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若涵,嫁给赵子皓后,满心以为会过上幸福日子。
可没多久,我发现婆婆张桂芳嘴甜心毒,白天笑眯眯,晚上说“梦话”却骂我“扫把星”“败家女”。
我忍了5年,夜夜被她的恶毒咒骂刺得心痛,终于忍不住录下她的梦话。
那天早上,我按下手机的播放键,婆婆张桂芳恶毒的梦话像惊雷炸开,撕碎了家里虚假的和谐。
“……这个贱女人!扫把星!怎么还不死!出门被车撞烂才好!……”她的声音从录音笔里传出,尖利得像刀子。
我老公赵子皓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脸白得像纸,惊恐地看向我。
我冷冷一笑,按下停止键,平静地说:“子皓,这就是你妈的真心话。”
01
我叫林若涵,三十岁那年嫁给了赵子皓,以为从此能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赵子皓是本地一家物流公司的中层经理,性格温和,长得斯文俊秀。
公公赵建国是个退休的历史老师,平时沉默寡言,喜欢窝在沙发上看书。
婆婆张桂芳是个全职主妇,家里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表面上像个和善的老人。
我们婚后住在一套一百八十平的大房子里,三代同堂,表面上其乐融融。
结婚前,赵子皓拉着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说:“若涵,你放心,我妈人特别好,就是爱唠叨几句,你多包容,她肯定把你当亲闺女疼。”
我信了,满心欢喜地憧憬着未来。
为了这个家,我辞掉了广告公司插画师的工作,全心全意当起了全职太太。
每天清晨五点,我准时起床,准备一家人的早餐,换着花样满足每个人的口味。
我把地板擦得能当镜子用,窗帘每周洗一次,连窗台的缝隙都不放过。
我还特意买了本健康食谱,给公公调理高血糖,变着法儿做低盐低油的菜。
赵子皓工作上遇到麻烦,我帮他整理文件、改汇报材料,经常忙到凌晨三点。
我以为,只要我用心付出,这个家就会接纳我,把我当成真正的家人。
可我错了,错得太离谱。
02
回忆起那些日子,我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饭桌上,张桂芳总是先给赵子皓夹一块最大的红烧鱼,笑得满脸褶子:“儿子,多吃点,你工作辛苦,得补补。”
转头看我,她的笑容就淡了:“若涵,你也吃,别客气,不过这鱼腥气重,你们年轻人得注意身材,不像我们老了,随便吃点没事。”
她这话让我伸出去的筷子僵在半空,尴尬得像个外人。
公公赵建国从不掺和家事,吃饭时低头看书,像个局外人。
赵子皓会打圆场:“妈,若涵也累了一天,你给她夹点吧。”
“哎哟,我这不是怕她嫌腥吗?”张桂芳嘴上这么说,夹了块鱼尾给我,语气酸溜溜的:“吃吧,年轻人新陈代谢快,不怕胖。”
我低头把鱼尾埋进米饭里,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这种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我买了件新外套,张桂芳就阴阳怪气:“哟,这料子看着就贵,咱们家可不是土豪,花钱得省着点。”
可她转头就给小姑子赵晓雨转了八千块,让她买最新款的手机。
赵晓雨,赵子皓的妹妹,是家里的小公主,从没给过我好脸色。
“嫂子,你以前不是插画师吗?怎么我哥的西装你都熨得皱巴巴的?手艺退步了吧?”她翘着手指,指着我花了两小时熨好的衣服,语气满是嘲讽。
我脸涨得通红,想反驳,赵子皓却抢先开口:“晓雨,别跟你嫂子这样说话,她忙了一天,很辛苦。”
他嘴上责怪妹妹,眼睛却看着我,带着点恳求:“若涵,别计较,晓雨没恶意,就是嘴快。”
“别计较。”
“她还小。”
