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20岁女知青被配婚,拜堂第3天成了寡妇,全村却以她为傲!
......
"你陪我去买红布,好不好?"
林知秋轻柔的声音里藏着让我心痛的撕吼!
刚到禾场村下乡的她就被配婚给残疾的退伍老兵,
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成了别人的媳妇。
更让我痛心的是,她在配婚的第三天,
就成了寡妇,成了先进模范,成了全村的骄傲!
旁人是崇拜和羡慕,只有我,才理解她内心的无力,
如果有来生,我会勇敢一次,
可惜,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1、
火车的汽笛声划破清晨的寂静。
车厢里挤满了年轻的脸庞,每个人都背着行李,眼神里带着说不清的复杂。
广播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需要,是培养和造就千百万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的需要......"
我叫陈业安,今年二十一岁。
坐在硬座上,手里握着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母亲昨天夜里偷偷塞给我一个小布包。
里面有几颗白糖,还有一本日记本。
"别惹事,能活着回来就行。"
这是她送我上火车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知道她担心什么。
爷爷解放前做过小生意,虽然没被定成"黑五类",但这个"历史问题"像块石头,压在我们家头上好多年了。
我看向窗外,车窗玻璃上贴着一张宣传标语,被风吹得哗哗响。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八个红字在我眼前晃悠。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她。
她坐在对面靠窗的位置,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
身材瘦小,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她叫林知秋,是我们这批知青里唯一一个团支部推荐的先进。
上车前,我听到她母亲跟她说话。
"记得你是先进,不是麻烦。"
她母亲还偷偷塞给她一张照片,应该是家里人的合影。
她接过照片,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火车继续向前奔驰。
车厢里有人唱歌,有人聊天,也有人像我一样默默发呆。
她从始至终都很安静,偶尔看看窗外,偶尔低头整理自己的行李。
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她像一张发黄的相纸,虽然颜色淡了,却是我这一趟最亮的光。
十几个小时后,火车终于停了。
下车的时候,黄土漫天飞舞。
远山光秃秃的,禾场村村口立着几根电线杆,上面挂着喇叭。
"欢迎知识青年到我们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村干部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在空旷的山谷里回响。
我们一群人站在村口,看着眼前这片陌生的土地。
有人开始抱怨,说这里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
林知秋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背着她的小包袱。
风很大,吹得她的头发有些乱。
我想上前帮她整理一下,但又觉得不合适。
毕竟我们连话都没说过。
安排宿舍的时候,男女知青被分开住。
我被分到了东边的一排土房子,她被分到了西边。
晚上,大家都在收拾行李。
我想起母亲给我的那几颗糖,突然有了个想法。
我走到女知青宿舍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
里面传来她的声音。
"是我,陈业安。"
门开了,她站在门口看着我。
"有事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她。
"路上累了,吃颗糖吧。"
她愣了一下,然后接过糖。
"谢谢。"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动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走到半路,我听到她在身后小声说了句什么。
我回头看,她已经关上门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听着外面的风声。
广播里还在放着革命歌曲,歌声在黄土高原上飘荡。
我想起她接糖时的样子,想起她安静的侧脸。
也想起母亲说的那句话:"别惹事,能活着回来就行。"
可是我觉得,如果下乡就是为了遇到她,我不算吃亏。
2、
下乡的第三天,我们开始下地干活。
春天的田野里,麦苗刚刚冒出嫩芽,远山还带着积雪。
林知秋被分配到我这一组,负责锄草。
她干活的时候,偶尔会轻声哼着什么调子,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田野里听得很清楚。
我站在不远处的槐树下,假装在休息,其实是在偷偷看她。
她蹲在田埂上,小心翼翼地把杂草一根根拔掉。
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的侧脸看起来特别干净。
"陈业安!"
组长喊我的名字,我赶紧回过神来,拿起锄头继续干活。
中午休息的时候,她走到我面前。
"给你。"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跟我昨天给她的一模一样。
"你的糖我昨晚吃了,很甜。"
我接过糖,心里突然热乎乎的。
"谢谢。"
她笑了笑,转身去找其他女知青一起吃饭。
我拿着那颗糖,舍不得吃。
晚上回到宿舍,我把糖放在枕头边上,就这么看着它。
同宿舍的王建军凑过来。
"你怎么不吃啊?"
