”
“你胡说八道!”
纪子琳的脸涨得通红。
我直接甩出照片。
“那照片是我P的?”
我反问她,
“你自己脱了衣服扑上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第二天还在等你做我新娘?”
她咬着嘴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看向陈嘉恒,朝他勾了勾嘴角:
“你演得挺好,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倒挺会利用人心。”
他脸上的笑微微凝固:
纪子琳猛地起身:
“沈亦川!你够了!”
“是,你说得对。”
我点头,目光凌厉如刃,
“从今天开始,我也真的受够了。”
“我会递交辞呈,离开纪氏,永不回头。你们不想见我,我更不稀罕再出现在这家门口。”
我将手里那张撕成两半的婚礼请帖甩在茶几上。
“这新郎谁爱当谁当,反正我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