“别往心里去。”
这三句话,是我结婚五年听最多的。
我忍了,为了我爱的男人,为了这个我曾以为温暖的家。
我告诉自己,张桂芳只是节俭惯了,晓雨只是没长大,赵子皓只是想让家里和气。
为了讨好张桂芳,我陪她去社区的广场舞团,想跟她拉近关系。
可她当着邻居的面,笑着说:“若涵这孩子,年轻人就是爱花钱,买的衣服鞋子都那么贵,我们家可负担不起。”
邻居们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我身上,我强忍泪水,硬着头皮陪她跳完一支舞。
回到家,我躲在阳台上抹眼泪,赵子皓只是拍拍我的肩:“妈就这样,你别放心上。”
那一刻,我的心凉了大半,可我还是咬牙告诉自己,再忍忍,也许会好起来。
03
一切的转折,发生在两年前。
公公因为肺气肿需要安静休养,张桂芳搬到了我们隔壁的房间睡。
从那天起,我的世界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丑陋的真相。
一个深夜,我起夜去卫生间,路过张桂芳的房间。
她的门没关紧,留了一条小缝。
里面传来含糊的低语,像在说梦话。
我以为她在做噩梦,想敲门问问,可那声音突然清晰起来。
“……败家娘们……自从她来了,家里就没好过……”她的声音像冰冷的刀。
我整个人僵住,血液像被冻住了。
那声音太熟悉,就是白天对我笑眯眯的张桂芳。
我贴在门缝边,大气不敢出。
“……整天花我儿子的钱……狐狸精……把我儿子迷得团团转……”她继续咒骂。
“……不会生孩子的废物……占着位置不干正事……”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毒箭。
我从没想过,她白天的冷嘲热讽,只是她心里的冰山一角。
这,才是她藏在心底的真面目。
我手脚冰凉,跌跌撞撞回到卧室,赵子皓睡得正熟,呼吸平稳。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感觉我们之间隔了一道无形的墙。
我五年的付出,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我以为的家,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
从那天起,我开始失眠。
每到深夜,我都竖着耳朵,听隔壁传来的断续咒骂。
那些话像毒药,日夜在我耳边回响,吞噬着我的理智。
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这段婚姻到底值不值得。
我试着找公公谈,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毕竟他是个文化人。
可他只是推了推眼镜,淡淡地说:“家务事我不掺和,你自己跟桂芳说吧。”
他低头继续看书,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
我站在客厅,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那晚,我在阳台上站了半宿,风吹得我浑身发冷,心更冷。
04
我鼓起勇气跟赵子皓说:“子皓,我觉得妈好像不太喜欢我。”
他正看手机上的股票,头也没抬:“你想多了吧?我妈就是嘴碎,心不坏。”
“可是她……”我还想再说。
“行了,别说了,她都这岁数了,你跟她计较啥?”他不耐烦地打断我。
“若涵,咱们家能这么和气,不就是因为你懂事吗?别学那些小心眼的女人。”他的话像一记耳光。
我愣在原地,喉咙像被堵住,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我拿出他上次汇报用的PPT,提醒他我熬夜做的那些图表,问他能不能看到我的付出。
他却皱眉说:“这些我自己也能弄,你别老觉得我妈针对你,行吗?”