"留着慢慢吃。"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其实我是舍不得。
这是她给我的第一颗糖,我想多看它几天。
第二天下午,出了点小意外。
林知秋在田里锄草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了泥水里。
我听到声响,赶紧跑过去。
她坐在泥地里,裤腿划破了一道口子,脚踝有些红肿。
"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我蹲在她身边,伸手要扶她。
她试着站了站,脸上露出疼痛的表情。
"好像扭到了。"
我没多想,直接背起了她。
她很轻,真的很轻,比我想象的还要轻。
从田地到知青点,要走过一道长长的土堤。
我背着她慢慢走,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打在我脖子上。
"别告诉别人我重啊。"
她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忍不住笑了。
"你一点都不重,你是我背过最轻的姑娘。"
其实她也是我背过的唯一一个姑娘。
"真的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皮。
"真的。"
我们就这样一路走回去,谁也没再说话。
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手轻轻搭在我肩膀上,像怕掉下去似的。
那段路我走得很慢,希望能再长一些。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聊天。
王建军开玩笑说:"业安今天当英雄了,背着我们的林大美女走了半天。"
大家都笑了,有人起哄:"是不是背着背着就不想放下了?"
我脸红了,赶紧摆手。
"她太瘦了,不经扛,我怕把她摔着。"
林知秋坐在角落里,低着头补她破了的裤腿,听到这话抬头看了我一眼。
她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我看不太懂。
第二天早上,她来找我。
手里拿着一件衣服。
"你的袖子开线了,我给你补了补。"
我接过衣服,发现不但补好了,还洗得干干净净。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我愣在原地,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
我想的是,她笑起来真好看。
像以前我们市一中宣传画上的姑娘,眼睛弯弯的,很干净。
那天晚上,我把她给的糖拿出来,终于舍得放进嘴里。
甜味在嘴巴里化开,一直甜到心里。
我把糖纸小心地包好,夹在日记本里。
想着明天还能见到她,想着她说的那句"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颗糖的味道,成了我那年春天最美好的回忆。
也成了我这辈子再也忘不掉的甜。
3、
那天早上,村口的大喇叭比往常响得更早。
"根据上级指示,为了帮助知识青年在农村扎根,现决定实行革命婚姻制度......"
广播声在山谷里回荡,把正在洗脸的我吓了一跳。
王建军从宿舍里跑出来,脸上还带着肥皂沫。
"什么革命婚姻制度?"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吃完早饭,村口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一张红纸贴在公告栏上,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
我挤进人群,看到标题:《知青配婚安排通知》。
我的手开始发抖。
一行行看下去,每个知青的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个本地人的名字。
王建军配给王寡妇的侄女。
张丽华配给村会计的儿子。
我继续往下找,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陈业安——待定。
待定?
我松了口气,又紧张起来。
然后我看到了她的名字。
林知秋——高仁成。
高仁成。
我认识这个名字。
他是村里的退伍军人,据说在战场上救过战友,身上有伤残。
现在躺在家里的炕上,连下地都困难。
村里人都说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人群在议论,有人说这是好事,有人在计算彩礼。
但我什么都听不见。
只看到那两个名字紧紧挨在一起。
林知秋——高仁成。
不是林知秋——陈业安。
不是我。
"业安。"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看到她站在人群外面,脸色平静,但眼有点点泪光。
"你陪我去买红布,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红布?"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红色挺喜气的,对吧?"
她笑了笑,但那个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不是喜,是命令。
但我不能说出来。
我们一起走向供销社。
路上她一直很安静,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供销社里,她挑了一块最红的布料。
老板娘笑眯眯地说:"小姑娘要结婚了?恭喜恭喜!"
她点了点头,付了钱。
我站在旁边,像个局外人。
回去的路上,她抱着那块红布,走得很慢。
"业安。"
"嗯?"
