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一拳砸在茶几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他瞪着苏若兰,声音发颤:“我弟下周搬进来,瑜伽室你腾出来!”
苏若兰没看那堆碎片,手指继续在电脑上轻点,然后 “啪” 地合上屏幕。
她拖出深灰色行李箱,开始往里面叠衣服,动作整齐得像在执行任务。
“苏若兰!你干什么!” 陈浩然冲过去夺她手里的衣服。
苏若兰抬眼,递过一部手机,屏幕上是中科院的邮件:“海外科研项目,批了,两年。”
陈浩然的手僵在半空,血液像冻住了......
01
陈浩然的胸口像被烈焰炙烤,起伏剧烈,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愤怒的炽热。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狠狠瞪着沙发上那个身影,像是想用目光将一切撕碎。
地板上,茶几的玻璃面已经四分五裂,碎片在灯光下闪烁,像是散落的冰晶。
二十分钟前,正是他一拳砸下,让这张价值不菲的茶几成了废墟。
苏若兰没有抬头去看他,也没有去看那堆惨不忍睹的玻璃残骸。
她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上轻点,屏幕上的文件跳转,像是完成某种仪式。
“啪”的一声,电脑合上了,声音清脆,像是给这场无声的对抗画下句点。
这简单的动作,却像一记重锤,砸破了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沉默。
陈浩然的身体微微一颤,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苏若兰缓缓起身,绕过沙发,朝卧室走去,步伐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
她的镇定,像一堵无形的墙,让陈浩然的愤怒无处发泄,像是拳头打在了空气里。
他盯着妻子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恐慌,仿佛脚下的地面正在缓缓塌陷。
卧室的门被推开,紧接着传来行李箱滑轮滚动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苏若兰拖出一个深灰色的大号行李箱,箱盖敞开,像是在宣告某种不可逆转的决定。
她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开始一件件取出衣物,动作从容,折叠得整整齐齐。
先是几件常穿的毛呢外套,然后是衬衫、毛衣,最后是长裤和连衣裙。
每一个动作都像在执行一项精密的任务,平静得像在准备一次普通的出差。
陈浩然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石头。
他几步冲进卧室,一把夺过苏若兰手中的衣服,胡乱塞回衣柜,然后抓住行李箱的拉杆,想把它推翻。
“苏若兰!你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几乎不像自己的。
苏若兰停下动作,转过身,第一次正视他,眼神冷得像冬日的湖面。
“我没干什么,陈浩然。”她的声音轻而清晰,每个字都像钉子,精准地敲进他的耳膜。
“我只是在处理问题,解决这个家的问题。”
“处理问题?收拾行李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方式?”陈浩然的嗓门不自觉地提高了。
“这不是收拾行李。”苏若兰纠正他,语气平静得让人发寒。
“我只是不想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了。”
她抬起手,指向瑜伽室的方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希望我的瑜伽室,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和你妈安排给你弟弟当新房。”
她的手臂划了个圈,指向整个房子,声音依旧平稳。
“我不希望我的家,变成你们老家亲戚的临时旅馆,来了我得掏钱出力伺候,走了我还得准备一堆礼品送行。”
“更不希望,在这套我全款买下的房子里,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
02
陈浩然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因为苏若兰说的每一句,都是铁一般的事实,砸得他哑口无言。
“他们是我妈!我弟!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们是一家人!”他憋了半天,只能挤出这句无力的话。
“没错,他们是你的家人。”苏若兰点点头,语气不带任何讥讽。
“所以,我把你的家人留给你自己去处理。”
她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机,那是她工作专用的,屏幕点亮,显示出一封邮件。
陈浩然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认出那是她的工作手机,平时从不开铃声。
苏若兰将屏幕转向他,屏幕上的文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发件人是中科院物理研究所人事处,主题是《关于苏若兰研究员海外科研项目申请的批准通知》。
时间显示是今天下午四点。
“这是什么?”陈浩然的嗓子沙哑得像是被砂砾磨过。
“海外科研项目,两年期。”苏若兰收回手机,塞回口袋,动作干净利落。
“你什么时候……”他话没说完,声音已经哽住。
“初步申请是上周提交的,刚才确认了最终批复。”苏若兰朝客厅的笔记本电脑抬了抬下巴。
“就在你砸了茶几,告诉我你弟弟和弟媳下周要搬进来,让我把瑜伽室腾空之后。”
陈浩然感觉血液在血管里凝固了,整个人像是被冻住。