我心里的那根弦,绷得紧紧的,随时要断。
直到一年前,我听着隔壁的梦话,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我拿起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屏幕上的声波,随着张桂芳的咒骂一跳一跳,像条丑陋的毒蛇。
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我只知道,我不能再一个人默默承受。
我要证据,证明我在这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那天夜里,我差点被张桂芳发现,手机掉在地上,发出轻响。
她早上问我半夜干嘛,我慌忙说在听助眠音乐,才蒙混过去。
心跳得像擂鼓,我暗暗发誓,不能让她发现我的秘密。
从那天起,我每晚都录音。
张桂芳的梦话很有规律,前半夜是鸡毛蒜皮的抱怨,比如我哪道菜放多了油,哪个角落没擦干净。
后半夜,才是她心底的真话。
“……林若涵就是个扫把星!把我们家的好运都扫没了!子皓的公司要不是她,早当总监了!”她恶狠狠地说。
“……还插画师呢,我看就是个画废纸的!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给谁看?不安分的女人!”她的话像刀子。
“……等晓雨嫁人了,我就让她滚蛋!我儿子这么优秀,什么样的好女孩找不到?非要她这个破烂货!”她的声音满是怨毒。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在手机上飞快操作。
剪辑,分类,存档。
“第一集:论家境”“第二集:论败家”“第三集:论不孕”“第四集:恶毒咒骂合集”。
我的手机里,存了满满一个文件夹的“张桂芳梦话精选”。
每段录音,都像一把锋利的刀。
我不知道这把刀,最后会刺向谁。
但我知道,总有一天,它会派上用场。
我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让真相大白的机会。
05
机会来得很快,以一种我没预料到的方式。
赵子皓的公司要评年度最佳员工,名额只有一个,靠业绩说话。
他的对手老李,拉了个大客户,业绩遥遥领先。
这段时间,赵子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回家越来越晚,眉头皱得像个“川”字。
吃饭时,他心不在焉,我跟他说话,他敷衍地嗯几声,眼睛盯着手机。
张桂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心疼儿子的方式,就是把火全撒在我身上。
“都怪你!要不是你在家闲着啥忙也帮不上,子皓用得着这么累吗?”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指着我鼻子骂。
我愣住了,全家人都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饭桌上这么直接地骂我,连伪装都不装了。
“妈,你干啥?”赵子皓回过神,脸上有点挂不住。
“我干啥?我说错了吗?”张桂芳憋了很久的火全爆发了。
“人家老李的老婆是会计师,给公司拉了多少资源!你看看你家这个?工作辞了,人脉没了,整天在家吃闲饭,除了花钱还会啥?”她的话像刀子。
“我们赵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这么个废物!”她越说越激动。
我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我看向赵子皓,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哪怕一句,告诉我辞职是我们商量好的,告诉我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可他没有。
他只是皱着眉,左右为难地说:“妈,你少说两句,若涵她也不想的。”
“她不想?”张桂芳冷笑,“她要真想,就该出去找份工作,给你分担分担!”
“而不是整天打扮得花里胡哨,等着你养!”她越说越过分。
赵晓雨在一旁火上浇油:“就是,哥,你看嫂子这件外套,又是新买的吧?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买衣服,心真够大的。”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外套。
那是我三年前生日时,用攒了半年的私房钱买的,折扣季才敢下手。
今天只是天气好,拿出来穿了一次。
却成了她们攻击我的证据。
公公叹了口气,放下筷子,默默回了房间。
而我的丈夫赵子皓,在她们母女的夹击下,选择了沉默。
他低头扒饭,像要把自己埋进去。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透了。
我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根本靠不住。
他不是不知道我的付出,他只是习惯了我的忍让。
他知道他妈和妹妹过分,但他更怕跟她们闹翻。
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牺牲我。
因为我是外人,因为我“懂事”。
那顿饭,我不知道是怎么咽下去的。
饭后,赵晓雨在朋友圈发了张新买的耳机的照片,配文:“有些人只会拖后腿,幸好我哥疼我。”
我看到后,想到她结婚时“不小心”摔坏我大学的设计奖杯,从没道歉,心像被刀剜了一下。
我躲在卫生间,盯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泪水无声滑落。
06
那天晚上,赵子皓难得没看股票,坐到我身边,想拉我的手。
我躲开了。
他手僵在半空,尴尬地说:“若涵,你别生我妈的气,她就是看我压力大,说话没分寸。”
又是这套说辞。
我看着他,觉得他陌生得像个路人。
“子皓,”我声音沙哑,“如果今天你妈骂的不是我,是晓雨,你会是这反应吗?”