"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都得听组织的安排?"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应该是吧。"
我说得很小声。
她没再说话,只是抱紧了手里的红布,
不知为何,我们俩人站在田边,望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太阳,久久不愿离去。
晚上,我坐在宿舍里写日记。
但握着笔的手一直在抖,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最后,我只写了三个字:
不是我。
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我此刻的心情。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穿着红色的衣服,站在泥泞的地里。
风很大,吹得她的裙摆飞舞。
她回头看我,嘴巴在动,像是在说什么。
但我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然后她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风沙里。
我在梦里拼命地喊她的名字,但发不出声音。
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湿了。
窗外还是漆黑一片,远处传来狗叫声。
我想起她今天的话:"红色挺喜气的,对吧?"
想起她抱着红布的样子。
想起那张贴在村口的红纸。
林知秋——高仁成。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
那颗她给我的糖还在日记本里,糖纸已经有些发黄了。
我想,可能这就是我们故事的结局。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4、
配婚的日子定在了下个月初八。
距离现在,还有十天。
这十天里,我每天晚上都会拿出纸笔,想给她写一封信。
劝她逃跑,劝她不要嫁给那个病重的老兵。
"知秋,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我在纸上写下这句话,手却抖得厉害。
离开?去哪里?
我们能去哪里?
没有介绍信,没有户口,我们哪里都去不了。
而且她是先进知青,如果逃婚,会被定成什么性质?
我想到这里,又把信纸撕掉了。
一张又一张,写了撕,撕了写。
最后,我把那些纸片都扔进火盆里烧掉。
看着它们在火焰中卷曲、变黑、化成灰烬。
就像我心里的话,永远说不出口。
第八天的晚上,她来敲我的门。
"业安,你在吗?"
我赶紧开门,看到她抱着一个包袱。
"怎么了?"
"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嫁衣合不合身。"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听出了一丝颤抖。
我让她进屋,王建军正好不在,去村里看戏了。
她打开包袱,里面是用那块红布做成的嫁衣。
针脚很细密,看得出是她自己一针一线缝制的。
"你等一下。"
她说完,走到屋子的另一头,背对着我换衣服。
我站在门口,不敢回头看。
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听到她轻轻的叹息。
"好了。"
我转过身,差点说不出话来。
红色的嫁衣穿在她身上,确实有些松垮。
但她整个人看起来,美得让人心疼。
她站在我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整理着袖子。
"你觉得我好看吗?"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次。
如果有一天她问我,我该怎么回答。
但真的听到她问出来,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说你漂亮,但我不敢。"
我说出了心里话。
她愣了一下,然后苦笑。
"为什么不敢?"
"因为......"
我说不下去。
因为你要嫁人了,嫁给别人。
因为我没有资格说这话。
因为说了又能怎样?
"走吧,我们出去走走。"
她突然说。
我们来到村后的小河边。
月亮很圆,河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她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红色的嫁衣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业安,你说,要是......不是这样就好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
"什么不是这样?"
我明知故问。
"要是没有配婚,要是我们可以自己选择,要是......"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河水发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要是不是这样就好了。
要是我们可以自己选择。
要是我的家庭背景干净一些。
要是她不是先进知青。
要是......
但没有要是。
"你不要说我可怜。"
她突然转过头看我。
"我没有......"
"你的眼神已经说了。"
她试图笑一笑,但眼圈红了。
"我不可怜,我只是......只是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
我想问,但不敢问。
"业安。"
"嗯?"
"如果有来生,我们还能认识吗?"
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在月光下像珍珠一样亮。
我转过身去,不敢看她哭。
"会的。"
我的声音很哑。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早点认识你。"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哭。
风吹过河面,带来阵阵凉意。
她身上的红嫁衣在风中飘动,像一朵盛开在夜里的花。
那一刻,我想伸手去拥抱她。
想告诉她,我们逃跑吧,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但我知道那只是个梦。
我们哪里也去不了。
她是先进知青,我是有问题的家庭出身。
我们注定只能是两条平行线。
永远不能相交。
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宿舍。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我知道,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别人的新娘了。
而我,只能是那个站在人群中,默默祝福她的人。
回到宿舍,我拿出日记本。
想写下今晚的一切,但握着笔的手又开始颤抖。
最后,我只写了一句话:
"她问我好看吗,我想说漂亮,但我不敢。"
写完这句话,我把笔扔在一边。
有些话,注定只能烂在心里。