他终于明白,她那异常的平静不是赌气,也不是威胁。
那是一个决定已经尘埃落定后的从容。
“你不能走!我不同意!”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我不需要你的同意,陈浩然。”苏若兰看着他紧握的手,语气依然平静。
“我只是在通知你。”
“这是我的工作调动,研究所的正式文件,跟你同意与否无关。”
“我现在要去研究所一趟,办理手续,可能要开会,今晚不一定回来。”
她用另一只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动作坚定,毫不犹豫。
陈浩然的手指被掰开,悬在半空,像失去了灵魂。
“你……”他想威胁,想挽留,想道歉,但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行李箱你别动,明天会有人来取。”苏若兰说完,转身离开卧室。
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车钥匙,走向玄关。
03
就在她换鞋时,客厅里那堆茶几的玻璃碎片旁,另一部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妈”。
陈浩然僵住了,像是被那铃声钉在原地。
那震动声,在此刻听来,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他不敢动,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电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电话那头的人,他的妻子,那个他们家引以为傲的儿媳妇,已经不想再继续这场游戏了。
苏若兰瞥了一眼那部震动的手机,收回视线,推门离开。
“砰。”门关上了,隔绝了所有声音。
客厅里,只剩陈浩然沉重的喘息,和那手机无休止的震动。
他慢慢走过去,低头看着屏幕上“妈”这个字,像是看着一个烫手的烙铁。
他伸出手,又缩了回来,额头上冷汗涔涔。
电话终于停了,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但不到十秒,手机又开始震动,还是“妈”。
陈浩然闭上眼睛,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他知道,今晚注定无眠。
而这一切,只是噩梦的开端。
苏若兰的车缓缓驶入中科院物理研究所的地下车库。
夜色笼罩下的园区安静得像一幅画,只有路灯洒下昏黄的光影。
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去酒店,而是直接来到实验室。
对她来说,这里才是另一个家,熟悉而安全。
推开办公室的门,仪器和试剂的气味扑鼻而来,让她心安。
她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打开电脑,屏幕亮起,映出她平静的脸庞。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如既往的专注。
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号码陌生,归属地是陈浩然的老家。
苏若兰看了一眼,接起电话,同时打开电脑上的录音程序。
“喂?”她的声音平静如水。
“若兰啊!是我,妈!”电话那头是李桂兰急切又故作亲热的声音。
苏若兰没有回应,静静地听着。
“若兰,你跟浩然怎么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李桂兰的语气带着几分焦急,像是真的关心。
“你是不是又跟他吵架了?你这孩子,浩然工作那么辛苦,你还跟他闹别扭?”
04
苏若兰依然沉默,像是听着一场与己无关的表演。
“我听小峰说了,不就是住个瑜伽室吗?能有多大事!你那房子那么大,空着也是浪费,让小峰两口子住一阵有什么不行?”
李桂兰的声音开始拔高,带着质问的味道。
“亲戚之间就该互相帮忙,你读了那么多书,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她越说越激动,语气里满是责怪。
“我告诉你,苏若兰,那房子是浩然买的!他是我们陈家的儿子,他的财产就是我们陈家的!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拦着?”
“我警告你,你要是还想当我儿媳妇,就赶紧把瑜伽室收拾出来!小峰下周就过去!”
“你要是敢不让他们住,就跟浩然离婚!我让我儿子再找个听话的,比你强的多了!”
李桂兰一口气说完,喘着粗气,等着苏若兰的回应。
苏若兰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说完了?”
李桂兰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种反应。
“你……你什么态度!”她气得声音都在抖。
“说完了我就挂了。”苏若兰的语气毫无波澜。
“你敢!”李桂兰尖叫起来。
苏若兰直接挂断电话,保存录音,命名,加密,上传云盘。
做完这些,她开始处理工作邮件,像是刚才的通话只是无关紧要的杂音。
另一边,陈家老宅。
李桂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气得差点把话筒摔了。
她立刻重拨,提示占线,再拨,还是占线。
她知道,苏若兰把她拉黑了。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李桂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骂个不停。
陈小峰和妻子刘晓芸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妈,现在怎么办?哥不接电话,嫂子又这样……”陈小峰小心翼翼地开口。
“怎么办?这事没完!我明天就去城里!我倒要看看,苏若兰能翻出什么花样!”李桂兰咬牙切齿。
“我儿子的家,轮不到她一个外人说了算!”