他愣住了,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这……这能一样吗?晓雨她……”他支吾着。
“她是你亲妹妹,我只是你老婆,一个外人,对吗?”我替他说完。
他脸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干巴巴地说:“我不是那意思……若涵,你别乱想。”
“我没乱想。”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看清了。”
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分房睡。
我抱着枕头去了书房,把门锁得死死的。
隔着墙,我还能听到张桂芳的梦话,恶意满满。
“……没用的东西……一点忙都帮不上……还不如老李家那只猫,还会抓老鼠呢!”她的话刺耳极了。
我躺在书房的沙发上,睁着眼到天亮。
泪水早就流干了。
心里只剩一片冰冷的荒地。
从那天起,我对这个家彻底死了心。
白天,我还是做饭、打扫,扮演着温顺的儿媳。
但我的心,已经不在这了。
我开始睡在书房,赵子皓敲了几次门,我都装睡没听见。
他大概觉得没面子,后来也不敲了。
我们成了同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07
我在书房翻出大学时的设计手稿,那些线条让我想起当年的梦想。
我对着手稿发呆,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知道,我得为自己活一次。
我联系了大学闺蜜王诗晴,她开了家小型设计工作室。
上次她找我帮忙做项目,我因为家务推了。
这次,我主动打给她:“诗晴,你上次说的项目,还缺人吗?”
她惊喜得声音都高了:“若涵?你不是要做全职太太吗?”
“我后悔了。”我苦笑,“我想工作,不管多累我都愿意。”
“太好了!”王诗晴激动地说,“我正缺个主创设计师,你来简直是救命!”
我们一拍即合。
为了不让赵家人发现,我跟王诗晴说好,先在家远程工作。
我的生活从此分成两半。
白天,我是赵家那个沉默的儿媳妇。
深夜,我是插画师林若涵。
我戴上耳机,隔绝张桂芳的咒骂,沉浸在设计软件的世界里。
王诗晴发来一张我们大学获奖的合影,照片里我们笑得那么开心。
我盯着看了半小时,泪水滴在键盘上。
我开始研究最新的设计软件,熬夜学新功能,找回当年的自己。
当我在电脑上画出第一条线,我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被人需要的感觉,太美好了。
我像疯了一样工作。
灵感来了,我能通宵不睡,困了喝杯咖啡,饿了啃块面包。
所有的委屈、愤怒,全都化成了设计稿里的线条和色彩。
王诗晴对我赞不绝口:“若涵,你是天才!这几年当主妇,简直是浪费才华!”
我笑了笑,没说话。
有些苦,不用说给别人听。
第一个项目顺利完成,客户很满意,直接签了下一期合作。
王诗晴给我转了八万块酬劳。
看到银行账户里的数字,我手都在抖。
这是我五年来的第一笔收入,属于我自己的钱。
我没告诉任何人,把钱存起来,当成我的底气。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买了台专业录音笔。
手机录音杂音多,不够清楚。
我要录下最真实的声音,让赵子皓听清他妈的每一个字。
工作顺利进行,我的存款越来越多。
而赵子皓那边,却陷入了更大的麻烦。
公司评选只剩一周,他的业绩还是被老李压得死死的。
他越来越暴躁,回家动不动就发火。
“酱油呢?我让你买的酱油呢?”他摔下筷子吼道。
“地板怎么拖的?这么湿,想让我滑倒啊?”他又挑刺。
我冷眼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他大概也觉得没意思,骂两句就回房间生闷气。
张桂芳看在眼里,把所有错都推到我头上。
她的梦话也越来越恶毒。
“……扫把星!克夫命!子皓要是评不上优秀,我就找个大师来,收了这妖女!”她的话让我心寒。
我听着录音笔里清晰的咒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收了我?
