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年前经友人推荐,我拜读了彭老师发表于《人民音乐》的《我和喜儿》一文,深受启发。当时,我一个突出的印象是:文中直接探讨“声音”技巧的篇幅不足十分之一,即便涉及技巧,也始终从角色理解与塑造的角度出发。这表明,彭老师的重点并非孤立地传授技术,而是将声音融入思想、情感与内涵等综合因素中进行考量。今天一早,再次拜读这篇文章,越来越感觉欣慰,“完全声乐”理论体系所强调的声音、艺术、文化三维整合的观点与彭老师这篇文章高度契合。

《我和喜儿》是彭老师酝酿二十余年的长文,系统记录了她从少年时代起,对歌剧《白毛女》中“喜儿”一角的理解与塑造历程。她将喜儿的艺术形象明确划分为三个阶段:纯真少女、绝望求生者、复仇白毛女。这种清晰的角色阶段划分,其本身就是一种将技术处理(如不同阶段的声音运用)与艺术表现(如角色性格发展)相统一的体现。
在艺术实践中,彭老师尤为注重对角色文化背景的深刻理解。她明确指出,必须把握喜儿作为旧中国农村少女的历史语境——从其身穿补丁粗布、终年吃糠咽菜的生存状态入手。这种对时代背景与社会环境的深入探究,正是“完全声乐”理论中“文化性”层面的具体呈现。
在技术层面,彭老师的阐述同样紧扣角色塑造。例如,在演绎《刀杀我斧砍我》唱段时,她特别强调需运用戏曲的“喷口”技巧,尤其是在“糟蹋我”三字上,要以气息强力推出。这种技术选择,既服务于情感宣泄的戏剧张力,也展现了声音技巧为艺术表达服务的根本原则。
此外,彭老师提到她在表演中融合了中西方的艺术理念:既借鉴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对角色内心的真实体验,又继承中国戏曲程式化的表现手段。这种融会贯通的实践,与“完全声乐”理论倡导打破界限的“本融唱法”理念不谋而合。
从艺术性角度看,彭老师对角色情感的把握极为精微。她描述喜儿在绝望中求生时“双腿沉重跪地,双手拍打地面,内心愤懑,化为第一声呐喊‘天哪’”。这一过程生动表明,深刻的情感表达与舞台行动,必须建立在扎实的呼吸与声音控制技术之上,从而实现艺术的升华。
值得一提的是,彭老师的艺术传承路径也颇具启发性,她结合了“家族传承、师徒传承、学堂传承”三种模式。这种综合性的培养方式,也与“完全声乐”理论所强调的多元、立体的人才培养理念相呼应。
基于以上分析,我认为彭老师作为著名歌唱家,在《我和喜儿》中阐述的声乐理念与实践,为“完全声乐”理论提供了一个具象化典型案例,她通过塑造“喜儿”这一经典角色的全过程,有力地证明了卓越的声乐表演,必然是技术精度、艺术深度与文化理解力三者高度统一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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