第二天清晨,陈浩然一夜未睡,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熬干了最后一丝力气。
客厅里,他的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屏幕黑得像他的心情。
他不敢开机,不敢去看母亲发来的无数条信息。
从苏若兰拿出那封邮件的瞬间,他就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不能失去苏若兰,这个念头在黎明时分变得无比清晰。
他冲进浴室,用冷水胡乱洗了把脸,换上衣服,抓起车钥匙冲出门。
他要去找苏若兰,去研究所,求她原谅,挽回一切。
他要解决他妈、他弟,所有的问题,只要她别走。
他一路狂飙,车子停在研究所大楼下,他冲进三楼的实验室。
05
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他看到苏若兰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站在一起,指着电脑屏幕讨论着什么。
她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专注、冷静,仿佛昨晚的争吵从未发生。
陈浩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他在门外等着,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许久,老专家拍了拍苏若兰的肩膀,笑着离开。
陈浩然立刻推门进去,声音沙哑得像在沙漠里走了三天。
“若兰,我错了。”他几乎是哀求,“昨晚我想了一夜,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冲你发火,不该砸茶几,更不该让你把瑜伽室让给他们。”
他盯着苏若兰的眼睛,试图寻找一丝动摇。
“你别去国外了,行吗?我们别闹了。”
“我今天就给我妈打电话,让她别来,让我弟他们也别来。以后他们不会再来烦我们。”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家里的事都听你的,求你把申请撤回来。”
他伸出手,想拉住她,却被苏若兰轻轻一侧身躲开。
这个动作,像一把刀,直直插进他的心口。
“陈浩然。”苏若兰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实验结论。
“你来之前,你妈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陈浩然的表情僵住了,像是被雷劈中。
“她……说了什么?”他的声音都在抖。
苏若兰没有回答,只是点开电脑上的一个音频文件。
李桂兰尖锐的声音瞬间填满办公室,像一把把刀子刺过来。
“……那房子是浩然买的!他是我们陈家的儿子,他的财产就是我们陈家的!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拦着?”
“……你要是敢不让他们住,就跟浩然离婚!我让我儿子再找个听话的,比你强的多了!”
每句话都像一记重拳,砸在陈浩然脸上。
他的脸色从红到白,再到死灰,像是被抽干了血。
录音播放完,办公室陷入死寂。
“这也是你说的‘刀子嘴豆腐心’吗?”苏若兰看着他,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一个学术问题。
“在你妈眼里,我永远是外人,这房子也跟我没关系。”
“陈浩然,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陈浩然嘴唇颤抖,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他的道歉,他的保证,在这段录音面前,像是最可笑的谎言。
他知道,他母亲永远不会改变,而他,永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突然,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你录音了?”他的声音变了,带着一丝愤怒。
“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对不对?”
“你提交那个国外申请的时候,就在等这一天,是不是?”