好啊,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收拾谁。
08
导火索是赵晓雨。
她大学毕业后没正经工作,仗着家里宠她,整天吃喝玩乐。
最近她交了个男朋友,开连锁书店,家境不错。
为了在男友面前有面子,她花钱大手大脚。
这天,她看上一款五万块的名牌包,不敢找爸妈,直接来缠赵子皓。
赵子皓正为业绩烦得焦头烂额,哪有钱给她。
“晓雨,我最近手头紧,这事以后再说。”他不耐烦地拒绝。
赵晓雨当场炸了。
“哥!你怎么这样!以前你最疼我了!”她哭着喊。
“是不是嫂子不让你给我钱?肯定是她!她自己买新外套,就不让我买包!”她把矛头指向我。
“你别胡说!”赵子皓被吵得头疼,“跟你嫂子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自从她嫁过来,你就不疼我了!”赵晓雨坐在地上撒泼。
这一幕,正好被买菜回来的张桂芳撞见。
听说宝贝女儿受了委屈,她火气蹭蹭往上涨。
她冲过来,推了我一把,护住赵晓雨,指着我骂:“林若涵!你个搅家精!我们家被你搞得鸡犬不宁!”
“晓雨买个包怎么了?她从小没受过这气!你个外人,凭什么欺负她?”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我被推得撞在柜子上,胳膊疼得钻心。
我看着这对母女上演的戏码,又看看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赵子皓。
他连扶我一把都没有。
我什么也没做,就成了欺负小姑子的恶毒嫂子。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试图解释。
“你给我闭嘴!”张桂芳根本不听,“你安的什么心?我告诉你,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子皓,给她钱!让她买!我看谁敢说不!”她气势汹汹。
赵子皓被逼得没办法,咬牙给赵晓雨转了五万块。
赵晓雨破涕为笑,得意地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挑衅。
她第二天在朋友圈晒包,配文:“有哥真好,不像某些人只会拖后腿。”
我看到后,想到她摔坏我奖杯时的冷笑,心里的火烧得更旺。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看着赵晓雨拿着钱,欢天喜地出了门。
看着张桂芳一脸为女儿讨公道的得意。
看着赵子皓颓然坐在沙发上,抱着头痛苦不堪。
我知道,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了。
09
那天晚上,我没去书房。
我回了主卧。
赵子皓看到我,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惊喜。
“若涵,你……不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地说。
我没理他,走到床边,拿出手机,设置明天的闹钟。
我打开“张桂芳梦话精选”文件夹,挑了段最狠的录音。
那是她咒我“出门被车撞烂”的音频。
声音清楚,怨气冲天。
我把录音设为闹钟,音量调到最大。
然后,我平静地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
赵子皓大概以为我原谅他了,也躺下来,从背后试着抱我。
“若涵,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晓雨被我们惯坏了……”他低声说。
我一动不动,像个冰冷的雕塑。
他说了几句,见我没反应,也就没趣地闭了嘴。
很快,他的呼吸均匀起来。
我却毫无睡意。
我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在黑暗里等着天亮。
等着审判的时刻到来。
第二天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
窗外鸟儿开始叫。
卧室里安静得像没人。
突然——
“……那个贱女人!扫把星!怎么还不死!出门就被车撞烂!……”尖利恶毒的声音炸开!
那是张桂芳的声音,录音笔音质极好,每个字都像在她耳边吼。
“啊!”赵子皓像被电击,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他惊恐地瞪大眼,四处张望,满脸不敢相信。
“谁?谁在说话?”他喊道。
录音开始第二遍循环。
“……贱女人!扫把星!怎么还不死!……”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赵子皓听清了。
他的脸刷地白了,像没了血色。
他僵硬地转头,像个坏掉的机器人,慢慢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
然后,他的目光移到我脸上。
那眼神,震惊、困惑、恐惧,夹杂着一丝不敢相信。
我慢慢坐起来,看着他,按下手机停止键。
卧室瞬间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若……若涵……”他嘴唇发抖,半天挤出一句,“这是啥?”
我看着他惨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怎么?老公,你听不出这是谁?”我声音平静,带着点残忍。
“这是你亲爱的妈妈,每天晚上送我的祝福啊。”我一字一句地说。
“你不是总说她刀子嘴豆腐心吗?”我冷笑。
“现在你听听,这颗‘豆腐心’,是不是比刀子还毒?”我盯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