苏若兰看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平静而疏远。
“你压根没想解决问题!你就是想找理由离开我!”陈浩然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恼羞成怒。
他无法面对自己的无能,只能把所有过错推到她身上。
是她太冷静,太理性,太不近人情,才把事情搞到这地步。
苏若兰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变得如此陌生而可悲。
她伸出手,移动鼠标,将录音文件拖进回收站,然后清空。
“明天上午十点,搬家公司会到。”她最后一次叫他的名字。
“我不希望在家里看到你的家人。”
说完,她拿起水杯,转身走向茶水间,没有再看他一眼。
06
陈浩然僵在原地,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他看着苏若兰的背影,看着她决绝地离开,胸口像被压了块巨石。
茶水间在走廊尽头,苏若兰接了一杯温水,手稳得没有一丝晃动。
她没有立刻回去,而是靠在窗边,看着楼下青春洋溢的学生们。
几分钟后,她端着水杯走回办公室,路过门口时,陈浩然还站在那,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苏若兰没有停留,径直走向走廊另一头,敲响了张院士的办公室门。
“进来。”张院士的声音温和而低沉。
看到苏若兰,他有些意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手续的事,我已经跟院里协调好了,特事特办,会尽快批下来。”
“谢谢院士。”苏若兰坐下,语气平静。
“学校的单身宿舍我也帮你申请了,条件一般,但安静,离实验室近,你随时可以搬。”
“我今晚就搬。”苏若兰回答得干脆。
张院士点点头,没再多问。
他带苏若兰多年,知道她一旦决定,就绝不回头。
从张院士办公室出来,苏若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陈浩然已经走了,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烟草和疲惫的味道。
她打开窗户,让外面的风吹散一切。
然后,她开始收拾东西:一个电脑包,几本专业书籍,简单而利落。
至于家里的东西,明天搬家公司会处理。
半小时后,苏若兰拎着行李箱,站在学校分配的单身宿舍门口。
一室一厅,简单干净,足够她重新开始。
她没有休息,直接去了实验室,那里有她的课题、数据,和她奋斗多年的事业。
这里,才是她的世界。
一个星期过去了。
这七天,苏若兰没有回过那个家,也没有收到陈浩然的任何消息。
她把所有精力投入工作,仿佛那段婚姻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周五下午,她正在整理实验数据,手机响了,是个陌生本地号码。
“你好。”她接起,语气平静。
“您好,是翡翠湾2栋1单元1702的业主苏女士吗?”对方语气客气。
“我是。”
“苏女士您好,我是物业管理中心的。有邻居投诉,说您家最近夜里噪音很大,持续到深夜。今天清洁工还反映,您家门口堆了垃圾,影响环境,请您处理一下。”
苏若兰停下手上的动作,眉头微微一皱。
噪音,垃圾。
她沉默几秒,打开手机上的全屋智能系统App。
这是当初装修时陈浩然坚持装的,说是为了安全,她很少用,但现在派上了用场。
画面加载出来,客厅的摄像头显示得一清二楚。
07
陈小峰和刘晓芸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陈小峰躺在她买的高级沙发上,穿着她的拖鞋,嘴里嚼着薯片,碎片洒了一地。
刘晓芸坐在地毯上,玩着手机游戏,嘴里不时骂几句,声音刺耳。
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盒、啤酒罐,还有几件脏衣服,客厅像个垃圾场。
苏若兰滑动屏幕,切换到瑜伽室的摄像头。
瑜伽室的门大开着,景象让她呼吸一滞......
她精心布置的瑜伽室,原本摆放着瑜伽垫和精油灯的地方,现在堆满了杂物。
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敞着口,里面塞满了衣物和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的瑜伽球被挤在角落,上面压着几件脏衣服。
墙角的精油灯被随意推倒,瓶子碎了一地,空气里弥漫着酸腐的气味。
陈浩然出现在画面里,穿着皱巴巴的家居服,头发乱得像鸟巢。
他手里拿着垃圾袋,低头收拾茶几上的外卖盒。
“哥,把这些收拾干净,味道太大了。”陈小峰头都没抬,语气像在使唤佣人。
“哥,我饿了,点份烧烤,多放辣。”刘晓芸放下手机,懒洋洋地说。
“好。”陈浩然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疲惫。
他默默收拾垃圾,又拿起手机给刘晓芸点外卖。
从头到尾,他没有一句反驳,像个没有灵魂的仆人。
苏若兰看着屏幕里的画面,看着那个她曾深爱的男人,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所谓的“解决”,就是把主卧让给他们,自己睡沙发。
所谓的“解决”,就是任由他们霸占她的瑜伽室,糟蹋她珍视的空间。
她突然想笑,嘴角牵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打开App的录像功能,将客厅和瑜伽室的画面截取保存,一份存手机,一份上传云端。
做完这些,她拨通了搬家公司的电话。
“您好,我是苏若兰。明天上午十点的搬家服务,我想再确认一下。”
“苏女士您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四名师傅会准时到。”
“麻烦多带些专业包装箱和防震材料,我的物品需要小心处理。”
“没问题,都记下了。”
挂了电话,苏若兰调出陈浩然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
“明天上午十点,搬家公司会到。我的物品,主卧、衣帽间、瑜伽室,请确保他们能顺利取走。我不希望我的东西被你的家人触碰。”
发送后,她将陈浩然的号码连同所有记录删除,拉黑。
她倒扣手机,拿起实验报告,继续工作。
窗外天色渐暗,实验室的灯光亮起,映出她平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